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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武揚向解笑雅問道:「解姑娘知道那面百鳳旗有什麼來歷沒有?」

  解笑雅搖頭道:「不知道,關於達了點,我也曾問過家父和家母,二位老人家均是含混其詞。意思好像說:這是一件古董,頗有保留下來的價值,嫌棄之固然可惜,然而談用場,嚴格說來也沒有什麼大用。我因為這是雙親之命,而且它又不占地方,所以一直將它收在身邊。」

  武揚又向羅大成問道:「對這面百鳳旗,羅兄是否也與大嫂一樣一無所知?或是另有難言之隱,不便為外人道?」

  羅大成搖搖頭道:「都不是。」

  武揚不解道:「咋講?」

  羅大成苦笑道:「對於這面旗子,小弟既不敢倭稱一無所知,事實上亦非不便為外人道,而是小弟所知有限,要說也沒有多少好說的!」

  解笑雅望向夫君道:「既然這樣,你何不就將你所知道的一部分說出來?奴原先怕你有所顧忌,所以一直未敢動問,若是言之無妨,還等什麼?」

  羅大成深深一歎,分向愛妻和武揚望去一眼,神色微黯,緩緩垂落視線道:「武林中有件秘密,也許雅妹和武兄都還不知道;雅妹和武兄聽說過敞派青城上一代掌門,『流雲劍客』羅希西其人嗎?」

  武揚和解笑雅同時點頭。

  羅大成低低接著道:「他便是小弟生父。」

  武揚一怔,失聲道:「外邊不是說……說青城流雲劍客沒有後人麼?」

  羅大成苦笑笑,點頭道:「是的,流雲創客在十多年前突然失蹤,外邊可說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知道他留有後人,正如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知道他的下落一樣。」

  解笑雅迫不及待地催促道:「請羅郎說詳細點……」

  羅大成移目望向空中道:「那時大成才不過五六歲光景,由二名健僕伴居在青城後山一處人跡罕至的密谷中,有一天。黃昏時分,家父突然自谷外歸來,腳步跟蹌,臉色慘白,唇角尚隱約留有未曾拭淨的絲絲血痕,匆匆奔入書房,找出紙和筆;似乎要寫下什麼,不意字沒寫上一行,人已噴血不支倒地……」

  羅大成舉袖擦了一下眼角,接著道:「等到大成跟在二僕身後趕至,家父已進入彌留狀態,斯時,大成僅聽得一陣微弱而斷續的呻吟:『百鳳旗,百……鳳……旗……』」

  「再看那張已為鮮血濕透的遺書,下麵竟然仍是這三個字:『百鳳旗』!」

  『百鳳旗』究竟是什麼樣的一面旗幟?以及它究竟代表著何種意思?關於後者,大成可說到今天還是不明白。」

  「在以後直到今天的這段日子裡,大成只能瞭解一件事;便是這面百鳳旗對家父一定異常重要!甚至與家父致死之因說不定有著莫大關聯!」

  「關聯著哪一方面呢?大成實在毫無所知。」

  ▼第四章 撲朔迷離

  「在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創痛是不會永遠存在的。之後,大成一天一天長大,對父親之死亡也就漸漸淡忘,在大成十二歲時,由幹一個偶然的機會,大成被『青城七劍』老四『生花劍』申中鳴所看中,收歸座下,成了青城三代弟子。青城弟子,習藝三年,經考試合格,才能獲得『錄籍』和『授』劍,這種大典都在派中『祖師堂』內舉行。那天,大成進入祖師堂,抬頭之下,赫然發現十八幅祖師遺像,最末一幅繪的竟是家父,至此,大成才知道家父原來就是本派第十八代掌門人『流雲劍客』!」

  「禮成之後,經向恩師婉轉打聽,方悉青城一派,事實上並不清楚他們的第十八代掌門人究竟生死如何。只是接派規,掌門人三年不聞音訊,便由派中長老另擇繼任人選。再向恩師打聽家父之生平,恩師搖搖頭,不勝感慚地說:「他與家父雖然年紀相仿佛,卻比家父要低一輩,家父是青城『老七劍』之老麼』,他則屬『新七劍』之『老四』,老七劍中,以家父年率最輕而成就最高,所以,一至六劍入了長老院,第七劍即升為第十幾代掌門人,家父失蹤,掌門一職便由新七劍之首,『仙猿劍』蔡舒達接任。恩師他老人家由幹輩份有別,在家父生前,和家父之間亦甚少按觸,他老人家便知家父為青城一派,開派十八代以還,三大傑出劍手之一。無端失蹤,實為青城派一大痛心事。恩師既未提及家父已有妻室,當然更不知道我羅大成是流雲劍客的什麼人了!」

  解笑雅和武揚都聽得非常神往,這時,武揚忍不住插口道:「羅兄既能幹令師面前將分尊生平打聽得如此清楚,又何不順便問問今師,百鳳旗究竟與青城一派有什麼關係?或者它是哪一派及哪一個人的信物?」

  羅大成苦笑道:「武兄再想想看,這怎麼可能?小弟若是提出此一問題,萬一家師來個反問,什麼叫百鳳旗?誰告訴你的?你從哪兒聽來的?試問,小弟將拿什麼回答?到時候,家師豈不要懷疑小弟語言吞吐,事師不忠?」

  武揚不禁點頭道:「這倒是的。」

  羅大成接著說道:「這固然是顧慮之一,另一個不便提出來問的原因則是,家父身為一派掌門,他老人何以不願讓別人知道他已成家?這裡面,定有非常原因,小弟在沒有弄清之前,自不便於本派中泄出此一秘密。」

  武揚遲疑一下道:「令堂而今……」

  羅大成險色又是一黯道:「小弟很不幸,據家中二僕說,家母系在生產小弟時困難產去世。」

  武揚默然,關於這一點,二人之不幸可說完全相同,這時、一旁坐著解笑難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事。轉過臉來向夫君問道:「羅郎剛才說,怕令師反過頭來詢及有關百鳳旗之種種,不禁使奴想起,這一面旗藏娘家,羅郎如何知道的?」

  羅大成一呆,忽然頓足道:「糟,唉,可惜了!」

  武揚眨著眼皮,茫然道:「羅兄什麼意思?」

  羅大成深深一歎道:「可惜在武兄下手太重,要是那個姓祁的小子不給武兄一掌擊斃,今天這些問題可能早就找著,眉目了!」

  武揚訝然道:「羅尼是聽那祁姓小子說的?」

  羅大成點頭道:「小弟這一二年來。為訪百鳳旗之謎,到處奔走,日前來到這兒平昌城中,于無意中聽到那姓祁的提到什麼『旗』和『玉』,那是在城裡一家客棧內,小弟不禁心動,經跟蹤之下,見那廝往解氏賓館投了名,這才也生出參與競選之心,不是經笑雅此刻一提,小弟幾乎已將這事忘去……」

  武揚不禁皺眉道:「我這毛病者是改不掉,遇上不順眼的傢伙,不知不覺的下手就重了。」

  解笑雅緩緩點頭道:「這樣說來,這次事情可能相當複雜,姓祁的賊子既能使用我們唐家的化魂針,又知道我們唐家有一面百鳳旗,此賊來路,大有可疑,如果此賦不死,倒還真是一條很好的追查線索。」

  武揚喃喃地道:「最可惜的則是無欲叟古老兒不知是死是活,不然,只要找著這老兒,一切疑難,勢必不難迎刃而解。」

  解災難道:「等家父回來,由效家問他老人家,或許他老人家清楚也不一定。」

  武場微微搖搖頭道:「據在下猜想,這面百鳳旗不僅對羅兄一人重要,可能對整個武林,甚至對在下『丹碧山莊』那件毒案都有關係,令尊到時候恐伯不是不肯說,而是令尊知道的可能也不完全……」

  有關百尺旗之謎,一切到此為止,現在就等那位「解員外」——「生死手」唐光宗回來後加以解答了!

  轉眼之間,七八天過去,如今已經是新年初五了,可是,生死手唐光宗仍然未見回轉。

  三小之中,唐笑雅第一個為之心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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