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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0年11月,他画了一幅素描《执木棒的海格力斯》,画上署名“巴·路兹·毕加索”,并注上了日期。那时,油画和素描已经成为巴勃罗的手段,他用这手段展示自己的魔力,创造出自己的现实。

  1890年12月,也就是巴勃罗9岁那年,马拉加市政府为了节省开支,撤销了市博物馆馆长的设置,巴勃罗的父亲失去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也失去了一半以上的工资收入。为了维持生活,唐·何塞急于找工作,只要有工作,哪里都行,即使远离心爱的马拉加市也行。他听说拉科鲁尼亚市新成立的达加尔达美术学校需要聘一名素描教师,立即决定应聘。1891年4月,他接到了聘书。

  拉科鲁尼亚位于西班牙的另一端,濒临大西洋,汹涌的浪涛拍打着嶙峋的礁石,让人觉得好像到了海角天涯。全家人都在为这趟远行做准备,而唐·何塞此时最关心的一件事是,安排好巴勃罗的升学考试。

  他知道,没有一点后门关系的话,儿子说什么也不会通过考试的,而全家一旦迁往拉科鲁尼亚,就再也没有后门可走了。唐·何塞的一位好朋友是当地的主考人,他同意给巴勃罗出具必要证书,但为了掩人耳目,要进行一场考试。

  假考试那天,老师给他出了几道极简单的加法题,而他还是全做错了。老师提醒他要集中精力。而他集中精力想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父亲的允诺:要能通过考试,就让他用油料画一张油画。主考老师让他把数字加起来,他一急之下,用几个数字画了一只鸽子。

  鸽子的眼睛是“0”,头和身子是两个“6”,翅膀是“3”,脚下的树枝当作算式下面的横线。老师看了忍俊不禁,再看看毕加索那幅可怜相,终于动了怜悯之心,说:“好吧,算你通过了考试。”巴勃罗一听,高兴得像一只自由的鸽子,“嗖”地一声飞出了考场。

  同年10月,在巴勃罗10岁生日的前后,唐·何塞带领全家登上了驶向拉科鲁尼亚的轮船.尽管唐·何塞对拉科鲁尼亚有点心灰意冷,时时有一阵怀旧的感伤向他袭来,但对巴勃罗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他绘画的题材范围也会因此而得到拓展。

  后来,人们在巴勃罗作于拉科鲁尼亚的一幅铅笔草图上找到了从“0”到“9”十个阿拉伯数字。这幅画上有一高一矮两个人,高个子身穿农民服,头戴宽边帽子,手拄文明棍,矮个子则是一个大脸的孩子。

  两人站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但更可乐的是,两人的形象中掺杂了阿拉伯数字,比如用横着的“8”画眼睛,用“7”来画眉毛和鼻子等等。可见巴勃罗不是不懂得数字,只不过将数字的语言化成了绘画语言。

  毕加索进入了拉科鲁尼亚的达古阿达工艺学校,先学装饰画。巴勃罗开始了严格的画法训练,画石膏人体模型,用炭笔画右脚、左手、右腿。他的眼睛和他的手配合得非常密切。他画的那些素描显示出惊人的观察力,考试成绩不是“优”,就是“优上”、“特优”。

  回到家里,唐·何塞仍继续训练巴勃罗作画。他把一只死鸽子的双爪切下来,固定在一个板子上,让巴勃罗做局部写生,直到他满意为止。很快,巴勃罗就能在父亲的画布上为他画鸽爪子了。

  在拉科鲁尼亚的日子里,他别出心裁地创办了一种画报式的书信,以此同马拉加的亲友们保持联系。

  他自任这份“画报”的经理、编辑、美编和记者,给“画报”起名叫《拉科鲁尼亚》或《蓝与白》,后者大概寄托了他对故乡蓝天白云的思念。他亲自画了种种刊头。在画报中,报道了拉科鲁尼亚的面貌和趣事。

  比如报道当地恶劣气候时,他画了一男一女挤在一起,雨伞和裙子在风雨中飞舞。文字说明是:风在刮,而且会继续刮下去,直到把拉科鲁尼亚刮个精光。他还在报画的封底正儿八经地登一些广告,诸如:求购纯种鸽子。地址:巴尤——高麦街14号,2楼。

  如果说,一个人的实际出生地,是他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的地方;那么,除了风、雨和寒冷,拉科鲁尼亚就是巴勃罗的真正的出生地。正是在拉科鲁尼亚,他那天才的创造意识才萌发出来,他的贯注力也才被唤醒。也正是在拉科鲁尼亚,他第一次体验到了爱情的神秘。他永远都不能忘记他的第一次爱情。

  他曾深深地被这样一个故事迷住:在拉科鲁尼亚战役中,英国将军约翰·摩尔爵士光荣地战胜了法国皇帝拿破仑。但他由于受伤过重,也在战场殉身;临终前,他还喃喃呼唤自己恋人的名字。巴勃罗当时还不到13岁,但他的情欲就像他的天资一样早熟。他的班里只有两名女生,他选中了其中的一个作为自己的恋人。她名叫安格丽丝·蒙代兹·吉尔。巴勃罗把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结合在一起,缩写成“安·巴”,签写在自己的课本上。他还梦想着进一步的结合,用“安·尼·路”的缩写来签名,意思是:安格丽丝·巴勃罗·路兹。而安格丽丝·蒙代兹·吉尔也被巴勃罗出众漂亮的外表所倾倒,尤其是他那双谁都想多看几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使她感到他就是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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