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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二


  一面從白玉霜掌心取下辟毒珠,交到卓玉祥手中,說道:「卓大哥,何會主需要此珠,蓋老大他們,也要用此珠解毒呢!」

  這話明著是對卓玉祥說的,卻暗示他,對何文秀須得小心,蓋老大等七人,也全仗此珠解毒。

  卓玉祥接過珠子,就遞給了何文秀,含笑道:「何會主請先試試,此珠能否解去『附骨奇毒』?」

  何文秀接過,笑道:「兄弟暫借此珠,只須一盞熱茶工夫就夠了。」

  一清大師道:「諸位是否也請到客室待茶?」

  何文秀道:「大師不用張羅,這裏還有唐思恭尚未發落,我看大家就在這裏的好。」

  他因辟毒珠在自己手中,怕眾人不放心,故而說出要仍然留在大殿上。

  一清大師答應一聲,回身朝慕容貞三人合十道:「那就請三位女施主扶起白姑娘,請隨貧僧來。」

  薄一刀道:「卓少俠在這裏照顧,由兄弟進去,也可以在門外替慕容姑娘她們打個接應。」

  一清大師笑了笑,合十道:「薄老大,你只管放心,貧僧已經要一善師弟率同本寺僧侶,在敝寺內外,嚴密戒備,你和卓少俠還是留在殿上。等大家解了身上『附骨奇毒』,也該問問唐老施主神龍令老巢究在何處,他們還有些什麼陰謀,才是正經!」

  薄一刀點頭笑道:「不錯啊,大師當上當家方丈,果然有我佛靈光照頂,見解就不同了,兄弟一切聽你的就是了。」

  一清大師雙手合十,低喧一聲佛號,領著慕容貞、呂瓊瑤、蘇飛娘三人,扶了白玉霜往殿左一道側門行去。

  何文秀等她們走後,就轉身朝紫面閻羅蓋世豪拱拱手道:「蓋老大,兄弟那就不客氣,先要運氣解毒了。」

  說罷,左手握珠,席地坐下,閉目不語,運起功來。

  聞桂香和田橫、田縱三人,立即移步上來,兩上站在何文秀身後,聞桂香則站到了何文秀的側面,算是給他護法。

  薄一刀、蓋世豪幾人,也各自在板凳上坐下,守著毒龍唐思恭。

  寺裏的少沙彌早已替大家沏了一壺香茗,放在桌上。

  白衣秀士文成章取過幾隻茶碗,替大家倒了茶。

  薄一刀用手指叩著桌面,道:「多謝文兄。」

  說到這裏,忽然道:「方才還有一個邛崍老道,怎的不見了?」

  黑魔勒高飛道:「方才咱們攔住附賊眾僧之時,我看他悄悄從殿後走了。」

  薄一刀道:「這道人面目陰森,生成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兄弟見過他不止一次,但從未聽他說過一句話,絕不是好相與。」

  花花太歲花見笑道:「薄老哥一說,兄弟倒想起來了,前晚咱們落店之後,不是有一個黑衣蒙面人,給老大送信來麼,在走廊上第一個遇到他的就是小弟,那人黑布蒙臉,只露出兩個眼孔,但那兩道眼神,陰晴不定,而且十分沉邃,對小弟印象極深。方才邛崍老道隨著天還上人,唐思恭一同走入,他目光遊移打量,小弟就覺得他好像哪裏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現在想來,那送信的黑衣人,就是他了。」

  蓋世豪一怔道:「說起前晚傳令之人,果然十分神秘,他見到我時,只說了一句:『你們都到了』,就沒有再說第二句話,而且口音十分陰森,臨走之時,一掠縱上客店的風火牆,一身輕功,大概只有七弟還可以和他較量一下。」

  他口中「七弟」是指黑魔勒高飛,八大使者中,素以輕功著稱。

  高飛道:「老大當著薄老哥,卓少俠,怎麼捧起小弟來了,別教人家笑掉了牙!」

  薄一刀笑道:「咱們大家,都不是外人,再說你高老弟在江湖上素以輕功出名,還有誰不知道?」

  文成章沉吟道:「這麼說來,這老道士一定也是神龍令很重要的人,可惜讓他輕易走了。」

  說話之時,何文秀滿頭大汗,輕輕吁了口氣,睜開眼來。

  聞桂香連忙問道:「會主,你是否已把『附骨奇毒』逼出來了?」

  何文秀拭拭汗水,含笑點頭道:「厲害、厲害,這『附骨奇毒』,平日潛伏不發,你一點感覺也沒有,沒想到這一引導真氣,把辟毒珠運入體內,竟然也引發了毒性,十分頑強,要不是此珠有著剋制劇毒的特效,毒性一發,真是不可收拾。」

  聞桂香從手中遞過一條絹巾,問道:「那現在沒事了吧?」

  何文秀笑道:「奇毒化解了,自然沒事了。」

  他把辟毒珠朝蓋世豪遞去,說道:「金老大,現在該你來了。」

  蓋世豪也不客氣,接過辟毒珠,依樣在大殿角落,盤膝跌坐,運起功來。

  好在辟毒珠正是他們身中的「附骨奇毒」的剋星,每人只要手握辟毒珠,運氣行功,把辟毒珠的解毒功能,導入體內,前後也不過一盞熱茶工夫,就可把奇毒化去。

  蓋世豪化毒之後,接著是文成章、王不留行、花見笑、高飛四個,挨次解去了「附骨奇毒」,然後由卓玉祥親自把辟毒珠送到賓舍,給銷魂妃子蘇飛娘解毒。

  白玉霜服下兩顆「伏虎丹」傷勢有了顯著的好轉,這時已不用人扶持,坐在錦榻上閉目運功。

  卓玉祥不敢驚動,悄悄退出。回到大殿上,香火和尚已在大殿右側擺上兩桌素齋,由一清大師親自作陪,請大家入席。

  大家折騰了半天,確實感到腹中饑餓,也就不再客氣,圍著桌子坐下,吃喝起來。

  只有毒龍唐思恭被白玉霜馭劍飛撲之時,用「截經拂脈手法」閉住了他幾處經穴,此時依然倒臥在地,昏睡不醒。素齋之後,香火和尚撤去殘席,兩個小沙彌替眾人沏上了新茶。

  何文秀道:「咱仍現在可以問問唐思恭了。」

  田橫道:「屬下去拍開他身上穴道。」

  舉步走了過去,伸手在唐思恭身上,連拍帶推,手法極快,但他推拍了一陣,唐思恭穴道,依然來解。

  何文秀一擺手道:「住手,唐思恭是被白姑娘以『截經拂脈手法』截閉了幾處經脈,並非普通點穴手法,咱們是解不開的了。」

  田橫臉上訕訕的拱手應是,退了下去。

  卓玉祥道:「那就只好等白姊姊醒來之後,再解開他穴道了。」

  何文秀道:「此刻午時已偏,白姑娘大概也快醒過來了,卓老弟不妨進去瞧瞧,如果白姑娘已經醒來,那就問她如何解穴就好了。」

  卓玉祥點點頭道:「好,在下這就進去看看。」

  說罷,果然轉身往裏行去。慕容貞等三位姑娘剛用過素齋,她們是由一名小沙彌送到房裏來吃的,另外還替白姑娘熬了一鍋稀飯,和幾碟小菜,還放在中間一張小方桌上。

  卓玉祥跨進賓舍,看到白姊姊依然閉目跌坐,立即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慕容貞慌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輕聲道:「卓大哥,白姊姊還沒有醒呢,你有什麼事麼?」

  卓玉祥還未答話,白玉霜已經緩緩睜開眼來,氣息虛弱的道:「卓兄弟,你過來。」

  卓玉祥走近榻前,問道:「白姊姊,你傷勢是否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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