虚阁网 > 二战风云人物 > 坚韧不拔-戴高乐 | 上页 下页


  非人的囚犯生活,更加磨练了夏尔·戴高乐的坚强意志。他在日记上曾经这样写道,“这场战争后的好多年里,人们将会感到害怕和耻辱……但是他们的心灵丝毫不会改变。恐怖将被忘掉。人人都将歌颂自己的光荣业绩。夙怨之火将再次被点燃,人们将再次交战,并在上帝和人类面前大声发誓:他们对流血不负责。让我们想一想吧!法兰西的前途将通过我们的劳动来创造。”

  1918年11月11日的停战,终于使他重获自由。欲知戴高乐出狱后的情况,且看下文分解。

  第三章 喜结良缘

  苦辣酸甜共同尝,相亲相爱两鬓霜;
  喜结良缘得内助,治家严谨美名扬。

  夏尔·戴高乐从德国俘虏营获释后,在“卢瓦尔河别墅”全家正等他回去大团圆。然而,家庭生活的欢乐和舒适并不足以补偿那失去的良机,夏尔在庭院里和三兄弟合影留念。四个年轻人身着戎装,胸佩十字奖章,表情都很高兴。夏尔还戴着最高荣誉十字勋章,站得离其他人稍远一点,比他身旁的格扎维埃高出几英寸。他目光严峻,显得很有抱负。

  第一次世界大战虽然结束了,但是英、法、美、日等帝国主义国家,又组织了对新生的苏维埃共和国的武装干涉。戴高乐应招前去华沙同苏联红军作战。他在那里仅参加了一次战斗,就被波兰军事学院聘为教官,他的任务是教授战术学。他和以往一样认真从事教学工作,但却完全摆脱了他在国内受到的种种约束,享受着“华沙的自由生活”。每月的头两周,军官的薪金使他得以过着“贵族”的生活。他出入于高级的餐厅,特别是那家文人墨客常去的利埃夫斯基饭店,并且涉足于波兰社交界的第一流沙龙,他是罗塞?蒂什基埃维茨伯爵夫人豪华的市内住宅的常客,并以他那幽雅的法国风度而出名。人们还经常看到他和另一位波兰贵妇——体态娇小、性情活泼的切待维尔脸斯卡伯爵夫人一起在巴利克尔咖啡馆饱餐油煎果馅饼。

  到了1921年10月,波兰前线战事结束,戴高乐回巴黎度假。他绝未料到,这次度假对他个人生活来说竟具有决定的意义。虽然他本人还一无所知,做媒的人却已为他穿针引线了。丹坎夫人自称是他的主媒。她与戴高乐早在孩提时代就已相识,并一直与戴高乐一家相好。她后来搬到加来,结识了当地有名的饼干制造商旺德鲁一家。旺德鲁家的女儿伊冯娜曾经拒绝了一位将军儿子的求婚,因为这位青年是个军官,而她不愿嫁给军人。她宁愿在家乡养儿育女,而不愿常常随军仓促搬迁。

  一天,丹坎夫人恰好碰见戴高乐上尉在她娘家吃午饭。她忽然灵机一动,心想这个在少年时自己常开他玩笑的青年军官,如今一表人才,讨人喜欢,很可能会使伊冯娜·旺德鲁对军人求婚者的保留态度改变。她向旺德鲁夫人谈了自己的想法,引起了夫人的好奇心。于是,她们决定精心安排一次“巧遇”,地点定在巴黎“清秋沙龙”。旺德鲁家预定两周后到那里去。就像是巧合一样,两家人在“清秋沙龙”碰上了。丹坎夫人给他们作了介绍。过了不一会儿,夏尔和伊冯娜这对青年男女便走在别人的前面了。

  他们来到一幅画像跟前,那幅像画的是童年时代的诗人和剧作家莫里斯·罗斯丹。罗斯丹是戴高乐最喜爱的诗人之一。于是,他抓住机会炫耀了一番,显示他熟谙罗斯丹的诗作,有惊人的记忆力。戴高乐大段大段地背诵这位诗人的诗句,伊冯娜听得着了迷。伊冯娜回家后,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向母亲倾吐了她对这位青年军官的好感。她说:“夏尔是一位惹人喜爱的好青年,他知识渊博,文明礼貌;但是,我觉得他可能认为我个子太矮了。”

  夏尔和伊冯娜在“清秋沙龙”会面以后,女方旺德鲁家邀请戴高乐一家赴茶会。戴高乐上尉把他的军帽、手套和手杖都放在两膝上面。当他想往这一堆东西上再搁一杯茶的时候,竟笨手笨脚地把茶水洒到伊冯娜姑娘的衣服上。但是,伊冯娜已堕入情网。她笑了起来。给那个窘迫的大兵解了围。一周后,这一对情侣在凡尔赛宫再度相逢。那天,巴黎工艺学院正在那里举行盛大晚会。

  伊冯娜和她哥哥在一起。哥哥是到巴黎来参加击剑比赛的。戴高乐上尉看到了他们,走到她哥哥雅克跟前,请求允许和他妹妹跳舞。第六场华尔兹舞毕,夏尔向伊冯娜求婚,她同意了。

  过了几个月,夏尔·戴高乐再次从波兰回国度假。在加来圣母院教堂里的夏尔马涅和圣?路易的圣像之间,夏尔·戴高乐和伊冯娜·旺德鲁举行了婚礼,时间是1921年4月7日。在他们近半个世纪的夫妻生活期间,无论是在反法西斯战争的艰苦年代,还是在戴高乐担任总统期间,始终相亲相爱,一往情深。

  戴高乐夫妇治家很严,谨言慎行。他们严禁子女打着戴高乐将军的旗号谋取私利或借以炫耀自己,他们还教育自己的后代,尽量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研究戴高乐家族的法国女作家克洛德?迪隆说:“人们从未看到戴高乐的女儿德布瓦西厄夫人或他的儿媳菲利浦·戴高乐夫人参观时装展览,也从未看到她们在市场上一面笑眯眯地盯着花菜,一面讨价还价。直至戴高乐的逝世才使他的全家人首次在法国人面前露面。当时他们悲痛欲绝,自顾不暇,只好听任新闻摄影记者贪婪地拍摄他们在将军墓前的悲伤场面。”

  就是这些摄影记者,当戴高乐将军在世时,他们像追踪难以到手的猎物一样,追踪共和国总统一家。他们终于巧妙地摄下了菲利浦的长子,16岁的小夏尔的形象:他当时在约翰尼?阿利达依的陪同下正坐在一家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小夏尔很快就遭到了总统祖父的惩罚。他被召进爱丽舍宫受审。小夏尔像个罪犯似地规规矩矩地站在祖父面前,而将军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站在办公桌的后面,活像一尊骑士的塑像。他把那张“无体面的照片”递给他的孙子。并告诫他,今后要把时间用在正道上,要勤奋学习,老老实实的做人,绝不当花花公子!

  戴高乐夫人,性格文雅,举止大方,待人温厚,她所受的教育以及她在将军身旁所受的几十年的熏陶,使她养成了这种作风。人们都说她是一位贤妻良母,又是一位典型的军官夫人。虽说戴高乐夫人不拘礼节,平易近人,而她还是让人肃然起敬,她在生人面前十分谨慎,她竭力避免一切可能引起争论的话题,竭力避免发表自己的见解,因为她不愿意冒那种风险,让人评论她的看法,甚至加以曲解或者把它用作反对她丈夫的言论,尤其在他俩的意见不尽一致的时候。然而,只要她感到气氛比较融洽信任,她就会谈笑风生,甚至还具有那种自我嘲讽的高尚的幽默感。有天晚上,礼堂放映电影,将军的一位助手看着装饰天花板的裸体仙女,取笑人们巧妙地用装饰物或飘带来替仙女遮羞。戴高乐夫人说:“这可不是我让搞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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