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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黃鳳姑道:「我要幫助師父仗劍江湖,除魔衛道,目下江湖的群魔四起,正是紛亂之局,女兒師命在身,只怕是不能常年陪伴娘的身側。」

  黃夫人道:「怎麼?你一個女孩子,要在江湖上闖蕩奔走嗎?」

  黃鳳姑道:「家師門下都是女弟子,孩兒怎能不奔走?」

  黃夫人怔了一怔,道:「孩子,你是說你準備在江湖除魔衛道?」

  黃鳳姑道:「女兒正是此意。」

  黃夫人道:「這是你師父的意思呢?還是你的意思呢?」

  黃鳳姑道:「自然是師父的意思了。」

  黃夫人沉吟了一陣,道:「孩子,你想想,一個清白的女孩子,常年在江湖上走動,成何體統?」

  黃鳳姑道:「師命難違啊,再說,我們抓來了張總管,武家堡中人,也不會和咱們干休。」

  黃夫人道:「這麼說來,你是非要行走江湖不可了?」

  黃鳳姑道:「就目下的情勢而言,女兒勢已無法違抗師命了。」

  黃夫人皺皺眉頭,轉望著白玉山,道:「白兄弟,你覺著一個女孩子,是否應該在江湖上走動呢?」

  ▼第九回 奸徒伏誅 力戰四煞

  白玉山大感為難,望了鳳姑一眼,道:「賢姪女,你學藝清風庵,一住十八年,令堂在這段時間之內,獨居寒山,好不容易等到你藝滿出師,正該母女團聚一些時日,你又要仗劍江湖衛道除魔,叫你娘如何能夠安得下心呢?」

  黃鳳姑道:「白叔父教訓的是,不過,師命難違,叫姪女何去何從呢?」

  黃夫人嘆息一聲,道:「這件事,咱們暫時不作決定,等你那白兄弟回來之後再說。」

  白玉山眼看那黃鳳姑似是很堅持,也不便再多講話。黃鳳姑笑一笑,道:「你們先不用為此事煩心,目下先查出爹的被害原因要緊。」

  三個人就在這隱僻的茅舍中停了下來。為了保守行蹤,三人一直守在房中,監視外面的行動。

  第二天午時剛過,白天平推門而入。他穿著一件青衫,戴了一個寬沿大帽。白玉山未問經過,臉色一繃,道:「生擒到那張總管沒有?」

  白天平一欠身,道:「擒不到那姓張的,孩兒怎麼回來覆命?」

  白玉山泛現笑容,道:「你這孩子,敢頂撞我了。」

  白天平道:「孩兒不敢,爹爹恕罪。」

  黃夫人有些看不過了,一揚眉,道:「玉山,對孩子怎能這樣個狠法,天平,你過來。」

  白天平欠身行了過去,道:「伯母指教。」

  不待黃夫人吩咐,鳳姑娘早已搬一把竹椅兒放在母親身側。黃夫人指著椅子,道:「你坐下。」

  白天平道:「人犯還在室外,孩兒帶他進來。」

  黃夫人道:「你沒遇上什麼危險吧?」

  白天平道:「還好,有兩場搏殺,都被小姪應付過去了。」

  黃夫人道:「孩子,你很謙虛。」

  白天平笑一笑,道:「伯母誇獎。」

  白玉山低聲道:「嫂夫人,咱們先問過那假黃七,大哥被害的經過如何?」

  一句話,頓使充滿著和氣的小室,吹起了一陣寒風,所有的人,都凍結了臉上的笑意。黃夫人黯然嘆息一聲,道:「天平,你問過張總管嗎?」

  白天平道:「小姪未敢擅專。」

  白玉山道:「去帶他進來。」

  白天平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工夫,提了一個大麻袋行了進來。原來,他把那人裝在一個麻袋之中。白天平解開袋口,倒出一個人。果然是張總管,緊閉著雙目,橫臥在地上,似是被點了穴道。黃鳳姑微微一笑,道:「兄弟,你怎麼擒到他的?」

  白天平道:「他出來巡查,送到了我的手中。」

  白玉山道:「拍活他的穴道。」

  白天平應了一聲,拍活他數處被點的穴道,但仍點了雙膝間的要穴。張總管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雙目。

  心懷舊恨,面對著這位改名換姓的張總管,黃夫人有些難以控制的激動,冷冷說道:「黃七,你還認識我嗎?」

  張總管想掙扎著起來,但雙膝被點,身子無法站起。望了黃夫人一眼,道:「你是黃夫人。」

  黃夫人道:「膽大奴才,黃夫人也是你叫的嗎?」

  張總管臉上泛出一股激怒之氣,但因格於形勢,只好忍了下去,道:「主母別來無恙?」

  黃夫人冷冷說道:「你怎樣謀害主人,還不從實招來。」

  張總管很冷靜,目光轉動,打量了黃鳳姑、白玉山一眼,道:「這位是白二爺。」

  白玉山道:「不敢當,白玉山。」

  張總管目光轉到黃鳳姑的臉上,道:「你是黃姑娘?」

  黃鳳姑道:「是我,你們派的人太無能了,所以,沒有把我們母女害死。」

  張總管淡淡一笑,道:「白二爺,黃大爺的死是死在你的劍下,是嗎?」

  白玉山道:「不錯。」

  張總管道:「你們兄弟鬩牆之爭,和我張某人有什麼關連呢?」

  黃鳳姑怒道:「白叔叔和我爹情同手足,他為什麼要殺我父親?」

  張總管道:「姑娘那時還在牙牙學語,怎知個中內情。」

  黃鳳姑為之語塞,半晌答不出話來。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黃七,我們就是希望查出個中的真正內情,希望你能夠合作。」

  張總管道:「你們兄弟之爭,和我無關。」

  黃夫人道:「你推的倒乾脆,那日你送一杯茶,先夫喝過之後,就死於劍下,難道和你無關嗎?」

  張總管道:「夫人,生死大仇,不可任憑猜想,冤枉了在下不說,使死者含冤事大。」

  白天平一直站在他的身後,此刻卻突然接口說道:「果然是狡猾得很……」

  張總管猛轉身,看見了白天平,立時臉色大變。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希望要證明是嗎?」

  張總管輕輕咳了兩聲,道:「這個,這個……」

  白天平冷漠地接道:「你如不是從主人手中取得寶物,奉獻堡主,以你這付德行,怎能當外務總管之位?」

  張總管道:「你,你……」

  白天平道:「你覺著奇怪是嗎?」

  張總管嘆口氣,道:「你好像早知道了。」

  白天平道:「如若我沒有把你的底子摸清楚了,也不會擒你到此……」

  語聲一頓,接道:「你不肯自白罪狀,那是你的事,不過,你這是自找苦吃,等你吃過苦頭,然後,我會拿出證明,叫你心服口服。」

  張總管神色微現驚懼,緩緩道:「你如真能拿出證明,我自會認罪,但你拿不出證明,不能冤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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