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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11)


  “哦,这倒也是。可我认为我们确实需要有合理的解释。我感觉到我们的第一次协商是合适的。我想到监狱里去看他们。”

  斯莱德跳了起来。事态发展得太快了。

  “恐怕星期一我整天都在法院里呢,”他说,“星期二继续还押。我们可在海伯利角法院的会见室里与他们见面,在他们被带走之前。”

  “嗯……好吧。我原指望在星期二干预一下。最好能在此之前了解清楚我要接手的事情。我不愿牺牲别人的周末,但明天怎么样?”

  斯莱德又一次跳了起来。干预?他不清楚一位飞黄腾达的王室法律顾问竟然会提出一次正式的还押更新申请。在彭顿维尔监狱的会见同意定在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斯莱德将与监狱当局去做出安排

  第十二天,星期六

  事情肯定是出了些差错。九点差一刻时范西塔特先生就来到了监狱。在探监接待室的那位狱警面前,他表现得彬彬有礼,但坚持说明他的探监时间是九点钟,不是十点钟,而且他是一个大忙人。那位初级律师毫无疑问会晚一步过来。经请示上级之后,那狱警请一位同事把这位律师引到了一间会见室。九点零五分,那两个囚犯被引了进去。他们怒视着这位律师。他没有感到不安。

  “对不起,斯莱德先生要稍微晚一步才能来,”他说,“但毫无疑问,他肯定会来的。我的名字叫詹姆斯·范西塔特,是你们的辩护律师。请坐下来。”

  陪同的狱警离开了房间。那两个人都在范西塔特对面的桌子后坐下了。他自己坐下之后取出了指控卷宗。然后他把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推到了桌子对面。两个人都贪婪地点上了烟。科尼什把剩余的香烟装进了衣服口袋。范西塔特朝他们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在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

  在他们两人透过烟雾观察他时,他翻动着那份卷宗。

  “科尼什先生……”他抬头去看那个长着直头发的哈里·科尼什,“我们的其中一个问题,是那个钱包。显然在上星期天上午它被一个遛狗的人发现了,躺在一块废弃地上,陷在青草丛中,就是曼德拉路边的篱笆后面。毫无疑问,它是属于死者的,上面有他的指纹。但不幸的是,也有你的指纹。”

  “我可不知道。”科尼什说。

  “不,嗯,人们在忙碌的时候,记忆力是会衰退的。但肯定有一种清白的解释。现在,我推测,你打算告诉我在星期三上午,也就是袭击发生后的次日,你正沿着曼德拉路行走,想去一个咖啡馆弄一顿中饭吃,这时候你看见水沟边躺着一个钱包?”

  科尼什也许是头脑简单,但他还不至于愚不可及。不管怎么说,他的眼睛开始发亮了。

  “对,”他表示同意,“是那么回事。”

  “如果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那么,我当然会相信这种说法啰,而且毫无疑问,你的陈述是,如同任何其它人一样,你对于在水沟边看见的一个钱包产生了好奇,所以你弯腰把它捡了起来,于是在钱包上留下了你的指纹。”

  “对,”科尼什说,“我就是那么做的。”

  “但不幸的是,那钱包是空的,对不对?里面一无所有。所以如同一个打牌的人把扑克牌高举起来那样,你把那个钱包举起来扔进了篱笆后面的那块废弃地上,落在了青草丛中,直至一条狗发现了它。大致上是不是这样?”

  “是的。”科尼什说。他开始兴奋了。聪明的老家伙。范西塔特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纸。他快速地写成了一份陈述。

  “诺,我已经作了这个解释的笔录。请从头到尾看一遍,如果你同意这就是所发生的事实,那么这会是一份相当好的申辩。这样你就可以签上字了。”

  科尼什不能快速阅读,但他潦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是你的鼻子,普赖斯先生。”

  石膏已经取下了,但那只鼻子还是又肿又疼。

  “诊疗记录上显示,在那个不幸的人在天堂路上遭袭击的那天下午五点钟光景,你到圣安妮路上的那家医院去治疗鼻子。控方正在对此大做文章。”

  “嗯,可是鼻了受伤了呀?”普赖斯说。

  “你们两人经常外出喝啤酒吧?”

  他们点点头。

  “那个星期一晚上出去了吧?”

  他们一脸迷茫。然后科尼什点点头。

  “去了法罗街的国王啤酒馆。”

  “你们在那里饮酒,其它人看到了,包括酒吧服务员?”

  他们又点点头。

  “是星期一晚上,也就是袭击发生之前的那天晚上?”

  点头。

  “嗯,你们可以这样告诉我,普赖斯先生比平常多喝了几杯。于是在你们回家的路上他要到水沟边去小便,但被一块不平整的街沿石绊了一下,脸朝下倒在了旁边停放的一辆轿车上,在倒下去时跌破了他的鼻子?”

  科尼什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普赖斯。

  “你应该记得,马克。这是确实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们有了一个破鼻子,一路上流了血。所以,你脱下T恤衫捂在了脸上,直至回到家里,流血也止住了。然后,因为喝得酩酊大醉,你一头倒下去就睡着了,直至星期二中午才醒过来?”

  科尼什微笑了。

  “就这么回事。没错,马克?”

  “但在那个时候到去医院还有五个小时的间隔。毫无疑问,你打算告诉我,你不想让这事闹得大惊小怪,不知道鼻子也许已经跌破了,而且因为鼻子一直疼痛不止,最后是你的同伴说服了你去诊治。所以,大概在五点钟左右,你去那家医院检查治疗了。”

  普赖斯热切地点点头。

  “但当然那是中饭以后的事情。也许你们在某个地方的小吃店吃了一顿快餐,在那里从一点钟坐到了二点半?看到了在桌子上的一份《太阳报》,翻阅了一下报纸上登载的消息,那样的事情?记不起那家小吃店的名字了,对不对?”

  他们都摇头表示记不清了。

  “没有关系。那里散布着许多那样的便民小吃店。但这一整天你们肯定没去过园林苑附近吧?”

  “没有,”科尼什说,“我们只是去了那家小吃店,吃了些鸡蛋和马铃薯片,一直到二点半左右。”

  “不是你们通常吃午饭的一个地方吧?”

  “不是。只在那条街上徘徊了一阵子。记不清名字了。”

  “好,这样似乎很有说服力。陪审团应该会听信。只要你们能坚持这种说法。不要改变。保持简短扼要。明白吗?”

  他们点点头。范西塔特根据普赖斯关于他的鼻子事件的说法,写成了第二份陈述。普赖斯识字不多,但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律师把两份陈述都装进了那本宽厚的卷宗。卢·斯莱德满脸疑云地走了进来。范西塔特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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