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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接著但無忌也把其餘兩個大信封,分別遞給了沈仝和金贊廷,兩人也接下了。

  但無忌朝任雲秋拱拱手道:「任少俠大才,只是兄弟奉命出來之時,未曾帶來聘函,兄弟自當盡快呈報教主。」

  任雲秋拱手道:「但副總管毋須客氣,表叔加入了本教,在下追隨表叔,自然也是本教的人。」

  但無忌笑道:「但兄弟一定要呈報教主,以任少俠的一身武功,至少也要有副護法的名義,才不委屈了任少俠。」

  這時那黑衣中年漢子已經手托銅盤,端上五杯酒來,送到但無忌身邊。

  但無忌伸手從銅盤中取起一個杯子,舉杯道:「恭喜陳護法、沈護法、金護法和任少俠,參加本教,咱們今後就是一家人了,兄弟先乾為敬。」

  說完,果然一飲而盡。

  春申君心裏有數,這杯酒中,準有問題,他們在進入屋中之時,早已把任雲秋分給大家的解迷化毒丹暗藏掌心。

  春申君口中連說:「不敢。」伸手從盤中取過酒杯,一飲而盡,同時也把藥丸吞了下去。

  沈全等三人也毫不猶豫的把一杯酒喝了下去,自然也各自吞下藥丸。

  但無忌眼看他們一口把酒喝完,臉上不禁流露出喜色,放下酒杯,大笑道:「三位護法,在教中的地位,比兄弟要高得多,今後兄弟還要三位護法多多照應呢!」

  春申君也大笑道:「但副總管又客氣了。」

  接著問道:「兄弟等人既已接下聘函,不知教主可有什麼差遣之處?」

  但無忌道:「教主的指示,就在聘函之中,三位護法回去看了,自會知道。」

  春申君道:「但兄如果別無指示,兄弟等那就要告辭了。」

  但無忌連連拱手道:「陳護法這指示二字,在下如何敢當,三位已經接下聘函,就沒事了,只管請便。」

  但無忌為了表示他職位比護法要低,口中連聲說「請」,跟在四人身後,一路送了出來。

  行出大門,早有一名黑衣漢子牽著馬匹在階下伺候。

  春申君回身道:「但副總管請留步了。」

  但無忌道:「兄弟應該的。」

  他直等四人上馬,還站在階上,連連拱手。

  春申君等四人也在馬上拱手還禮,才策馬馳去。

  一路上四人為了防他派人在路旁覬伺,都沒有交談。

  一直回到春華山莊,進入書房,春申君要陳福站到階前去,防備有人竊聽,才打開大信封,從裏面取出一張聘函,裏面果然還有一個密柬,拆開密封,抽出一張信箋,只見上面寫著:「元宵前一日,可率所部去衡山鎮待命。」(衡山鎮在衡山祝融峰山口,甫嶽廟即建於此)

  春申君看得一怔,說道:「他們果然志在衡山!」

  沈仝抬目道:「春華兄,這該怎麼辦?」

  春申君含笑道:「自然照他密柬行事。」

  金贊廷問道:「到了那裏呢?」

  春申君道:「咱們都要到那裏集合,且等到了再作計議。」

  沈仝道:「反正你是咱們的頭兒,咱們全聽你的就是了。」

  春申君道:「但二位老哥別忘了剛才喝下的那杯酒,一定是永不背叛的毒酒,咱們雖然已經服下了雲秋令師煉製的解迷化毒丹,但在黑衣教人面前,不可露出絲毫破綻。在說話之時,也要流露出對他們教主衷心悅服的模樣,才不致引起他們懷疑。」

  沈仝、金贊廷同時點頭道:「這點,兄弟省得。」

  三人計議定當,沈仝、金贊廷就各自告辭,趕回莊去。

  任雲秋等兩人走後,悄聲問道:「表叔,方才鳳簫女在敬酒之時,塞給表叔一個紙包,不知是什麼東西?」

  春申君白皙的臉上微微一紅,笑道:「表叔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的,鳳簫女塞給表叔的是兩顆解藥,她要表叔分給你一顆,在事前服下……」

  任雲秋聽得一怔:「她是黑衣教副教主,怎麼會……」

  春申君道:「依表叔看,她雖然身為黑衣教副教主,只怕未必是教主的心腹,為了擴展她自己的實力,才有拉攏咱們之心。」

  他只好這樣說。

  任雲秋微微搖頭道:「依小侄看,未必如此。」

  春申君道:「那她是什麼意思呢?」

  任雲秋目光一抬,問道:「表叔,你看鳳簫女為人如何?」

  春申君被他問得臉上有些訕訕的,沉吟道:「江湖上人,這些年,對鳳簫女說得十分難惹,把她說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但以愚叔這兩天來和她接觸的觀察,此女並不如傳言那麼蠻不講理,一個女孩子行走江湖,如果不冷若冰霜,手下狠辣,隨時隨地,都可能受人欺侮,她在江湖上沒有好評,也許就是這個原因了。」

  任雲秋道:「所以小侄之意,她既是個出污泥而不染的人,我們應該幫助她。」

  春申君道:「她是副教主,還用得著我們幫助麼?」

  任雲秋道:「正因為她是副教主,才要我們的幫助。」

  春申君道:「你此話怎說?」

  任雲秋道:「黑衣教目前勢力縱然極盛,但一個邪惡的勢力,絕不可能成事,自古以來,邪不勝正,總有一天會覆敗的,我們要幫助她的,就是讓她脫離邪惡,引導歸正。」

  春申君含笑道:「雲秋,我們有這份力量麼?」

  「有。」任雲秋道:「事在人為,表叔要有這份信心才是。」

  春申君笑道:「表叔信心是有,但表叔有自知之明,憑我陳春華三個字,可沒有這份力量,能使大家都聽我的,別的不去說他,像少林、武當等幾個大門派,有的是實力,他們對黑衣教的行動,真會一無所知麼?但他們卻都不聞不問,咱們這個古老的民族,千百年來,都是被兩句話害苦了,那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任雲秋笑道:「各大門派大概也快覺悟了。」

  春申君道:「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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