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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宇文寒濤站起身子,道:「這石壁之上原有一道暗門,在這石壁之外,本有控制開啟暗門的機關,只是那機關十分隱秘,不易尋找,兄弟釜底抽薪,借這寶劍之力,斬斷它控制的鐵索,這座石門,從此即失去效用了。」

  沈木風和蕭翎口中雖然不言,但心中卻是對他十分敬佩,暗道:這人胸羅之能,果是常人難及。

  宇文寒濤不聞兩人接口,淡淡一笑,又道:「如今石室已開,不知諸位中那一個開道帶路?」

  沈木風道:「咱們不解機關佈置,自然是由宇文兄帶路了。」

  宇文寒濤道:「這樣未免勞役不均了。」

  唐老太太突然接口說道:「老身帶路如何?」舉起手中禪杖,大步向前行去。

  沈木風、金花夫人、蕭翎、宇文寒濤等魚貫相隨。

  ▼第十七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石門之內,是一條很狹窄的甬道,實寬不過兩尺,最多可容兩個人並肩而行、

  宇文寒濤一面舉步而行一面說道:「如若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在這狹窄的甬道之內,佈置下什麼惡毒埋伏,咱們幾人,只怕很難逃過這次大劫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高,聽得群豪個個心中發毛。

  甬道中十分黑暗,唐老太太運足目力,也只能瞧到三尺以內的景物。

  這甬道足足二十丈長,走完甬道,形勢又呈開闊。

  只覺冷氣撲面,空氣大為清新,不似適才那等悶人難過。

  沈木風道:「原來此地和外面相通,早知如此,也不用尋找什麼禁宮之門了。」

  宇文寒濤冷冷接道:「這通風裝置,已不知經過多少曲轉,那包一天若留下一筆通孔,可見天日,那也不配稱作巧手神工了。」

  沈木風流目四顧,果然是不見天光,連四周的形象景物,也看不清楚。

  宇文寒濤重重咳了一聲,道:「兄弟共帶有兩支火燭,適才已經燒完了一支,現尚餘一支,這一支火燭燒完,咱們即將在黑暗之中摸索了。」

  說完話,摸出火摺子,隨手晃燃,點起了火燭。

  燭光照射之下,可清晰的瞧見四周景物。

  只見正東方位上一個雙門大開的敞廳,三面都是石壁,停身處,是一個二丈見方,形如天井的院落。

  沈木風道:「三面都是石壁絕地,只有行入那大廳之中了。」

  宇文寒濤道:「不錯,只有那敞廳一處可去,諸位要小心一些了。」左手執燭,右手仗劍,直向那敞廳之中行去。

  沈木風大跨一步,搶隨在宇文寒濤身後。

  那廳門本是大開,但宇文寒濤等行近那大廳附近時,大開的廳門,突然關了起來。

  沈木風陡然停住腳步,道:「這廳門外有著機關佈設?」

  宇文寒濤回頭一笑道:「不錯,沈大莊主早該想到才是。」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如若那巧手神工包一天,在咱們頭頂石壁中,裝下了埋伏機關,在這兩丈方圓之地,咱們有幾分逃生的機會?」

  蕭翎和沈木風都聽得不自主地抬頭望了石頂一眼。

  沈木風卻冷冷說道:「那要看包一天在石頂之上,裝的是什麼暗器了!」

  宇文寒濤道:「算他是一種毒針吧!沈大莊主以為逃生機會如何?」

  沈木風道:「如若在下無法逃得,相信諸位,無一人能夠逃生。」

  宇文寒濤淡淡一笑,道:「咱們死去,那還罷了,但你沈大莊主如何能死呢?」

  沈木風雖知他語含譏諷,但卻強自忍了下去,不再多言,但人卻停下腳步不動,暗中提氣戒備,監視著宇文寒濤的舉動。

  蕭翎一直留心著沈木風的舉動,此時此情中,他必得留心保護著宇文寒濤,因為宇文寒濤雖然亦敵非友,但他卻在這險惡的局勢中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他豐富的江湖經驗,超異常人的機智,沈木風的陰謀均消失在他事先揭露防範之中。

  宇文寒濤緩步行到大廳前面,高舉起火燭,回頭說道:「兩位請和在下一起行入廳中,萬一遇有變故,也好同心協力抗拒。」

  沈木風回望了蕭翎一眼,道:「閣下意見如何?」

  蕭翎點點頭,把墨鼎交給了百里冰,便緩步向前行去,以行動表示,口卻不言。

  沈木風一皺眉頭,低聲對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道:「兩位請守在這裡。」大步行近廳門。

  宇文寒濤舉起手中短劍,在廳門上輕輕敲了一下,道:「巧手神工包一天,千算萬算,少算了一件事情了。」

  沈木風道:「少算了什麼?」

  宇文寒濤一揚手中短劍,道:「少算了這柄削鐵如泥的短劍,他料不到自己會死在這柄短劍之下,如若在死亡之前,先把這柄短劍藏了起來,咱們沒有這柄短劍相助,想這般輕易破去他佈置的機關、堅壁,實是大不容易的事了。」

  沈木風道:「最妙的是這柄短劍,又偏巧的分給你宇文兄了,如是此劍為兄弟所取,宇文兄無此利器相助,也勢難如破竹的進入禁宮了……」

  話至此處,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之事,改口說道:「區區想到了一件事,倒得要請教宇文兄。」

  宇文寒濤道:「沈大莊主很客氣,只怕兄弟之能,難解大莊主之疑。」

  沈木風道:「禁宮中被圍困的十大高手,既有這利器相助,何以不破壁而出,卻被生生困死在這禁宮之中?」

  蕭翎心中暗道:不錯啊,這倒是一件疑惑難解之事。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問的好!這利劍雖然無法挖穿百丈以上的山壁,但總可遵循來路,破門而出,何以會困死於此呢?」

  沈木風道:「十大高手,個個都是才慧絕倫的人物,縱然不解機關築建之學,也該如宇文兄所說,仗劍破門而出才是。」

  宇文寒濤點點頭,道:「沈大莊主倒把在下難住了,此刻我還無法回答,但其中必有原因,也許那巧手神工包一天,早已思慮及此早作預防了。」

  沈木風冷笑一聲,道:「區區還認為宇文兄無所不知,原來,宇文兄也不明白。」

  宇文寒濤冷冷說道:「咱們進了大廳之後,兄弟也許就能找出答案。」舉起手中火燭,仔細在那緊閉的大門上,瞧了一陣,放下火燭,突然向後退去。

  沈木風和蕭翎都不知他用心何在,看他急急而退,只好隨著向後退去。

  宇文寒濤退到了原來的停身之處,停下腳步,沈木風和蕭翎也同時退回原處。

  只聽一陣輕微的軋軋之聲,那關閉的兩扇廳門,緩緩大開。

  這時,沈木風和蕭翎才瞭然了那宇文寒濤放下火燭的用心。

  原來那火燭近門而放,借火燭之光,可瞧到廳中部分景物。

  這座山腹大廳,幽深宏遠,燭光所及處,只瞧到一座石案。石案上放著各種不同的兵刃,排列的十分整齊,顯然、在放置兵刃時。群豪心中,都十分平靜,毫無激憤慌忙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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