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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九


  一明大師緩緩說道:「兩位替老衲護法。」

  赤松子微微一笑,道:「老和尚,儘管放心,如是有人要加害於你,他要先殺了我和上清道長。」

  一明大師微微一笑,道:「同室禪坐,數年之久,情意早生,只是咱們都沒有機會表達而已。」言罷,舉手一揮,閉目而坐。赤松子和上清道長,都知道他在暗運功力,準備救助容哥兒,也不再出言驚擾於他。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之久,一明大師突然睜開了雙目,只見他目光轉動,望了上清道長和赤松子一眼,緩緩伸出雙手,按在容哥兒兩處大穴之上。但見一明大師雙掌按在容哥兒身上之後,竟是動也不動一下,瞧不出一點奇異之處。目光微抬,只見一明大師頭上,汗水滾滾落了下來,顯然,他正耗著內力。突聞一明大師吐氣出聲,雙手突然離開了容哥兒的穴道。

  赤松子急道:「大師,很累嗎。」

  一明大師舉起衣袖,拂拭一下頭上的汗水,道:「老衲還好。」

  上清道長道:「現在如何?可要解開容哥兒的穴道。」

  一明大師道:「暫時不用,讓他多休息一下,以適應老衲轉嫁到他體內的內力……」他似是自覺說的不太清楚,接道:「如是手腳活動,老衲轉嫁他體內的內力,恐受排斥,等一會拍活他的穴道,要他坐息一陣,把老衲內力導引入經,才能為他所用。」

  上清道長道:「要經過多少時,他才能適應你轉嫁在他身上的內力呢?」

  一明大師道:「他身受重傷,減少了他抗拒的能力,時間愈長,對他愈好。」談話中不覺過去了半個時辰。

  上清道長望望容哥兒道:「現在可以拍活他的穴道嗎。」

  一明大師伏下身去,仔細瞧了瞧容哥的臉色,緩緩說道:「時間還早一些,不過,道兄如若肯幫忙,就可以拍活他的穴道了。」

  上清道長道:「要貧道如何相助?」

  一明大師道:「道兄也用內力助他,把老衲傳入他體內的功力,導引入經,那就成了。」

  上清道長道:「好!貧道極願效勞。」

  赤松子在容哥兒身後盤膝而坐,運氣行功。一明大師緩緩伸出手去,推活了容哥兒的穴道。口中低聲說道:「道兄出手。」

  容哥兒穴道被推活後,突然吐氣出聲,急欲挺身而坐。上清道長及時伸出手去,掌勢抵在容哥兒的背心之上。一股暖流,攻入容哥兒內腑中,使容哥兒翻動的氣血,陡然問平復下來。

  一明大師低聲道:「你傷處已經敷藥,老衲又助你五年功力,療好你的內傷。」

  容哥兒回目望一明大師一眼,正待接口,一明大師卻及時搖搖頭,道:「孩子,不要說話,你細聽老衲之言。」容哥兒微微頷首,表示領人。

  一明大師道:「老衲轉嫁你的五年功力,在沒有導入經脈之前,你還無法收為己用,因此,它有極大的反應……」語聲一頓,接道:「所以,老衲請上清道長以內力助你導入經脈,你要運氣相和。」容哥兒點點頭,閉目運氣。果然,覺著內脈中有一股流動的氣體,逐漸的收入於經脈之中。

  一明大師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你不用心急,等運一段時間,你才能把老衲轉嫁的內力吸收,為自己所用。」容哥兒閉目而坐,似是根本未聽到一明大師之言。

  一明大師微微一笑,低聲對上清道長道:「道兄,緩緩放開手吧?」上清道長應了一聲,緩緩地收回右手。但見容哥兒身體微微的顫動,似是有著很大的痛苦。赤松子低聲說道:「看起來,他很難過,可要貧道再助他一臂之力?」

  一明大師道:「不用了,要他慢慢地適應。」

  過了片刻,只見容哥兒張開眼睛,緩緩接道:「晚輩已感覺可以勉強適應了。」

  一明大師微微一怔,道:「這麼快嗎?」

  容哥兒道:「唉!目下的時間太寶貴了,晚輩能早一刻清醒,就可以早一刻說明經過,諸位老前輩也好早些設法了。」

  赤松子道:「你說吧,咱們為岳剛所愚,不敢和人動手,以為只要耗力過多,就可能毒發而亡,事實上根本就沒有這回事,我等此刻已然瞭解和人動手無疑,你只要說出內情,用不到你再出手了。」

  一明大師微微一笑,道:「道兄不要逼他,讓他慢慢地說,此時,情形已然如此,咱們急也沒有用了,沉著應付才不致忙中出錯。」

  容哥兒緩緩接道:「我見到了一瓢大師。」

  赤松子道:「那老和尚還活著嗎?」

  容哥兒道:「老禪師還好好的活著,不過……」

  一明大師急道:「不過什麼?」

  容哥兒道:「在下記憶還好像被他打了一掌。」

  一明大師道:「他不認識你了?」

  容哥兒道:「這個晚輩不知,但就晚輩的看法,一瓢大師老前輩,似是有些神智不清。」

  ▼第五十九回 謀藥色誘守門人

  一明大師望了上清道長一眼,道:「怎麼回事?」

  上清道長道:「大約他是被另一種藥物控制。」

  一明大師道:「一定是如此了。」

  這時,一光大師走了過來,緩緩接道:「敝師兄現在何處?」

  容哥兒凝目沉吟了一陣,道:「大概和王子方在一起。」

  赤松子道:「走!咱們找他去!」

  上清道長道:「不用急,反正咱們要找他,兔不了一場生死之搏,不過,咱們得事先計劃一下。」口中說話,雙目卻注在一明大師的臉上瞧看。一明大師神情肅穆地說道:「敝師兄不知被他們用什麼藥物控制,致使他神智失常,無法自主,如若他見到咱們之後,非要動手不可,那就由老衲對付。」

  上清道長道:「你們所學相同,動起手來,自然會有些分寸,至少,不會鬥出流血慘劇。」

  一明大師道:「唉!這個麼,老衲也無法預料,一瓢師兄對我照顧很多,而且,一度曾代師傳我武功,如論情誼,其深如海,但目下情形不同,為了挽救江湖上無數武林同道的性命,必要時,老衲也無法顧及到師兄弟情意了。」

  赤松子道:「貧道對付王子方。」

  容哥兒道:「最重要的是設法去取解藥。」

  上清道長道:「你已知那解藥存放之處嗎?」

  容哥兒道:「就在這君山之上,一處隱秘所在。」

  上清道長道:「那很好,只要咱們能找到那存放解藥之處,貧道等就算拼了命,也要設法把解藥取到手中。」

  赤松子道:「容少俠的身體如何?」

  容哥兒道:「晚輩已可以行動。」

  赤松子道:「那很好,咱們先找解藥,取得解藥,再找那王子方算帳不遲。」

  上清道長道:「我想那存放解藥之處,定然有著很嚴密的防守。」

  容哥兒道:「不錯,晚輩雖未見過,但卻已聽人說過。」

  赤松子道:「說過什麼。」

  容哥兒道:「那存放解藥之處,有一種很奇怪的防守力量,據說很難抗拒。」

  赤松子道:「是不是由人防守?」

  容哥兒道:「這個晚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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