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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和珅对吴省兰说:“阿德的事,就交给柳中和吧。你可得叮嘱他,让他嘴严实点,就是他那个小妾,也不能多嘴。多嘴小心她的舌头。”吴省兰说:“大人差矣,那女子叫杏花,是杨凤倚的小妾。”和珅奇怪地说:“杨凤倚的小妾怎么会在他那里?”吴省兰暧昧地笑笑说:“杨凤倚惧内,纳了杏花又怕老婆作河东狮吼,所以就暂时寄存在柳中和那里……”和珅大笑起来说:“这个杨凤倚,居然放心得下。”吴省兰也笑了。

  柳府书房内,杏花收拾着瓜皮。柳中和说:“这个吴省兰,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往我这里带。你看那胖子,还想跟我盘道,这不是关公门前卖大刀吗?结果怎么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上联来,我实在是烦这种自以为肚子里有货的人,所以我随手拿出一本书,意思是送客,他倒识趣,马上走了。”杏花搂住柳中和说:“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柳中和有些紧张地说:“你可要小心杨凤倚突然冒出来。”杏花说:“他呀,现在正忙着找吴省兰的晦气呢,顾不上咱们。”柳中和立刻扔下书说:“什么左传右传,还是到你身上转转。”于是,扑了过去……

  杨凤倚坐在吴府大门外的台阶上,正在喝酒。身后一个声音传来说:“一个人喝酒不闷?”杨凤倚回头一看,是王杰。杨凤倚说:“王年兄,你怎么来了?”王杰说:“听说老兄天天来这里纳凉赏月,就不能分我一片月色吗?”杨凤倚借酒遮脸说:“你王大学士还能缺一片月色?你自己就是棵大树,独占鳌头,我们高攀都高攀不上。”王杰赔着笑说:“好好,就算是我的不对,这样吧,换个地方,我们好好叙叙旧,我做东。”

  一家酒楼内,桌上摆着酒菜,杨凤倚也不用劝,一饮而尽,马上给自己倒满一杯。王杰说:“老弟,酒多了伤肝。”杨凤倚说:“怎么,未必你官大酒量也大,怎么,咱们连饮三杯。”王杰说:“好啊,恭敬不如从命。”两人连饮三杯,王杰显然不胜酒力,面红耳赤。杨凤倚说:“酒多了伤肝?那气多了呢,伤什么?钱丢了呢,伤什么?我杨凤倚早就五痨七伤,光肝好有什么用?不在这一伤了。”王杰说:“老弟有什么委屈,可以一吐为快嘛。”王杰话音未落,杨凤倚呕吐起来。杨凤传说:“一吐为快,我吐了这么多,银子回得来?”王杰说:“究竟如何,老弟倒是说呀!”他说着又给杨凤倚倒上酒。杨凤倚说:“你,也给自己倒上,别想逃酒。”王杰苦着脸,也给自己倒上。

  皇宫里,乾隆躺在床上看书,主管太监走了进来。主管太监说:“皇上,大学士王杰有急事晋见。”乾隆仰起身子说:“让他进来。”两个太监扶着东倒西歪的王杰走了进来。王杰踉跄着跪下说:“皇上,臣有要事禀报皇上……”王杰话音未落,突然抑制不住。哇哇大吐起来。乾隆厌恶地捂住鼻子说:“王杰,你深夜至此,就是为了让朕知道你喝的是什么酒吃的是什么菜吗?”王杰惶恐地伏在地上。乾隆对主管太监说:“拖出去,先让他醒醒酒。”主管太监将王杰拉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永被摸黑走进客栈,见屋内无人,他刚刚打亮火石,就被两把利剑架在脖子上。永琰本能地反击,空手搏白刃,夺下一把剑,另外一把剑却始终不离他脖颈,永琰被制住。随着一阵哈哈的笑声,刘全点燃油灯,见是永琰,不禁愣住了。

  永琰说:“你是什么人,不认识本王吗?”刘全急忙呵斥另外两个和府的家人说:“瞎了眼啦,没看见是嘉亲王大驾光临吗?”两个家人急忙撤开剑和刘全一同跪在地上。永琰恼怒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刘全说:“小的是和大人的管家,听说这一带出了命案,我家老爷让我们在这里设伏,谁知……”永琰说:“和珅的管家?本王可真是孤陋寡闻,没听说和珅的管家还在九门提督府里兼着差事。你官拜何职呀?”刘全说着劈了自己一个耳光子说:“王爷说笑了,小人无非是受我们相爷教诲,急公好义,眼见提督府的差役忙不过来,帮他们维持治安而已,不为别的,也就是为了尽我大清子民的一点孝心。”永琰吼了一声说:“还不快滚!”

  青莲躺在和府一间客房的床上,一个郎中给青莲换着药,和珅背对着床站着。换药触及伤口,青莲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和珅转过脸来,满脸关注之情。长二姑走了进来,轻声对和珅说:“朱老头子等不及了,闹着要走呢。”和珅对长二姑说:“你好好陪伴青莲姑娘。”长二姑跟着和珅来到门口,和珅低声地说:“不许任何人接近青莲姑娘。”长二姑说:“你放心吧。”他出门,正见刘全等在门口,刘全上去对他说了些什么,和珅狞笑道说:“果不出我的所料!”

  和孝公主走近客房,正欲推客房的门,客房的门拉开了,长二姑挡在了门口。长二姑说:“公主这么晚了还不睡?”公主说:“阿德忙着备考的功课,我一个人间得慌,想出来转转找人说说话,怎么,不请本宫进去?”长二姑说:“公主若是找我闲聊,那是抬举我!可这客房老爷让我看着,老爷有特别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公主说:“任何人?这话听上去好像也包括本宫了?”长二姑赔着笑说:“老爷再没给我别的吩咐。”

  公主板起脸说:“那我就告诉你,本宫现在就要进去,看看这间金屋里边到底藏着什么人物。”长二姑阴笑道:“公主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做这种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事情。”公主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长二姑说:“公主是聪明人,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公主既然进了咱们和府,和府比不得皇宫,可也有自己的规矩。再说,公主怎会不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当晚辈的首先要听话,孝顺,不孝咋顺?我朝以仁孝治天下,公主幸临和家,老爷也总是公主的长辈。自打公主进府以来,老爷经常吩咐,说公主是贵胄气度,皇家风范,让我们这些粗劣女人多多学着点。公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学着,公主不会为今夜的事引得人们无从效仿吧?”

  公主愣了片刻,哼了一声,只好转身走了。

  丰绅殷德坐在书房,灯光下两眼直呆呆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公主大步走了进来,一脸温怒。丰绅殷德说:“贤妻,莫非……我也正在烦恼着哩。”公主说:“你烦恼什么,是烦恼人生苦短,不能阅尽人间春色吧?大考在即,你却心猿意马,你负了为妻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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