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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喂!你知道如何找得到那些人,是吗?”站在张三身侧的大汉,右手按住了张三的左肩笑问:“咱们交你们几位朋友,高攀高攀。”

  张三的脸突然泛灰,身躯像是僵死了,脸上呈现忍受痛苦的线条,似乎被肩上的手压得受不了。

  另一大汉抱肘站在李四身旁,盯着李四阴笑。

  本来打算站起来抗议的李四,被大汉狞猛的怪眼慑住了,有点手足无措,不敢挺身站起。

  “你……你们……”赵五也神色大变:“我们是说来玩的,消口怨气而已,我们都是平凡的百姓,那……那能找得到他们……”

  “你们不要怕,我们是诚意高攀诸位的。”按住张三的大汉可能是地位高的人,目光扫过五人的脸部,观察五人的神色变化:“保证没有恶意,只想借诸位的鼎力,找猪婆龙水蜈蚣两位舵主攀交情,这样好了,劳驾诸位随在下去见敝长上。”

  “账由在下付,聊表心意。”抱肘而立的大汉狞笑着说:“咱们走吧!敝长上的住处没多远。”

  “你……你们是……”张三绝望地问。

  “届时自知。”

  “我们是确不知道……”

  “你得设法让敝长上相信你们不知道,敝长上不会为难你们的,现在,请下楼。”

  祸由口生,张三快要崩溃了。

  两大汉粗壮如熊,一看便知是孔武有力的凶暴人物,衣内隐约可以分辨佩有匕首一类短兵刃,打起架来很有可能用兵刃行凶。五个平凡的小行商,对付一个大汉也不是敌手。

  张三肩上压着的大手,就有压垮张三的可怕劲道。

  “我们跟他去好了。”黄自然只好出面打圆场,他的手在桌底稍动了几下:“我们实话实说,这两位大爷的长上,必定是明理的人。”

  压住张三的大汉,突然向前一冲。

  “王八狗杂种!”大汉另一手按住食桌,稳下身形转身破口大骂:“那一个混账东西,用骨头掷中大爷的背心?给我站出来。”

  大汉的嗓音像打雷,人声倏然静止,百余位食客,皆惊骇地向这儿注视。

  没有人站出来,也没有人回答。

  大汉的凶狠目光,最后落在第三桌的两名食客身上,按方向估计,掷来的肉骨头很可能发自这一桌。这两名食客嫌疑最大。

  两食客是年约半百的魁梧中年人,相貌威猛虎目神光炯炯。

  “你瞪着我干什么?瞎了你的狗眼。”

  那位留了大八字胡的中年食客,显然被大汉那儿句毒骂惹火了,拍桌而起声震耳膜,以牙还牙接受挑衅的意图显而易见。

  大汉怒火冲天,抓住一只碗隔桌飞掷。

  立即引起暴乱,食客纷纷走避,店伙们叫苦不迭,全楼大乱,人向楼下狂奔,桌倒凳飞。

  “快走!”黄自然向四同伴低喝:“回去之后,找地方暂时躲起来。”

  他夹在人丛中,乘乱下楼溜之大吉。

  ***

  两大汉被打得头青脸肿,跌跌撞撞回到镇南的一座别墅型园林大宅。

  这里是浦子口溪的北岸,附近全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宅院。

  东至溪口,北至镇南码头上游约两里左右,闲杂人等很少涉入这一地区,以免被豪奴打手打个半死。

  两大汉不是该宅的打手,在东院的客厅,受到那位干瘦的主事人,严厉指责骂了个狗血喷头。

  “我已经再三警告过你们,不要在大庭广众间闹事,以免引起注意,对主人不利。”干瘦的主事人脸色难看,一双阴森的鹰目冷电慑人:“南京有些文武大臣认识主人,闹出事来大家不便,不论大事小事,必须暗中加以处理,不要惊动任何人,只要处理得秘密,如何处理随你们高兴,在酒肆大打出手,你们真有出息啊?尤其是被人打得惨兮兮,很光彩是不是?混蛋!”

  “在大庭广众间设法打听消息,引起冲突也是常有的事呀!”

  那位对付张三的大汉,乖戾的神情表示不驯:“难道要我们忍气吞声吗?忍气吞声能得到消息?尤其消息有关那些水贼,我们能向懦弱如羊的人打听吗?”

  “打听消息是你们的事,如何打听与我无关。”长上一拍桌子:“你少给我强辩,我的要求是不能在大庭广众间闹事,犯了错就得负责。”

  “我们总不能扮懦夫……”

  “你们不能暂时忍耐,以后再找他们报复吗?胡搞,哼!很可能揍你们的两个混蛋,就是水贼的有地位小头领,你们不能忍一时之气,把事情搞砸了,以后找到他们,少不了有是非,他们不会信任我们了。”

  “如果他两个杂种,是那两个水贼的小头领,日后他们利用的价值消失,我要活剥了他们,哼!”

  “有什么话什么打算,必须藏在心里,以免误事,你少给我大嘴巴到处胡说八道,你们不必到镇上活现世了,给我到对岸龙江关去打听。”

  “好吧!明早我们就过江。”大汉不再暴躁:“其实,找水贼办事不是好主意,咱们人手足,高手如云,什么事难得倒我们?过去还不是我们自己办?迄今为止一切顺利……”

  “闭嘴!你知道个屁。”长上大声喝阻:“南京情势不同,与凤阳中都在一起,皇亲国戚勋臣,比京师多一倍,如果需人办事,能让你们出面?人生地不熟,主人的行踪绝不可暴露,只有找水贼办事,才能高枕无忧胜任愉快。少出馊主意,不借的事闭上嘴,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知道吗?”

  “不说就不说。”

  “没有人要你说,哼!派出二三十个人办事,就你们两个出纰漏,被人打成这副德行,对方是何来路毫无所知,你们真能干,滚!”

  两大汉脸红脖子粗,不敢再分辩,气鼓鼓地出厅走了,咬牙切齿心中不平衡。

  长上向五六名手下,嘀嘀咕咕分派工作。

  谁也没留意厅外有不速之客潜伏侦伺,宅中并没派有警戒,连大院门外也没派人把守,似乎活动的人并不多,没有多余的人手派警戒。大概也没有派警戒的必要。

  侦伺的人是黄自然,怀了难解的疑团离去。

  ***

  日出而作,日没而息。

  而在通都大邑水陆码头,这种生活准则并不正确,有些人是夜间活动的族类,夜间才是他们工作活动的谋生方式。

  返回住处,二更还没过呢!这条小街有些人,仍得为生活而奔忙。

  以右邻的两家人来说,为了温饱,那能天一黑就歇息?多工作才能多赚生活费。

  右邻住了两家人,前一进住姓叶的一家四口。

  后一进户主姓杨,也是一家四口。

  房子是租的,他也是租住的,见面三分情,都是好邻居。

  姓叶的家主叫叶大柱子,在码头一家货栈当伙计,浑家叶大娘四十岁相当能干,女儿十五六岁叫小菱,十二岁的儿子小柱子很乖巧。

  叶大柱子白天在栈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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