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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我也不明白。」徐福往胡同內看了看道:「過去看看好不好?」

  憶蘭當然不反對,這一老一小便走進胡同內,以他們的速度,實在很難追得上傅香君跟那個中年婦人,可是到了胡同的另一端,他們卻看見傅香君菁華他們在左面的那條小胡同中走著,那個中年婦人反而不見了。

  「姐姐——」億蘭嚷著迫著徐福追前。

  傅香君恍如未覺,自顧往前走,到徐福、憶蘭迫近了才停下,緩緩地轉過身來。

  不是傅香君,只是一個穿了與傅香君同樣衣衫的女人!

  徐福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其實她就是白蓮教五燈使者的青燈使者,但接觸青燈使者的目光亦不禁由心寒起來,這也是他最後的感覺。

  傅香君自問輕功不弱,可是胡同中一折再折三折,仍然追不到那個牽著白狗的獵人,一陣不祥的感覺也就在這時候襲上她心頭,不由自主地往來路奔回。

  那個中年婦人原是哭嚷著迫在她身後,可是一路奔回並沒有再遇上。

  她絕對肯定沒有走錯,而事實亦沒有第二倏路,刹那間卻不知怎的竟然有一種走錯了的感覺。

  一直到看見徐福靠立在一例牆壁下,她的一顆心才放下來,但立即又高懸。

  憶蘭並不在徐福身旁。

  「憶蘭怎樣了?」她問,但徐福沒有反應。

  到她轉到徐福面前,才發覺徐福的咽喉已經被切斷,那絕無疑問是一柄很薄很利的刀,所以血流得並不多。

  徐福的雙手部拿著東西,右手是一盞青色的燈籠,左手是一封信。

  看見那盞青色的燈籠,傅香君不由變了臉色。

  信是白蓮教五燈使者給徐廷封的,很客氣的一封信。

  憶蘭已落在自蓮教五燈使者的手中,徐廷封要見憶蘭,必須在三日後子夜到城北郊野豬林,五燈使者到時必在野豬林恭候,他們素仰徐廷封的武功身手,想討教幾招,只要徐廷封能夠擊敗他們,他們一定會將憶蘭平安送返安樂侯府。

  徐廷封本來很緊張,看過信,反而平靜下來,按著將信遞給傅香君,然愛鐘大先生、南偷、小子也都看了。

  「我應該想到那是一個陷阱。」傅香君一臉歉疚之色。

  徐廷封當然很明白她的心情,搖頭道:「換作我也一樣會上當的。」

  「可不是——」鐘大先生插口道:「有誰想到他們竟然會這樣卑鄙,主意動在憶蘭的身上。」

  傅香君微歎道:「我是考慮追下去可能會有危險,才將憶蘭留下來。」

  徐廷封揮手截口道:「憶蘭不會有危險的,他們若是要傷害憶蘭,根本不會將憶蘭帶走。」

  鐘大先生接道:「你以為他們這樣做有什麼目的?真的只是要向你討教幾招?」

  「師父應該知道絕不會這樣簡單。」徐廷封苦笑。

  鐘大先生持著長髮道:「當然,他們既不是那種醉心武學的人,又怎會做討教武功這種無聊的事?」

  徐廷封沉吟著道:「也許是劉瑾的主意。」

  南偷「嗯」一聲,接道:「劉瑾與白蓮教勾結,已經不用懷疑的了,他接連幾次的陰謀都被侯爺破壞,難免懷恨於心,找機會來報復。」

  徐廷封點頭道:「這是意料中事,我們也一直在小心著。」一頓一歎,欲言又止。

  「侯爺——」傅香君話尚未接上,已被徐廷封截下道:「他們立心要將憶蘭抓起來,總有辦法的,事情到這個地步,我們還是想想——」

  「還想什麼?」南偷截住道:「三日後子夜侯爺不免要走一趟野豬林。」

  「不去不成。」徐廷封完全同意。

  「到時候五燈使者一定會給侯爺一個清楚明白,這若是劉瑾的主意,劉瑾是要跟侯爺談條件的了。」南偷的頭腦顯得出奇的清醒,與平日簡直判若兩人。

  徐廷封不由呆看著他道:「老前輩的意思是……」

  「侯爺若是不願意與劉瑾合作,使得在這之前將憶蘭救出來。」

  徐廷封點頭道:「只是不知他們要將憶蘭藏在什麼地方?」

  「當然是一個他們心目中最秘密的地方。」南偷兩條眉毛突然一齊揚起來道:「劉瑾那兒當然少不了秘室什麼的……」

  「當然——」徐廷封苦笑道:「只是要找出來也不容易,何況劉瑾那兒禁衛森嚴?」

  南偷閒徐廷封道:「你有沒有到過劉瑾那兒,有沒有發現有什麼地方值得懷疑的?」

  徐廷封一聲「沒有」出口,南偷兩條眉毛立時垂下來,雙手一攤道:「逼我也沒有辦法了,連劉瑾那兒的環境也不清楚,如何將秘密找出來?」

  傅香君輕歎一聲插口道:「劉瑾勢必也會考慮到我們將會採取什麼行動——」

  南偷拍案道:「這也是我要說的,所以我們倒不如先去弄清楚野豬林的環境,到時候見機行事。」

  小子道:「只怕野豬林現在已經在白蓮教徒的監視之下。」

  南倫笑駡道:「憑我們師徒的身手經驗,難道還沒有信心躲開白蓮教徒的耳目?」

  小子的胸膛很自然地挺起來,南偷沉吟著接道:「若是只得五燈使者,應該不太難應付。」

  徐廷封目光回到信箋上道:「信末只署五燈使者應該就只是他們五個人。」

  「到目前為止,除了五燈使者與所屬青燈殺手,的確不見其它人出現。」傅香君接道。

  「你是說天地雙尊?」

  傅香君頷首道:「教主不老神仙去世,人尊不知所蹤,五燈使者之上便只有天地雙尊了。」

  南偷脫口道:「這兩個人最好還未能夠現身,否則有他們插手這件事……」

  他沒有說下去,傅香君接道:「天地雙尊的武功當然在五燈使者之上。」

  「理所當然——」南偷好像還有話要說,但嘴唇一動便閉上,沒有說出來。

  傅香君沒有在意,又道:「不老神仙上崆峒之前曾經召開大會,透露教中有人危言恐嚇,強迫無知村民奉獻童男、童女,藉以修練白骨魔功……」

  徐廷封沒有忘記,接道:「銀狼案中失蹤的也是童男、童文,若是真的與白蓮教有關,天地雙尊到現在仍然不見現身,只怕就是在苦練白骨魔功的了。」

  南偷看著他們道:「果真是這樣,他們還是不出現的好。」

  徐廷封沉吟道:「白骨魔功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武功?」

  「不老神仙也關心的武功當然是一種很可怕的武功。」南偷笑了笑。

  「老前輩也不知道?」傅香君接問。

  「我怎會知道?」南偷又笑了。

  傅香君、徐廷封都沒有看出南偷的笑有點特別,鐘大先生也就在這時候突然道:「交手幾次五燈使者都是處於下風,這一次還敢公然挑戰,除了憶蘭在他們手上,有恃無恐,我們地無妨考慮到天地雙尊的出現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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