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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2 　　“发生怪事了！”道田刑警瞄着报纸，说道。 　　“怎么了？”一道吃中餐的真弓抬头问道。——这里是警视厅地下室的餐厅。 　　道田是真弓的部属，二十五岁，为人老实正直，但旁人认为他的个性近乎“天真单纯”。 　　“哇！京桥的大马路上一片泥泞。” 　　“工程中吗？” 　　“不是。所以才奇怪。前一天晚上还好好的，连一点土都没有，到了第二天早上变成一片泥泞，清早路过的车子的轮胎和挡泥板上都沾满泥巴。” 　　“咦——，莫非有人想在那一带开垦种植？” 　　真弓每次都会迸出一些怪异的想法来。“道田，这么说来，你已经把这件事的书面报告交上去了？” 　　“是的，已经交上去了。” 　　“奇怪了，课长什么事都没交代下来。” 　　真弓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道田的书面报告从来没有一次顺利通过。报告被课长退回来的次数，最少的是三次，最近情况稍微好转，最惨的一次，连续被退了十二次。 　　“我这一次改了又改，为的是求万全。”道田很有自信地说，“我想，课长一定不会再挑剔什么了。” 　　“也许吧……” 　　真弓喃喃自语。 　　“道田！”一课的年轻女职员走到两人的桌前。“刚好，这个，课长转交下来的。” 　　“谢了。” 　　道田接过那本小册子般的东西，摊开一看。 　　“是什么东西？”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课长搞错了？” 　　“给我看看。” 　　真弓接过来看了一下。——函授习字的教育手册。 　　“我有点明白了……”真弓喃喃自语着。 　　这时，传来呼叫真弓的声音。 　　五分钟之后，真弓和道田坐上驶往杀人现场的警车中。 　　“嗯——，现在已知被害人是富永邦哉，他似乎相当有钱。” 　　道田念着备忘记事。真弓皱了皱眉，疑惑地反问： 　　“富永？” 　　“是的。——怎么了？” 　　“没有。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 　　“只有这些了。他是在自宅的卧室被害的。” 　　“为了女色？或金钱？” 　　“这些都跟我无缘。” 　　道田叹了一口气。 　　警车停在一栋宛如白宫似的豪华住宅前。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好几辆警车和新闻转播车停在那里。 　　“看起来有点庸俗的感觉。”真弓仰望着说道。 　　“不过，很昂贵的样子。”道田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五百年左右的贷款，或许我就能够买得起……” 　　一走进敞开的门扉，就是宽阔的玄关。 　　“光是这里就和我的公寓差不多大小。” 　　道田又叹了一口气。 　　“喏，正经一点！又不是来参观高级样品屋。” 　　“对不起。” 　　事实上，这栋住宅幅员辽阔。如果没有当地刑警帮忙，或许真的会如入迷宫。 　　宽阔的卧室里有着过多的摆饰。大型的双人床上，仰面倒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矮胖男人。 　　他身穿晨袍，微敞的胸前深深地插了一把刀。 　　“啊，是你！” 　　法医矢岛安详地站在尸体旁，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有什么发现？” 　　“凶器是普通的刀子。死者几乎是立即死亡的。由于刀锋锐利，又加上笔直插入，所以出血很少。其它没有什么了。” 　　“这需要很大的力气吧？” 　　“不用，如果是这把刀的话，大概不用费多大的力气。况且，伤口并没有伤及肋骨。” 　　“凶手会不会是女的？” 　　“目前看来是的。” 　　“死亡的时间是？” 　　“大约是十个钟头以前。” 　　真弓瞄了一下手表。 　　“现在是一点半。——换句话说，大概是半夜三点的事啰？” 　　“我想大概是二点到三点左右。” 　　“好像没有发生搏斗。” 　　“死者刚洗好澡，身上还留着一点香皂的味道。” 　　“是吗？我，不晓得。” 　　“我闻得出来。”矢岛肯定地说。因为他的感觉相当敏锐。 　　“那么，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 　　“我想不是。多半是在等待女伴浴毕出来。” 　　真弓点头，说： 　　“谢谢。如果有什么新发现，请再跟我联络。” 　　当地的刑警开口说道：“——本厅的今野先生要发现者在隔壁的房间等候。” 　　“谢谢。道田，走啊！——你在干什么？” 　　一看，道田趴在地上，用手指拨弄着地毯。 　　“你发现了什么？” 　　“咦？——啊，没什么，我只是想量一下地毯的厚度。真不得了！好软！不晓得多少钱买的？” 　　“这种事谁知道！”真弓生气地答道。 　　发现者是长年居住在这栋住宅里的女佣。 　　“哎！昨晚主人也很晚……我通常都是在十一点休息的。” 　　四十岁上下的女佣人淡淡地说。 　　“这个家只有你一个佣人？”真弓问道。 　　“不！——不是的。这么大的地方光是清扫就忙不完了。平常白天还有三名女佣人。” 　　“死者富永邦哉的太太呢？” 　　“很早以前就过世了。我从太太过世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哦！——那么，富永先生生前的男女关系如何？” 　　“这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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