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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刘飞道:“属下探得消息,丐帮的黄帮主,已召来了总舵中神鹰五子……”

  金道长道:“神鹰五子,在丐帮中身份如何?”

  刘飞道:“他们在丐帮是何等身份,属下不知,但是属下探得内情而论,丐帮神鹰五子,实是不可轻视的强敌。”

  金道长道:“知道了,你再去探听他们集居何地?用心何在?”举手一挥,万里追风刘飞立时悄然退了出去。

  水盈盈道:“你们的耳目很灵敏。”

  金道长道:“姑娘见笑了。”

  水盈盈道:“看将起来,你们万上门即将和丐帮正面冲突了?”

  金道长正待答话,瞥见蓝燕款步而入,说道:“二姑娘!赵堡主已送上坐车。”

  水盈盈微微一怔,道:“为什么不带他来此?”

  蓝燕道:“他受了一点伤,行动不便。”

  水盈盈起身说道:“我到车中瞧瞧他的伤势如何?”大步直向室外行去。

  田文秀、王子方紧随水盈盈身后而起,直向外面走去。

  金道长道:“二姑娘不再坐一会吗?”

  身子一侧,放过了水盈盈和翠莲,却故意拦住了王子方和田文秀的去路。

  王子方心中大怒,右手握拳,正等击出,却被田文秀一把拉住,口里重重地咳了两声。果然,这两声重咳,惊动了水盈盈,突然停下身子,回过脸去,淡然一笑,道:“金道长如是想作人情,也就该作个全头全尾才是。”

  金道长微微一笑,道:“二姑娘说的是。”闪开身子,放过了王子方和田文秀。

  出了杂林,遥见红杏控车在道中相候。水盈盈行近车前,打开垂帘,向里瞧去,果见赵天霄坐在车中,紧闭双目,靠在栏上,似是睡熟过去一般。

  田文秀沉声喝道:“赵堡主!赵堡主……”连呼数声,不闻相应。

  蓝燕和金道长目光一齐转了过来,冷冷的望了田文秀一眼,目光中充满杀机。

  水盈盈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凝注蓝燕的身上,道:“他伤得很重吗?”

  蓝燕微微欠身,道:“不重,婢子去把他推醒过来。”

  说话之间,一挫腰,上了马车,举手一掌,疾向赵天霄前胸扣去。

  水盈盈冷冷喝道:“住手,你如暗施手脚,今天这番人情,算是白作了。”蓝燕回眸一笑道:“在二姑娘之前,婢子如何敢妄动心机。”

  水盈盈道:“但愿你心口如一。”

  蓝燕举平的右手,轻轻落下,在赵天霄的前胸上,推拿片刻。

  但见赵天霄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双目。蓝燕脚尖微一用力,原姿不变的从车中跃落实地,道:“二姑娘,赵天霄醒过来了。”

  水盈盈双肩微微一晃,腿不曲膝,脚本移步,人已跃上马车,回头对蓝燕说道:“见着万上之时,代我向他问好。”

  蓝燕躬身说道:“婢子记下了。”

  翠莲紧随着跃上马车,田文秀、王子方随后上车。

  红杏扬起长鞭,啪的一声,马车立时向前飞驰而去。

  片刻工夫,马车已行了两里左右。

  日听翠莲叫道:“姑娘,小婢难再撑下去。”身躯向下栽去。

  水盈盈动作奇快,左手一伸,已把翠莲身躯抱住。低声说道:“你能支持这么久的时间,那已经很不容易。”右手挥动,连点翠莲几处穴道。

  王子方和田文秀,只有站在旁侧瞪眼的份儿,只觉帮不上忙,也接不上口。

  赵天霄倚在车栏上,闭着双目,运气调息。马车飞驰在平坦的大道上,直奔雨花台。翠莲被水盈盈点了穴道之后,居然安静下来,闭目躺在车中。

  水盈盈的脸上,是一片很奇怪的神色,不是仇怒,也不是笑容。

  急驰的马车突然停下来,垂帘外传来红杏的声音,道:“姑娘。已回到雨花台。”

  水盈盈道:“你抱翠莲下车。”竟自启帘而去。

  田文秀低声对红杏说道:“姑娘,我们可以告别吗?”

  红杏道:“姑娘怎么说?”

  田文秀道:“姑娘没有讲话。”

  红杏道:“那就请你们稍候片刻,我去请示姑娘。”

  田文秀道:“我们就在车中候驾。”

  红杏抱起翠莲下车而去,片刻之后,重又走了回来,说道:“姑娘请两位扶赵堡主一起下车,暂息雨花台,她既然救了赵堡主,那就要救人救命,今夜他要请一位名医为翠莲疗伤,顺便瞧瞧赵堡主是否受了内伤?”

  田文秀道:“我们留在这里方便吗?”

  红杏道:“有什么不方便。”忽地放低了声音,道:“如她是拘泥于小节之人,也不会来这烟花院中开眼界了。”

  王子方口虽不言,心中却是大不赞同,暗道:“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竟然来到这烟花院中开眼界,那未免太过放荡了。”

  田文秀道:“我们恭敬不如从命。”抱起赵天霄下了马车,直入那用静跨院中。

  水盈盈早已在厅外阶前等待,伸手指着正东方一座厅房,道:“你把赵天霄送入那座瓦舍之中,先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我再找一位名医,替他查看一下,是否被他们暗施手脚,伤了内腑?”

  ▼第八回 百年难忘再世恩

  水盈盈淡淡一笑,道:“两位放下那赵堡主后,请来厅中小坐,贱妾已命她们备下水酒,和两位低酌小饮。”

  王子方正待出言推辞,田文秀却抢先接道:“我等恭敬不如从命了。”抱起赵天霄直奔正东瓦舍,室中烛火高燃,暖帐锦被,早有人打扫干净。

  田文秀放下赵天霄,低声问;直:“堡主此刻的感觉如何?”

  赵天霄启动失去神采的双目,道:“困倦难支。”言罢,闭上双目倒头睡去。

  田文秀低声说道:“看来他神志已经清醒了。”

  王子方道:“唉!为老朽的事,害得赵堡主受此重伤,少堡主奔走不停,想起来实叫老朽难以安心。”

  田文秀道:“事已至此,王兄也不用再客气了。”语声微顿,接道:“冷傲自负,不可一世的水姑娘,竟然对咱们这般照顾,原因何在,实在叫在下想不明白。”

  王子方道:“老朽亦是想它不通。”

  田文秀道:“她这般对待咱们,可说是全冲着你王总镖头而来,王兄请仔细想上一想,个中原因何在?”

  王子方道:“想不出,老朽已搜尽枯肠,想不出和这位水姑娘在何处见过?”

  任他王子方经验广博,田文秀智计多端,也被水盈盈这等待客之道,闹得莫可捉摸,实想不出其故何在?田文秀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去吧!那水姑娘只怕早已在厅中相候,唉!也许酒后兴起,她会自动告诉咱们个中原因。”

  两人赶往厅堂,水盈盈果然早已在厅中相候,红烛高烧,佳肴满桌。

  王子方一抱拳,道:“有劳姑娘久候。”

  水盈盈起身笑道:“老前辈、田少堡主请坐。”

  王子方、田文秀落了座位,俏丫头红杏已缓步行了过来,提起酒壶,替两人斟满酒杯。水盈盈摆手,道:“翠莲伤势甚重,失血过多,人已陷入半晕的状态,你去巡视一下四周,别给那叫化子混了进来。”红杏应了一声,大步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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