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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伯高传(7)


  第十五章 流血

  伯高由萧耀南之命令被捕至汉口警察厅,当晚解至武昌陆军审判处。他在船上向警士谈话,警士被他感动以至流泪。是晚他在监狱,手足镣锁。次日审判,他陈述他的历史,和与工人的关系,审判官询问他的话,他都一一回答(详狱中日记)。但审判官说不出他一点犯罪的证据。九日,他亲书供状。十日代狱中犯人作禀状请于阳历年节三日不收封。十二日代狱中某人撰禀请求释放。十三日作“监狱乐”诗,日记上尚未抄完。他在狱中作日记,由七日起至十三日止,叙述经过情形甚详,又写家信及朋友信数件,惜未得其遗嘱。十四日又经审判,亦未举出丝毫犯罪的证据,而竟加以煽动罢工之罪,于二月十五日(即阴历除夕)晨七时惨行枪毙。呜呼!

  伯高被捕之后,以萧耀南之奴隶成性,对此民众运动之领袖,当然不敢擅加处置,故请示于洛吴,而各方之援救亦无效。此时汉口中外资本家,阴加谗害,领事馆亦怂恿萧贼杀他。十四日吴贼电到,萧奴乃谓“不杀施洋,工潮不能平静!”于是奉太上军阀及洋大人之命令,枪毙群众运动的领袖。

  伯高是死于我们人民的敌人——军阀与外国帝国主义之手!

  伯高是为反抗军阀和帝国主义者,为解放被压迫的劳苦群众和为革命的主义而流血!

  他死后由朋友们及其夫人收殓,柩置武昌城外江神庙,工人闻之莫不哀痛哭泣。其夫人痛不欲生,奔走京沪,为夫鸣冤,备尝艰险。人民团体亦多为伯高鸣不平者。七月,友人迁伯高柩葬于武昌城外洪山之大路旁,碑上赤书“施洋先生之墓”。他身后萧条,家中老父闻伯高死,悲恨无已,于同年八月去世。老母聋瞽穷困,以度残年,寡妻稚女,零畸无归,过悲哀寂寞的生活。

  原载《施洋先生纪念录》

  署名:林育南

  【注释】

  [1]冯玉祥(1882—1948),字焕章,原籍安徽巢县,生于直隶青县,1896年入伍,1911年参与滦州起义。1915年袁世凯复辟帝制,护国军起兵讨袁入川,冯奉命率部入川抵御,却秘与联络,并力促四川将军陈宦宣布独立反袁。1917年又率部讨伐张勋。1921年8月任陕西督军。1922年4月直奉战争爆发,冯率部入豫参战,就任河南督军。1924年10月发动北京政变,组建国民军,任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1926年在绥远五原宣誓,参加北伐战争,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司令。1928年出任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长兼军政部长。不久与蒋介石交恶,先后发动蒋冯战争和中原大战,反对蒋介石集团。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力主抗日,反对蒋介石对日妥协退让政策。1935年与中共合作,在张家口组建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积极支持抗日民主运动,主张中苏友好与国共合作。卢沟桥事变后,先后出任第三、第六战区司令长官,为国民党军队一级上将。1946年9月赴美考察,1948年7月响应中共号召,离美经苏回国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工作,8月22日,在黑海因乘船失火遇难。

  [2]王占元(1861—1934),字子春,山东馆陶人,早年入淮军为兵,北洋武备学堂第一期毕业。1921年任北洋陆军第二师师长。1915年因拥护袁世凯称帝,先后被封为北威将军、襄武将军,督理湖北军务,1916年任湖北督军兼民政长。1920年任两湖巡阅使兼湖北督军。1921年因吴佩孚操纵,发生武昌兵变,辞职潜居天津,经营房地产与实业。1934年病死。

  [3]曹、章、陆,即五四运动中被国人痛斥的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三个卖国贼。

  [4]夏寿康(1871—1923),湖北黄冈人。1898年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1909年为湖北咨议局委员会委员长。1920年9月任湖北省省长。1921年3月改任京畿水利督办;未到任。1923年11月14日病逝于北京。

  [5]孔庚(1873—1950),字文轩,号雯掀,湖北浠水人,1905年加入中国同盟会。辛亥革命时,在吴禄贞部任参谋长。南京政府时期,历任“国难会议”会员、湖北国医馆馆长、国民参政会参议员、立法委员等,1950年2月在武昌病逝。

  [6]赵继贤(1885—1951),山东历城人,曾任“直隶督军军法课长”、“京汉临时军用管理局长”、“京汉铁路管理局局长”等职,是镇压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的主凶之一。1951年5月在苏州逮捕归案,7月16日,在武汉市汉口江岸车站林祥谦烈士遇害的地方被执行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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