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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還算可以,不過,他每次都靠藥物,又喜歡用那些邪門花樣折騰人,自然不及你這樣自自然然。」

  「士為知己者死。娘娘,只您這一句話,小的,小的,就是為娘娘送掉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那位蔡大娘如何?」

  「別提了!」

  「怎麼呢?」

  「一上手就窮叫嚷,回回一樣,也看不出是真是假。」

  「那位迷魂娘子呢?」

  「小的不敢。」

  ▼第三十五章 戍樓吹角

  「為何不敢?」

  「小的怕她是幫主的人!」

  「奴家就不是幫主的人?」

  「娘娘不同。」

  「何處不同?」

  「小的說不上來。」

  「奴家一定要你說!」

  「那讓小的想一想。」

  「……」

  「……」

  「想出來沒有?」

  「小的想,也許是這樣的:先前娘娘召小的來,小的並不知道……然後……突然間……娘娘的雪膚花容,娘娘的眼色動作,以及一股恐懼感,頓使人興起哪怕馬上死,也得捨命一逞的刺激……當時那種感受,小的無法描述……總之,小的,只能說……今夜,隨便換了誰,結果恐怕也是一樣!」

  「以後想不想?」

  「當然想。」

  「回去可別太冷落了那位蔡大娘才好。」

  「卑座自會應付她。」

  「這樣你支撐得住?」

  「娘娘應該清楚。」

  「是的,我的好人兒,奴、奴、奴會死……死……在你手裡……」

  房外煞相幾乎沒將牙齒咬碎。他心想:是的,你淫婦會死在他手裡,他也同樣活不了!

  妒婦必淫,真是一點不錯。這賤人口口聲聲防我沾惹迷魂娘子,嘿,想不到她倒將野漢先行勾搭上手!

  煞相這時,對那驢男並不怎樣,他只將一個黃氏淫婦恨入骨髓!

  他同時覺得,如就這樣殺進房去,未免便宜了這對狗男女;他得暫時忍耐下來,慢慢思索一個惡毒的方法!

  煞相想著,趁房中正進入不堪聞問的一刹那,悄悄撥回那塊石板,重新回到坐關密室中。底下,一直到天亮,煞相目不交睫,思緒起落如讕,不過想的卻再不是那招千回百轉之變化——

  第二天,黃氏淫婦送飯來,情意殷切地問道:「夜來練得怎樣了?」

  煞相在恨意衝動下,脫口回答道:「辛苦極了——」

  但他總算警覺得快,沒再說下去。黃氏淫婦只聽了這四個字,自然無法領悟什麼,當下還加以安慰道:「你自己說過:不吃苦中苦,難成人上人,多辛苦一點,早些出來,也是的!」

  煞相咳了一聲道:「就是有一樣……」

  黃氏淫婦忙問道:「一樣什麼?」

  煞相湊在洞口道:「老想著你。」

  黃氏淫婦拋了一個媚眼道:「奴家還不是一樣?整夜都睡不著!」

  煞相磨牙暗忖道:「身上壓—個,欲仙欲死,自然睡不著!」

  口中卻只笑了一下,又問道:「外面還太平麼?」

  黃氏淫婦啊了一聲道:「你不提,奴家幾乎忘記,玲玲那丫頭,早上又傳來一道消息。」

  煞相一哦注目道:「上面怎樣說?」

  黃氏淫婦答道:「丫頭說:金湯堡中,那個老殘廢正加緊督促三徒勤練六甲靈飛掌,要這邊將來多多注意。」

  煞相冷冷一笑道:「六甲靈飛掌?嘿嘿,練成又怎樣?」

  頓了一下又道:「吩咐十一太保,馬上封關,不得孤家允許,不准出關。嘿嘿!到時候,且看看掌王高明還是刀王強!」

  富國侯等一行抵達白洋河渡口跟前後,大夥兒先行隱身暗處。由那兩名侯門弟子,帶著鋼錐,水鑿扳手等工具,從遠處潛身入水,將四條渡船,掃數鑿穿。四條木筏,拆散三條,僅留下一條以備眾人渡河之用。

  那些由幫徒偽裝的船戶,發覺水底情形有異,不分男女,紛紛入水查看。可是,這批男女幫徒之水性固然不差,武功方面,卻甚稀鬆。在兩名侯門弟子分頭追逐下,不消半日功夫,十去八九。有一二個僥倖留得活命的,見機不對,怕受責怪,又不敢奔回總舵,於是只有登岸逃生。岸上,守在暗處的辛維正,行空天馬與霹靂雙翼等,正好以逸待勞,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

  被活捉的兩名幫徒,—個叫「大頭李」,一個叫「扒灰張」。前者四十上下,後者年紀稍長,約莫五十出頭,據供稱均為幫中三等武士。

  霹靂雙翼朱家兄弟提議由他們兩人分裝成這兩名幫徒,先混去山內察看一下動靜。

  富國侯點點頭,認為主意不錯。不過,化裝之人選,卻有商榷之餘地,這位如今已是兩榜中地位量高的奇人認為:化裝兩名幫徒,可由辛維正和行空天馬擔任;兩兄弟不妨仍隨他守在原處;他那兩名弟子,則扮成船戶模樣,管理著那座木筏。因為在這段期間中,難免有人要渡河入山,不能讓來人看出破綻。這位奇人同時發出決定:來者如正派中人,即挽其與共事,否則不必留情,一律格殺!

  接著,由雙翼兄弟一人招呼一個,以金湯堡之獨門手法,向兩名幫徒再度拷問:平常時候以兩人之身份,有些什麼理由,可以不經召喚,擅自返舵?如何應付盤問?進去找什麼人?可以停留多久?有哪些應有之儀式?並告訴兩人,將他們留下等待入山之人返轉,人山之人安然無恙,他們可免一死;否則定然不饒!這種情形之下,兩名幫徒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據兩人供稱,他們只有一個理由可以不經召喚擅自返舵,就是在渡口附近發現可疑人,行蹤鬼祟,而無求渡意。如有這種情形,即可入舵報告。報告之對象,為十三太保。停留時間不限,由十三太保決定。最後他們詳細說出谷內形勢,如何應付盤問,以及見到十三太保之應有禮節等。

  因為兩名幫徒相貌特別,辛維正和行空天馬足足費了兩個時辰,方始易容成功。由辛維正扮「大頭李」,行空天馬化裝「扒灰張」。黃昏時分出發,預計夜半時分進入內谷,借著黑暗之遮掩,多少總覺方便些。

  當夜,二更過去不久,守在內谷的一名五等武士,忽然奔入第一幢石屋內,向那位喝得醉醺醺的頭目報告道:「渡口上的大頭李和扒灰張,求見十三太保!」

  那頭目手一揮,含含混混地道:「叫他們回去吧!就說十三太保……呃……媽的……都在坐關……呃!呃!什麼人都不見!」

  那名五等武士不安地又道:「據兩人說,渡口附近,似乎發現可疑之人,還請頭兒最好能斟酌一下。」

  那頭目一跳而起,大罵道:「奶奶的,既是這種重大事,為何不早說?」

  椅子一踢,奪門而出,踉踉跑蹌地向劍堂奔去。

  那武士在肚中嘰咕道:「你才他媽的渾球呢!老子在外面挨蚊子咬,你他媽的躲在屋裡灌貓尿,還端臭駕子?如非重大事,他們兩個,在這三更半夜,又不是活膩了……」

  在劍堂門口,那名武土頭目,意外地被擋了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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