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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她們打算去「嶗山」進修,柳延昭與孟贊、焦良,則去「秦皇島」深造!

  能否達到目的?以及深造進修的成就如何?均須擱一擱了,因為「九迴谷」中怪事迭生,有看不完的熱鬧場面!

  首先是錢太真向司馬霖告別,要作遠行,理由是她有樁怪癖,每個月必須進入她所居積的「寶庫」一次,摩挲金銀,並躺在翠枕玉床上,甜睡一覺過過「財煞」癮兒,否則,她便會懶洋洋地,無精打彩,一切都提不起勁……

  司馬霖對這位優秀軍師,倚卑方殷,何況「七煞」紛來,事變亦多,正值用人之際,怎肯任她走去?……

  他告訴錢太真,「尊天大會」的寶庫以內,也有翠枕玉床,珍物更不計其數,只要她「財煞」癮兒一犯,可以隨時進入,大過其癮,何必要遠行千里之外?

  話完,並把庫門鎖匙,仿造了一枚,交給錢太真掌管。

  錢太真高興萬分,當然她就約了司馬玉嬌,一同進入寶庫。

  但才進寶庫,閉了庫門,司馬玉嬌便除卸了精妙裝扮。

  原來,這與錢太真同來的,不是真正的司馬玉嬌,而是一個瘦削枯乾,彷彿營養不良的中年婦人。

  這中年枯乾婦人,初時臉有怒容,但在進入寶庫,看了那些數不完的赤金綠玉,趙璧隋珠之後卻變成滿面笑容,向錢太真點頭道:「好,你真有辦法,上次說有一座上古寶庫,騙我前去觀光,卻差點把我生葬在只有幾個陳死人,爛棺材的古墓之內……」

  錢太真陪著笑臉,抱起雙拳,深深一揖說道:「錢大姊,請多多包寒,這次我不是陪你進入真正寶庫了麼?……」

  中年枯乾婦人伸手取起一粒比核桃還大的「火齊珠」來,一面摩挲,一面點點頭笑道:「這地方確實不錯,東西也比我所收藏的,要多出十來倍,假如可以讓我住一年,摩挲賞鑒地過足癮兒,我便不管閒事,甘心把『吝嗇夫人』錢太真七字,借給你用,讓你在這『尊天會』內,安安穩穩地當軍師了!」

  怪不得錢太真稱這中年枯乾婦人為「錢大姊」,原來她才是真正「七煞」中的「財煞」,「吝嗇夫人」錢太真,而先來那位業已表現才華,深獲司馬霖寵敬,曾為「軍師」的錢太真,卻是位冒牌貨色。

  假錢太真聞言,向真錢太真陪笑道:「錢大姊,慢說你儘管在此長住,倘若發現甚麼你自己那座寶庫中的所無之物,心生喜愛,也儘管攜走就是。」

  真錢太真大喜道:「那太妙了,這寶庫中可有供我寢饋用物?……」

  假錢太真答道:「飲食之物,我會每日送來,至於錢大姊最愛睡的翠枕玉床,庫中現有,並比你以前所享用的,更精美呢!」

  她一面說話,一面引領真錢太真走向一座翡翠為枕,珊瑚為架的白玉床前……

  真錢太真瞥見床前不遠,站立著四個木雕侍女,每人手中,捧著一具金盤,盤中盛的,全是些罕世珍寶,不禁對第一個略加摩挲,並用鼻嗅了一嗅,嘖嘖讚道:「這幾具雕像,都是以整塊上好檀木所製,雕工並栩栩若生,真虧司馬霖是怎樣弄來得的?」

  假錢太真似乎不願真錢太真多賞鑒這幾具木雕,遂指著那張五床笑道:「錢大姐,你是識貨之人,請來看看這張玉床,不但大而無瑕,並還冬暖夏涼,是玉中極晶的『溫涼玉』呢!」

  真錢太真向床上細看兩眼,並伸手一摸,點了點頭笑道:「不錯床是溫涼美玉,架是上好的珊瑚,枕是極晶翡翠,睡上去足以令人消魂!」

  假錢太真道:「錢大姐既然中意,何妨小臥片刻,試上一試,我去弄些酒菜送來。」

  真錢太真突從她那由於營養不良,以致乾枯得超過年齡的雙頰之上,泛起一絲奇異笑容,把兩道目光,盯在假錢太真臉上,緩緩問道:「你把酒菜送來之時,我還能不能夠享用?……」

  假錢太真詫然問道:「錢大姐此語何意?……」

  真錢太真嘴角微揚,哂然說道:「你既知我識貨,便不應該再耍這種花樣,大凡上好珠玉,沾不得絲毫穢物,否則,明眼人一看便知,架是珊瑚,榻是美玉,確實絲毫不錯,但翡翠枕上,卻色澤微黯,是不是在上面塗了一層令人一枕消魂的特殊毒質?……」

  假錢太真苦笑道:「錢大姐,你太多疑了……」

  真錢太真冷笑道:「我已經上過你一次當了,還要說我多疑……」

  右手一伸,五指如鉤地,一式「玄壇抓寶」,便向假錢太真的當胸襲到!

  假錢太真想不到真錢太真竟會突然出手?險煞人的,用了式極上乘的輕功「迎風飛絮」,才在對方五指即將沾衣,勁力將吐未吐的一剎那間,退出數尺以外!

  但真錢太真一抓才空,跟蹤又撲,招式上無甚改動,名稱上卻有變更,口中厲聲喝道:「好,你躲得過我的『玄壇抓寶』,便再躲躲我的『財神要錢』和『棺材伸手』,反正我已把你當作了黃金白銀,珍珠美玉,非把你抓到手內不可!」

  所抓部位,雖然全在心窩,但威勢卻一招比一招凌厲,尤其那招「棺材伸手」具有極強吸力,好像是凝有「大接引神功」模樣。

  假錢太真知道自己一落後手,已失先機,照這樣下去,寶庫地方又小,遲早非被真錢太真抓上不可!

  畢竟她冰雪聰明,是個「軍師」材料,在萬分窘迫之下,居然計上心來……

  假錢太真順手抓起身邊一方至少也要值上兩三萬銀子的無瑕玉璽,向真錢太真迎面擲了過去。

  真錢太真號副其實,是位真正的「吝嗇夫人」,她連對自己丈夫,都吝嗇得不予滋補,使其癆疾羸弱而死,又怎忍心聽任這方已極喜愛的玉璽,當面摔得粉碎?故而,她顧不得再抓假錢太真,一伸雙手便把飛擲而來的那方無瑕玉璽接住。

  玉璽剛剛人手,真錢太真便覺脊後微涼,跟著全身一酸一麻,頓告不能轉動!

  假錢太真見狀,透了一口氣兒,面含微笑叫道:「玉妹,真幸虧我佈下你這著間棋,否則,事一鬧開,我這冒牌假貨的身份,必然被拆穿,那裏還好意思再當軍師?只好獨善其身,夾著尾巴,悄悄滾蛋,不能再身在曹營心在漢,明裏魑魅暗降魔的,設法去維持你與柳延昭等的那座『玉屏風』了!」

  第四具檀木所雕的手捧金盤侍女,突然活動起來,放下金盤,脫去偽裝,現出司馬玉嬌的窈窕身影!

  這位「尊天會」的少會主,如今是著女裝,向錢太真嬌笑說道:「錢大姐,你可不能悄悄溜走的,『尊天大會』可能提前召開,萬心玄等,群邪虎視眈眈,我可不知怎樣應付,連半步都離不開你呢!」

  假錢太真苦笑道:「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甘心不竟全功,但既要維持我這冒牌貨色身份,卻把這位貨真價實的『吝嗇夫人』,怎樣加以處置?……」

  司馬玉嬌目中微生殺氣,向假錢太真看了一眼,轉對假錢太真問道:「錢大姐,我對這『吝嗇夫人』的素行不詳,她有沒有取死之道?」

  假錢太真知曉司馬玉嬌業已動了殺機,不禁眉頭一皺,趕緊接口笑道:「沒有,她沒有大嚴重的取死之道,錢太真好貨而不好名,貪吝而不嗜殺,除了她彷彿有點虐待她丈夫以外,好像並沒有甚麼其他的重大惡跡?……」

  經假錢太真這一緩頰,司馬玉嬌的眉間殺氣,才又漸漸消失,略一尋思,向假錢太真伸手笑笑道:「錢大姐,你預先撒在翡翠枕上,沾膚生效的『散功粉』呢,給我一點用用!」

  假錢太真從懷中取出一隻紫色玉瓶遞過,司馬玉嬌遂拔開瓶塞,向真錢太真的領後頭上,傾了少許。

  假錢太真笑道:「玉妹打算把她……」

  司馬玉嬌接口笑道:「這『吝嗇夫人』既無大惡,我不殺她,但為了不影響錢大姐的冒牌身份必須等『尊天會』後,才可釋放!」

  假錢太真皺眉道:「玉妹打算把她囚禁在這寶庫之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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