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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九


  洪承志冷笑一聲,道:「閣下,這句話,我已經聽到過很多次了,但江堂仍然好好的活著。」

  紫袍人淡淡一笑,道:「我說你死定了,不過,我希望你慢慢的死。」

  兩人談話之間,突聞幾聲慘叫傳來,只見那和江堂動手的三個黑衣人,早已橫屍當場。但江堂也受了傷,全身有七八處傷口,血!染紅了他大部分的衣服。紫袍人對死亡似是看得很淡,死的可算天皇教中第一流的高手,但紫袍人對這些死亡者,並沒有任何一點惋惜的樣子。洪承志輕吁一口氣,道:「閣下對目前橫屍你眼前的門下,似乎是沒有一點憐憫之意。」

  紫袍人笑一笑,道:「他們學藝不精,死於你們之手,本也不算什麼遺憾的事,何況,我還會替他們報仇。」

  突然一舉右手,接道:「劍衛待命出手!」

  十二個白衣劍手,刷的一聲,抽出了長劍,緩緩向前逼來。

  江堂突然向後退了五步,道:「我撐不住了。」

  白天平一上步,填上了江堂的位置,道:「閣下傷得很重嗎?」

  江堂道:「傷的雖是皮肉,但失血太多,我必須及時調息,才能保持體能。」

  白天平道:「希望你副教主不要倒下去,咱們的人力不多。」

  江堂道:「閣下放心,只要給我一個時辰的養息,我就可以保持下再戰的體能。」

  白天平道:「玉霜,幫助江副教主包紮一下傷勢。」

  江堂道:「不用了,何姑娘還是替他們掠陣,老朽自身帶有藥物,只需要一個時辰的安靜坐息。」

  白天平道:「這山岩之後,有一片可以容身之地,閣下去坐息一下吧。」

  江堂道:「好!兩位也用不著和他們拚命,時間對咱們有利。」

  白天平道:「閣下可有什麼安排嗎?」

  江堂道:「有安排,而且,也應該見到效果了,想不到的是,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白天平道:「閣下也不用為此煩心了,安心養傷去吧!」

  江堂轉過身子,行了過去。

  這時,十二個白衣劍士,已經逼到白天平和洪承志的身前。相距還有五尺左右時,停了下來。白天平緩緩移動身軀,靠近了洪承志,道:「洪兄,咱們距離近一些,刀和劍,結成一道連鎖。」

  洪承志也覺出目前的情形,十分嚴重,稍有失錯,就可能全軍覆沒,身子也緩緩向白天平移近了一步,道:「白兄,有一件事,兄弟一直想不明白,想請教白兄。」

  白天平道:「什麼事?」

  洪承志道:「天皇教主似是有意的犧牲他的部下,左右二老,和那些黑衣刀手……」

  白天平接道:「邪道中人,一切作為,都非咱們所能預料,這一點,我也無法完全想通,不過,他們這些人的武功,都不是靠天份和苦練而成,有很快有很大的成就,必也有他們的缺點,天皇教犧牲他們,自有原因,只不過,咱們無法找到這些原因罷了。」說話之間,白衣劍手已然發動攻勢。十二個白衣劍手一齊攻出,十二把寒芒閃爍的長劍,分別攻向兩人。白天平、洪承志,刀劍並舉,迎接攻勢,一連串金鐵交鳴聲中,十二把長劍,盡被封擋開去。十二個白衣劍手,第一輪攻勢被封擋開去,第二輪攻勢立刻出手。洪承志、白天平,刀、劍配合,和十二個劍手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鬥。

  這是武林中人難得一見的搏殺,十二個白衣劍手,連綿不絕的衝擊之下,仍無法衝破白天平和洪承志聯手結合的陣勢。紫袍人冷笑一聲,突然發出了兩聲輕嘯。十二個白衣劍手,如奉綸旨一般,突然展開急攻。那是不顧生死的猛撲,劍劍都是進攻招數,全然不管本身的安危。

  白天平、洪承志劍刀疾如星火,連傷了四個白衣人。但仍然無法阻攔住十二個白衣劍士的攻勢。十二把劍運轉如輪,攻勢猛烈絕倫。洪承志刀勢被兩柄長劍封住,另一柄長劍,卻突然疾如流星,斜裡刺了過來,直中洪承志的左臂。另一柄長劍迅如閃電而至,刺向了洪承志的前胸。這時,洪承志刀被封出門外,抽刀自救,已自無及。白天平大吃一驚,顧不得自保攻敵,長劍由下反起,當的一聲,震開了則向洪承志前胸的一把長劍。救了洪承志,但白天平自己的門戶卻完全敞開。兩把長劍乘隙而入,刺中了白天平的右腿。

  就這一瞬工夫,洪承志已抽回長刀,大喝一聲,施出了「日月合一刀」法。刀光如劃過長空的一道閃電,分開了近身的劍勢,穿射而出。兩聲慘叫,傳入耳際,血雨濺飛中,兩個白衣劍手的人頭,飛摔出七八尺外。白天平強忍傷疼,吸一口真氣,揮劍擊出。這是「乾坤一絕劍」招,劍光如狂風捲至,三個白衣人應聲被斬成六段。但這些悍不畏死的白衣劍手,並未被白天平和洪承志的絕劍、絕刀震懾,餘下七人,仍然是狂攻猛撲。

  白天平眼看著這些白衣劍手的瘋狂,亦不禁暗暗驚心,一咬牙,第二次施出了「乾坤一絕劍」招。凌厲的劍勢,如風捲殘雲一般,橫裡一絞,又有三個白衣劍手,被活斬劍下。洪承志也第二度施出了「日月合一刀」。餘下的四個白衣劍手,又有兩人傷亡刀下。而最後兩個白衣劍手,先被白天平一劍刺死一人,洪承志也揮刀腰斬一個。十二個白衣劍手,不大工夫,全部就殲。

  白天平吸一口氣,納入丹田,道:「教主,十二個劍衛,都已死去,看來教主非要親自出手不可了。」

  紫袍人冷笑一聲,道:「兩位似乎是很希望老夫出手了。」

  白天平道:「閣下既不能和我們罷手,只有一戰了,既然是決定打了,早晚都得一拚。」

  紫袍人看看白天平和洪承志,被鮮血染紅的衣服,緩緩道:「兩位的傷勢如何了?」

  白天平道:「傷的不算太重,咱們自信還能夠支撐得住。」

  紫袍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兩位想必早已聽那江堂說過老夫的武功了?」

  洪承志道:「聽過了。」

  紫袍人道:「他說老夫的武功如何?」

  洪承志道:「平常得很。」

  紫袍人冷然一笑,道:「你立刻就可以嘗試到老夫的武功滋味了。」

  洪承志口中雖然很托大,但心中卻謹慎得很,右手一抬,刀橫前胸,擺出了「日月合一刀」的出手姿勢。

  紫袍人陡然收回了向前行進的腳步,道:「你用那一招刀法,傷我刀衛、劍手,可是叫作『日月合一刀』嗎?」

  洪承志心頭一震,道:「不錯,你既能認出來,在下也不用否認其事了。」

  紫袍人哈哈一笑道:「有人告訴過老夫,說那『日月合一刀』,是天下刀法中最厲害的刀法,今日,老夫算是一開眼界了。」

  洪承志為了對付刀衛、劍手,數度施出了『日月合一刀』。當下冷然一笑,道:「閣下不惜驅使手下的刀衛、劍手送命,只是想用他們的鮮血,見識一下那『日月合一刀』法,是嗎?」

  紫袍人點點頭道:「老夫可以告訴你,他們的血未白流,人也沒有白死。至少,老夫已瞧出你那『日月合一刀』的變化了。」

  洪承志心中一震,口中卻冷冷說道:「你瞧出來又能怎樣?」

  紫袍人臉色突然間變的十分嚴肅,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姓洪的,至少,你那日月合一刀,已無法傷得老夫。」

  洪承志道:「閣下何不試試?」

  紫袍人冷冷說道:「你那日月合一刀,乃天下至剛至猛的刀法,老夫雖然已找出了對付你的辦法,但那也需要全力施為,雙方硬拚之下,自然要有一個人死亡。」

  洪承志道:「閣下的意思是……」

  紫袍人道:「老夫覺著像你這樣人才,死了未免可惜……」

  語聲一頓,接道:「但如你能答允投入本教,老夫不但可以保全你性命,有可使你父子、兄妹一家團圓。」

  洪承志道:「我父親……」

  紫袍人接道:「中州大俠洪士高,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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