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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立謀補救?……」柳延昭有點莫名其妙地,目注司馬玉人道:「司馬兄此話怎講?你採取了甚麼補救措施?」

  司馬玉人的臉兒,突然又紅若玄霞,舉杯飲了一口,緩緩說道:「旁人或許難加體諒,柳兄卻應獨鑒愚衷,『尊天會』的『拘魂散』毒力,雖極厲害,大概早就不在人的腑臟之內?……」

  柳延昭聽得先是頗覺一怔,然後又大大吃了一驚!

  他恍然有悟地,微抱雙拳,向司馬玉人讚謝道:「多謝,多謝,原來在『金剛寨演武場』邊,柳下贈藥的那位『玉姑娘』,竟是司馬兄所差?」

  司馬玉人瞟了柳延昭一眼,臉上紅霞漸褪地,點頭笑道:「那是我一位堂妹,我瞞著戚九淵,請她去見柳兄,故而只有一粒解藥,無法兼顧『妙姹金剛』蕭寨主了!」。

  柳延昭本想說明蕭克英奇毒先解,但話到舌邊,又遲疑未吐……

  司馬玉人笑道:「柳兄,你對我那堂妹『玉姑娘』的印象如何?」

  柳延昭道:「貌相傾城傾國,風神如玉如仙……」

  司馬玉人秀眉雙揚地,連連點頭,接口笑道:「妙極,妙極,我那堂妹,對柳兄也有『張緒風流,英雄絕世』之讚,看來你們雙方的印象均佳,如玉如仙誇絕代,英雄俠女兩傾心,若有機緣,我要牽紅線呢!」

  司馬玉人突然開起玩笑,倒令柳延昭有點尷尬地,俊臉微紅,不知道應該如何答對才好?……

  他忽的覺得於其尷尬,不如大方,也好探探司馬玉人這位堂妹怎會與「天魔女」玉嬌娃,是九分酷似的身材貌相,均頗彷彿之故?

  主意一定,神情立轉泰然,向司馬玉人含笑問道:「司馬兄,令堂妹玉姑娘如今安在?」

  司馬玉人笑而未答,反向柳延昭問道:「柳兄是想見她?」

  柳延昭道:「我是想向玉姑娘解釋開一樁誤會,免得……」

  話猶未了,司馬玉人便微吃一驚,目注柳延昭道:「難道你們有誤會麼?是……是甚麼樣的誤會呢?」

  柳延昭苦笑說道:「由於我把令堂妹錯認成秦文玉,竟使她怫然不悅,聲稱要與那位『巾幗之雄』好好鬥上一鬥!」

  司馬玉人「哦」了一聲,舉酒屬客,面含微笑說道:「這種誤會,無需解釋,因為我那堂妹早就想鬥鬥秦文玉,並要奪取她的『巾幗之雄』美號!」

  柳延昭劍眉方蹙,正待說話,司馬玉人又復笑道:「但這事有點奇怪,我不懂柳兄怎會認錯了人?莫非秦文玉的面貌身材,均與我那堂妹有幾分相似麼?」

  柳延昭搖頭道:「我不知道究竟像是不像?因為我根本就沒見過那位『巾幗之雄』!……」

  話才出口,便知失言,因為想起了司馬玉人的堂妹,既有意與秦文玉爭這「巾幗之雄」美號,自己便應少提,以期減少刺激才對!

  司馬玉人對於柳延昭之言,彷彿深感詫異地,「咦」了一聲道:「又奇怪了,據我所知,秦文玉極對柳兄關切,怎會彼此還未見過面呢?」

  柳延昭笑道:「不是彼此未曾見過,秦姑娘在暗中照拂,自然見過了我,但她如霧中彩鳳,尚未現身,以致使我不識她的廬山真面目而已!」

  司馬玉人「嘖嘖」兩聲,彷彿帶有羨意笑道:「美人皆情睞,紅粉盡憐才,柳兄風神弈世,難怪艷福不淺!」

  柳延昭臉上一紅,避開有關秦文玉之事,移轉話頭問道:「司馬兄,令堂妹的芳名……」

  話方出口,司馬玉人便接口笑道:「她叫司馬玉嬌!……」

  柳延昭道:「這位玉嬌姑娘,是她父母的獨生女?還是上下還有姊妹?」

  司馬玉人目閃神光,平素稍嫌冷厲懾,但今夜對於柳延昭,卻極溫和,並且顯然充滿了友情善意。

  如今,他便把這兩道溫和善意的友好目光,盯在柳延昭臉上,有點頗覺詫然地,緩緩問道:「柳兄,你……你是為何問起司馬玉嬌有無姊妹?……」

  柳延昭道:「因為我覺得令堂妹與……另外一人,居然有九成以上相似!」

  司馬玉人聽得大感興趣,從雙目中閃射奇光,急急問道:「另外一人是誰?」

  柳延昭不得不答,但又不願盡答地,略有囁嚅說道:「也……也……也是一位玉姑娘……」

  司馬玉人「噗哧」一笑,舉杯呷一小口,目注柳延昭道:「秦文玉也是位『玉姑娘』,我堂妹司馬玉嬌是位『玉姑娘』,居然另外還有一位『玉姑娘』,柳兄,你究竟認識幾位『玉姑娘』呢?倘若再來一位,從四面合圍,你便像是隱入『玉屏風』了。」

  柳延昭方自有點面紅耳赤,同馬玉人又復笑道:「但柳兄恐怕難免有所失望,我堂妹司馬玉嬌是位獨生女,上下均無姊妹,我保證她和你那另外一位『玉姑娘』,絕對毫無甚麼親屬關係?」

  柳延昭劍眉微皺,飲完杯內餘酒,微一搖頭嘆道:「天下怪事真多,毫無親屬關係之人,怎會在相貌、身材以上,均酷似到那種程度?」

  司馬玉人又自大感興趣地,目閃奇光,急急問道:「柳兄,你所認識的另外一位『玉姑娘』是誰?我想看看她與我……我的堂妹究竟是怎樣相像?」

  人家無問不答,柳延昭怎能不夠大方?只得把話減縮到最簡單的程度,緩緩低聲答道:「她叫玉嬌娃。」

  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玉嬌娃」三字,竟像是在司馬玉人心中,深刺了一針模樣……

  他本來又斟了一杯酒,擎在手中,心驚之下,自然手震,竟灑出了小半杯在地,向柳延昭失聲問道:「玉嬌娃?難道是有『色煞』之稱的『天魔玉女』玉嬌娃?」

  無論是「色煞」或「天魔玉女」,確實是玉嬌娃所擁外號,柳延昭無法替他的「玉姊姊」否認只得點頭道:「不錯司馬兄也認得她?」

  司馬玉人面容一冷,目中又閃射厲芒,嘴角微撇道:「哼,『尊天會』雖被你們這些自居大俠之流視為邪惡組織,但司馬玉人卻還愛惜羽毛,不會與那等淫娃蕩婦交結!」

  柳延昭一怔道:「司馬兄,你竟把『天魔玉女』玉嬌娃,看成了淫娃蕩婦?」

  司馬玉人仍是以滿面不屑神色,哂然冷笑說道:「若不是淫娃蕩婦,怎會在『七煞』之中,獨佔了一個最不清白,最有恥辱的『色』字?」

  在別人眼中,「天魔玉女」玉嬌娃雖難免有「淫娃蕩婦」之嫌,但在柳延昭的心中,他那位「玉姊姊」,卻是美玉無瑕的純潔聖女。

  他經過了那一宵貼胸交股,身無寸縷,但卻只效風流未下流的刻骨纏綿之後,不單「愛」玉姐姐,更「敬」玉姐姐,不願意再聽得別人對玉嬌娃有誤解褻瀆!

  故而,柳延昭立即目注司馬玉人,朗聲說道:「司馬兄,世間事雖然往往眾口鑠金,但畢竟耳聞是虛,目睹才實……」

  司馬玉人是位極為聰明,可以聆音察理,鑒貌辨色之人,聞得柳延昭這樣說法,立即愕然笑問道:「柳兄莫非要替玉嬌娃辯護,說她不是淫娃蕩婦麼?」

  柳延昭放下手中酒杯,以極端重的神色,點頭說道:「『天魔玉女』不錯,『淫娃蕩婦』亦地有誤,假如一定要替玉嬌娃加以品節形容,則我認為應該易以『貞娘聖女』四字,才算名副其實!」

  司馬玉人雙眉一挑,星眸中神光逼人地,盯在柳延昭臉上問道:「柳兄,你剛才曾有『耳聞是虛,目睹才實』之語,即不知你把這玉嬌娃評為『貞娘聖女』之論,是耳聞?還是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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