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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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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用迷香把在下弄来的?”他问。 “不知道,只知是玉箫客带的一个大闺女。你好好养神,安静些,别给咱们找麻烦。”那家麒一面说,一面偕把门的大汉出室而去。 铁也门闭上了,他仔细打量四周。 四壁光滑,前面壁孔中插着支木棍,棍顶钉着一块小木板,上面搁着烛台。地面堆放着铺平的麦秸,大概是睡觉的地方。之外,别无长物。 他身上光赤,不由暗暗叫苦,连靴子也被脱掉了,想找一根小木签拨开扣锁也无能为力。 试试运气,还好,气门未被制住,全身的经脉无恙,对方并不想制他的经脉,反正他逃不了。 可惜,他不会缩骨功。 “我得设法脱身,而且必须在恶贼回来之前脱身。”他不住地想。 脚步声入耳,他叫苦道:“晚了,这恶贼来了。” 门格格怪响,门开处,弓贞儿笑盈盈地出现在他目前,嫣然一笑满脸春风地说:“杜爷,你……”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是的,没想到。我感到奇怪,你为何要救仲孙姑娘?其实你不该连在下也制住的,那时你尽可引发任何禁制,在下并不知令师屋内机关。” 弓贞儿脸一红,说:“那天在你走后,我……我才……” “你才决定跟随玉箫客?” “是的。本来,我要割断他的手脚大筋,再救醒他施火葬……” “但却被他的英俊相貌所迷,不忍心下手,救醒他之后,被他的花言巧语所动。” “唉!果然不出所料。”他后悔不迭地说。 “不要怪我,杜爷。” 他长叹一声,苦笑道:“看你春色眉黛,羞人答答娇艳欲滴,而且开了脸,定然是与玉箫客给了合体之缘了。” 弓贞儿羞得转首他顾,颊红似火,忸怩地说:“杜爷,你……” “他娶你么?” “是……是的。” “你们拜过天地?可有三媒六证?” “这……他说以后再办……” “可怜!”地叹息着说。 “可怜?你说什么?谁可怜?” “你。” “杜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那位焦师姐怎办?” “师姐抛弃了他嘛!” “弓姑娘,你何不问问他,他这一生中,曾经糟蹋了多少女人?” “杜爷,谣言不可信……” “你最好去问问仲孙姑娘。” “仲孙姑娘水性杨花,她不是姘上了你么?这也能怪他?”贞儿不悦地问。 他幽幽一叹,说:“在下与仲孙姑娘兄妹相称,我认识她不足一年。玉箫客在六年前,便已强占了她的身子,三天之后,便将她送给红叶山庄的少庄主一笔擎天。弓姑娘,你与那风流无情汉也快活了三天吧?” “你……你胡说!”弓贞儿大叫,但神色已暴露出她心中在恐惧。 杜弘抓住机会,往下说:“这次他到嵩县,要抢萧家的二小姐,住在城中与一个叫郝寡妇的女人打得火热,最后把郝寡妇弄成白痴。算算看,哦!恰好也是三天,可怜!” “你……不要说了。” “你不敢听?” “你……” “要将一个女人弄到手,得花不少工夫,要丢,太容易了。送给别人不但可赚一份人情,又可免了后顾之忧。至于将人弄成白痴,更是容易,床笫间男欢女爱云雨情浓,女的爱得要死乐得发疯毫无防范,一指头便可解决问题……” “住口!”弓贞儿花容失色发抖地叫。 “好,我不说了,反正三天恩爱,换来一生遗憾的人不是我。” 弓贞儿以手掩面,狂乱地叫:“我……我怎么办?” “你已经乐了三天了。”他无情地说。 “求求你,别说了。” “如果你不想被送人,不想做白痴,便该早作打算,这可是你的事。” “我……” “把我的衣服取来,咱们出去。”他单刀直入地说。 “可是……” “你已经享乐三天了,杀了我,他也该走了,而你也该……” 弓贞儿似已下定决心,说:“你等着,我去取你的衣服,再把钥匙骗来放你。” “要快。”他说。 不久,她抱着他的衣服、剑、百宝囊,兴奋地奔入,将衣物向下一丢,取出钥匙说:“他去追踪仲孙姑娘,还未返回……” 钥匙刚插入一只锁孔,一颗寒星突从门外射入。 “小心暗器!”杜弘大叱。 晚了,弓贞儿只来得及移动身躯,避过要害被击,一把飞刀已贯入她的左肋,身形一晃。 玉箫客背着手踱入,冷笑道:“弓贞儿,你竟敢出卖我?” 弓贞儿艰难地传身来凄厉地叫:“你……你好……好狠……” 话未完,扭身便倒。 玉箫客走近,冷冷地说:“也好,我正想将你送给那家麒,就让你死吧,免得多费手脚。”说完,一脚踢在她的章门穴上。 “你……”弓贞儿叫,已说不下去了。 玉箫客将她拖开,向杜弘怪笑道:“老兄,我不杀你。” 杜弘也呵呵怪笑:“杜某虎落平阳,你瞧着办吧。” 玉箫客取过钥匙揣入怀中,说:“你把我的玉箫送给清风子,我不追究。” “大方。” “你让弓贞儿吊起我来放火烧。” “可惜她未能放火,上了你的大当,赔了身子随赔上小命,确是罪有应得。” 玉箫客取下烛台上的蜡烛,放在麦秸中,笑道:“因此,在下也要用火来超度你们。瞧,蜡烛向下烧,一寸之下便可燃及麦秸,这间石室便将成为火海,你两人可以做一对火窟鸳鸯了。哈哈!一寸烛需时半刻左右,你们还有半刻好活。在下要走了,不送你们啦!” 说完,举步向外走。 弓贞儿浑身无力,尖叫道:“李郎,带……带我出……出去……” “砰”一声响,铁门闭上了,传入玉箫客的得意狂笑声,与弓贞儿的哭泣声相应和。 杜弘急叫道:“弓贞儿,滚过来,必须把烛滚熄掉。” 弓贞儿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僵了,我……我要死……死了,我无……无法动……弹……天!” 弓贞儿终于昏厥,人事不省。 烛火跳动,时光飞逝。 杜弘心中叫苦,大事去矣!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壁上的烛台,心中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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