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窝圆舞曲(45)_赤川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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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据角川文库的编辑小姐说：“赤川次郎先生的稿件最干净、绝不涂改，每一个字都像小学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一笔一笔，工工整整。”这种功力，我们大概只有司马中原可以和他比比吧？　　赤川次郎开始创作推理小说后，就像一列火车向着远方前进，一本一本的作品随着车轮的转动出版。可是，出人意料之外的，他竟是一部“新干线电车”，跑得太快了，大家都看傻了眼！　　清凉有劲的赤川次郎　　热情有劲的“周末派”电视节目一周年特别节目上，主持人张小燕小姐说：“年轻人看周末派，不看周末派的人，表示他已经落伍了！” 　　相同的，日本“周刊朝日”书评同人八五年上半期座谈会上，公认：“谁不看赤川次郎的书，就是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现代！” 　　这绝非夸张，因为赤川次郎的书一出版就是十万册，发行平装本时一印就是一百万册，而他又每月有两本新书出版，几乎每月都有一本书上畅销书排行榜。本来是大专学生、高校生人手一本赤川次郎的小说，这两年来，上已扩及上班族女孩子，下已延伸到中学生。这么一位广受年轻人喜爱的作家，你不看他的书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现代！　　书评家说赤川次郎“柔软的思考方式，敏锐的时代感觉，奇拔的趣味，独特的想法，和年轻人相同的脉动，是年轻人感性的天线，他老实不客气地戳破大人社会的欺瞒与伪善。” 　　以校园问题为例，青少年犯罪问题、校园暴力问题，已经成为重大的社会问题了，可是，官僚、政客、教育家都以各自的立场加以批评指责、发言，他们所要求的仍然是“理想化的孩子”，另一方面又极力压抑他们。而赤川次郎却以青少年（少男少女）的观点来探讨问题，为他们发言，建造出青少年认同的世界。　　赤川次郎来得正是时候　　战后日本的推理小说异常兴盛，其名字由侦探小说改称为推理小说即可见一斑。五〇年代上场的佐野洋、陈舜臣、大谷羊太郎、结城昌治、三好彻、都筑道夫、海渡英佑……等，六〇年代登台的森村诚一、夏树静子、斋藤荣、小林久三、和久峻三……等作家，经常是从反现实的、异端的故事出发，在松元清张领导下，所谓的冷酷派非情派（hard-boiled），主角经常是充满魅力的侦探。陷入了极端的写实而不能自拔。在读者热烈期望下，赤川次郎在七〇年代末期出现了，立即受到狂热的欢迎。　　被誉为以快刀斩乱麻，成为娱乐界的宠儿，八〇年代日本推理小说的旗手的赤川次郎，为什么会如此受欢迎呢？　　点石成金的魔术师　　赤川次郎的生花妙笔所写出的推理小说，与传统的、大家所认为的推理小说，大不相同，先是哑然、吃惊，继之是欢喜、若狂。再平凡的人物、题材，经他轻轻点画之后，都成了生动有趣的故事了。赤川次郎之所以如此广受欢迎，依我分析有下列几点：　　幽默感：在严密的推理当中，他不忘掺入他独特的幽默。他说：“为了不使犯罪行为显得那么沉重，多少用了一点轻妙的笔法而已。”比方说，刑警应该是机警、勇敢的，可是在“三毛猫福尔摩斯”系列中，自第二本起就出现了一位片山晴美的男朋友石津刑警，一见到血就会贫血晕倒。有点类似英国女作家乔依丝·波达笔下的“多乏刑警”系刑。不常笑的日本人难得有机会欣赏这类异想天开的妙作。　　浅白易读：简洁的文字，吸引读者一页接着一页读下去。最好的方法之一，莫过于赤川次郎善用的“以对话代替描述”。场景的安排与变换，只简单几字即交代过去，但却在对白中清楚地呈现在读者眼前。这完全是电影手法。　　据赤川说，他父亲是东映公司九州岛分公司的职员，两三岁他就成天在试片室玩，从小就热爱电影，少年时的大志是有一天能当导演。创作来说，他自认为写脚本比写小说更来得有趣。　　轻松有趣：当日本的推理小说迷，被松元清张们的紧张、刺激的小说，把神经绷得紧紧时，突然出现这么一位轻松有趣、悠闲自如的推理小说家赤川次郎，他们当然一下子把他拥抱得紧紧。一九七八年赤川次郎和作家栗本熏的对谈中说道：“我的作品趣味性极高，可以说近乎奢侈……本来嘛，推理小说本身就是奢侈品，没有它，大家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既然要读推理小说，我就觉得应该像福尔摩斯那样，坐在暖炉前的摇椅上，悠哉的欣赏，这是东方人最欠缺的生活享受。” 　　让读者参与：一九八四年和文坛前辈五木宽之在东京广播公司的对谈，而后刊载于钟纺化妆品的广告杂志“钟”上，有一段话说：我让读者变成书中的主角，让读者参与我的小说世界。因为赤川次郎把推理小说写成大人的童话，里面充满欢乐、幻想和梦。比方说，他小说中的女主角，几乎都是年轻（二十岁左右）、美貌、充满魅力。不是富家女儿，就是黑社会老大的女儿，或本身就是黑社会老大。这个女主角的言行绝不受社会身分地位的囿限，也无所谓社会道德的约束，自由自在，完全出自一个“人”的意愿，而和男人恋爱、交往。这不正是目前一般少女梦寐以求的角色吗？　　虽然他也写人性的光明面，但却透过放大镜，让我们看出人性（尤其是成人，有社会地位、有名望、有财富的成人的人性）的黑暗面、阴险面——无所不用其极对异性的欲求，对金钱的贪得……这不正是年轻人看了大爽的事吗？　　新颖的风格：只因为他喜爱阅读欧洲的文学，像托玛士曼、赫塞、褚威格、史笃姆……的作品，受日本传统文学那种拖泥带水、细腻不堪的感染极浅，因而他的风格对年轻的日本人来说，显得格外新鲜清凉，轻快的故事进展、丰富的对谈，又融进了音乐的节奏与电影的手法，年轻的读者焉能不喜欢他？　　诚如书评家中野收先生所说的：“读赤川次郎的推理小说，就像是享受了一餐高级的法国菜、喝了一杯上好的葡萄酒，回味无穷，而不发胀不油腻。” 　　经常以新奇的面貌和读者见面：读者是健忘的，正如电视观众一样，久久未露面的影歌星，很快地就会被淡忘。赤川次郎以其旺盛的创作力，每月以两本书和读者见面，想忘掉他都不容易呢！他每月以各种不同的面貌出现。　　三毛猫福尔摩斯系列——由推理、追迹、怪谈、狂死曲、私奔、恐怖馆、运动会、电影院、骑士道、圣诞节、奇异箱……已出版十几本了，仍意犹未尽。主角片山义太郎刑警，他的妹妹晴美，她的男朋友石津刑警，还有最重要的角色——三毛猫福尔摩斯，早已进到日本每一个家庭。　　幽灵列车系列——由幽灵列车带头，后面跟上来的有幽灵候补生、幽灵爱好会、幽灵心理学、幽灵物语……一个丧妻的宇野刑警组长，和一名真正会破案的大学女生永井夕子，带我们解开一件一件怪得像见了鬼的奇案。　　□□□□杀人事件——用四个汉字作题目的杀人事件，也亏他想得出这么多荒诞的书名：东西南北杀人事件、人畜无害杀人事件、起承转结杀人事件……大贯刑警组长和井上刑警，带我们去破解一个比一个怪，一个比一个有趣的案件。　　其它当然还有许多非系列的作品，出道十年至今出版已超过一百本书的赤川次郎说，创作推理小说真有趣，可是，当成职业就不好玩了！但是，我们仍然热切地希望他不停地写，不光是为了获得读者，希望有一天能获得更高的荣誉：芥川奖和直木奖。　　这样好的作家，我们能不介绍给亲爱的读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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