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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葛莱史东叹气。“我们不确定,布琅。但我们知道海柏利昂星上有一种异象,他们一直无法在预测分析时加以评估。你知道荆魔神教尊崇的时冢吗?”

  “当然。有一阵子不开放观光了。”

  “是。因为几十年前发生在那边的一场研究人员意外,我们的科学家已经证实,时冢周围的反熵力场,不仅是跟大多数人认同的时间的侵蚀作用相抗衡而已。”

  “那到底是什么?”

  “一种场……或一种力……的残留,事实上将时冢和内容物从未来的某点沿时间逆向推动。”

  “内容物?”我勉强回应。“可是时冢是空的。从被人发现就一直是。”

  “现在是空的,”梅娜·葛莱史东说。“可是有证据显示它们曾经是满的……将来会是满的……当它们打开的时候。在不久的未来。”

  我瞪着她。“不久是多久?”

  她深色的眼神依然柔和,不过她的头部动作画下句点。“我已经跟你说太多了,布琅。你不透露。必要时我们会确定你保持沉默。”

  我找了一根草拔起来啃着,以隐藏我的困惑,“好吧,”我说。“时冢里会出来什么东西异形?炸弹?某种逆向的时间胶囊?”

  葛莱史东稍稍苦笑。“如果我们知道,布琅,我们就领先智核了,但我们没有。”笑容消失“有种假设是时冢跟一场未来的战争有关。也许,是重新安排过去来解决未来的恩怨吧。”

  “天哪,谁跟谁的战争?”

  她再次双手一摊。“我们得回去了,布琅。现在请你告诉我济慈模控人要做什么好吗?”

  我垂下目光又抬头迎向她的凝视。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但智核和荆魔神教已经知道钱宁的计划了。如果这是场三方角力,也许每一边都应该知道,以免他们当中哪一个真的是好人。“他会把所有意识灌注到模控人里,”我有点笨拙的说。“他要变成人类,葛莱史东君,然后到海柏利昂去。我会跟他走。”

  参议院和万事议会总裁、两千颗星球数十亿人口的政府元首,静静的看着我许久。接着她说,“所以他计划搭圣堂的船参加朝圣。”

  “是。”

  “不行。”梅娜·葛莱史东说。

  “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长青杉号不会得到离开霸联领空的许可。朝圣行程一律暂停,除非参议院认为对我们有利。”她斩钉截铁的说。

  “钱宁跟我可以搭跳跃舰,”我说。“反正朝圣本来就机会渺茫。”

  “不行,”她说。“往海柏利昂的平民跳跃舰会停开一阵子。”

  “平民”这个字点醒了我。“要开战?”

  葛莱史东嘴唇紧抿。她点点头。“在大多数跳跃舰抵达那个区域之前。”

  “跟……驱逐者开战?”

  “起初是。把它当成一种强迫解决我们跟智核之间问题的方式吧,布琅。我们非得把海柏利昂星系纳入万星网,以提供霸联军保护,否则它就会落入一个鄙夷而且不信任智核和所有AI的种族手中。”

  我没提起钱宁说过智核跟驱逐者一直有接触。我说,“强迫解决的方式。好,可是是谁让驱逐者攻击的?”

  葛莱史东看着我。如果那一刻她的脸很像林肯,那元地球的林肯还真是个强硬的混蛋。“该回去了,布琅。这些信息完全不能泄漏,有多重要你应该了解。”

  “我了解你跟我讲这些一定有你的理由,”我说。“我不知道你希望谁听到,但我知道我是传话筒,不是你的心腹。”

  “别小看我们保护机密的决心,布琅。”

  我笑了。“女士,我可不会小看你对任何事的决心。”

  梅娜·葛莱史东示意我先通过传送门。

  *

  “我知道我们该怎么找出智核的目的,”我们在无涯海独自开着租来的喷射快艇,钱宁说。“可是会有危险。”

  “说点我不知道的事。”

  “我说真的。除非我们觉得一定得弄清楚,海柏利昂有什么东西令智核惧怕,否则不应该尝试。”

  “我是这么觉得。”

  “我们需要一个黑客。一个掌握数据平面运作方式的艺术家。一个聪明人,但又没有聪明到不肯冒险。而且这个人可以不顾一切,愿意保密,只为了犯下最高明的数位恶作剧。”

  我冲着钱宁一笑。“我就认识这样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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