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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伍奎大吃一驚,急忙使了一招「三花蓋頂」,舉刀護頂,王維能趁勢一刀橫掃,伍奎大叫一聲,撲倒地上,左腳已被齊膝削斷,痛得昏了過去。

  原來這凌空撲來之人正是六合門掌門人徐子桐。他俯下身去,先點了伍奎左腿穴道,閉穴止血,然後又點了他兩處穴道。

  這時雙環鏢局的十幾名鏢頭,眼看晏總鏢頭和兩個副總鏢頭均已被來人制住,人心惶惶,正待四散逃走!

  只聽徐蓴客朗聲道:「諸位鏢師,不用慌張,大家不可妄動。」

  大家經他一說,果然停下來,聚在一起。再說阮清香削斷晏長江左臂,只見程明山雙目緊閉,昏迷不醒,一時心頭大急,急忙棄去手中長劍,一下撲了上去,也顧不得旁人,雙手抱住了程明山,急叫道:「弟弟,弟弟,你快醒一醒,你怎麼了呢?」

  荊一鳳也飛快的趕了過來,看她抱著大哥,心頭自然有些不大自在,但此時心急大哥安危,也無暇多心,急忙問道:「阮姐姐,大哥怎麼了?」

  阮清香道:「我也不知道,他……他突然倒了下來,就不省人事了。」

  荊雲台跟著走近,看到地上被劈斷的一隻白金環,不覺俯身拾起,看了一眼,說道:「此環中空,很可能裝了什麼迷魂藥粉一類東西,好在晏長江已被擒下,他身上也一定會有解藥的了。」

  荊一鳳道:「我去找。」

  說著返身朝晏長江走去。此時八個灰衲僧人早已把晏長江點了穴道,收回禪杖。

  荊一鳳走過去朝晏長江胸口一探,果然從他懷中摸出一個小指粗的瓷瓶來,急忙拿到爹面前,說道:「爹,你看這是不是解藥?」

  荊雲台接過,細看瓷瓶上並沒有字,這就打開瓶塞,傾了少許在手指上,湊著鼻子聞了聞,覺得藥味辛辣,聞了使人想打噴嚏,心中一動,說道:「也許就是解藥了。」

  一面俯下身去,把藥末抹在程明山的鼻孔口。

  程明山聞到藥味,果然鼻子掀動,接連打了兩個噴嚏,立時睜開眼睛。

  荊雲台道:「這瓶果然是解藥了,鳳兒,你收著吧!」

  把瓷瓶交給了荊一鳳。

  阮清香看他果然醒了,心頭一寬,道:「弟弟,你還有那裏不舒服麼?」

  她依然雙手抱著他沒放。

  程明山清醒過來,發現啟己躺在阮清香懷中,不覺臉上一紅,說道:「我沒什麼了。」

  荊一鳳看他還賴在阮姐姐懷中,說道:「你不會站起來試試,頭還昏不昏?」

  這話,聽得程明山臉上一紅!

  阮清香才發覺自己還緊緊的抱著他,更是羞紅了臉,急忙鬆開了手。

  程明山站起身,問道:「晏長江呢?啊,姨爹也來了。」

  荊一鳳道:「晏長江早就被制住了,不然,還拿不到解藥呢,大哥就只好讓阮姐姐一直抱著了。」

  阮清香悄悄拾起了芙蓉劍,只作不聞。

  此時但聽一陣急促的步履聲傳了過來,只見從一條花林石板路上,走出一行人來。為首的正是丐幫幫主簡叔平,他身後緊隨著兩個手持打狗棒的老化子,和二十來名步履矯捷的丐幫弟子。

  徐子桐迎著道:「簡老哥,前面情形如何?」

  簡叔平道:「二十輛鏢車,全是空的,兄弟搜索了前面兩進房屋,一無所獲,這裏呢?」

  徐子桐笑道:「晏長江和兩個副總鏢頭全制住了。」

  「如此就好。」

  簡叔平道:「據兄弟所知,這二十輛鏢車中,運來的是人,大概不會有錯?那就只有問問晏長江了。」

  程明山道:「簡幫主,徐掌門人,在下和阮姐姐,表妹三人,剛從假山地窖中出來,裏面被囚禁了不少人,在下正耽心人手不夠,無法把人救出來呢!」

  簡叔平問道:「地窖裏面囚禁的是什麼人?」

  程明山道:「是少林慧通大師,白鶴觀的天嗚道長,九宮竹逸先生,八卦門封掌門人,形意門祝掌門人等人。」

  壽通大師聽得一怔,駭然道:「敝寺方丈也被他們囚禁在地窖中麼?」

  「是的。」

  程明山道:「不但被囚禁,而且還被他們用藥物進入『冬眠』之中,深睡不醒。」

  「冬眠?」

  壽通大師驚異的道:「那是什麼藥物?」

  「不知道。」

  程明山道:「冬眠好像是他們的暗器。」

  荊雲台道:「地窖入口在那裏,我們先去救人要緊。」

  程明山道:「地底石室安有埋伏,而且也十分曲折,最好先取了解藥,再進去救人,就可減少許多麻煩了。」

  荊雲台點頭道:「賢侄說得極是,這『冬眠』的解藥大概要問晏長江了。」

  荊一鳳道:「我去問他。」

  轉身走到晏長江身邊,一掌拍開了他兩處穴道,喝道:「晏長江,你要死還是要活?」晏長江睜開雙目,望了他和眾人一眼,沒有作聲。

  荊一鳳道:「你不說話,大概不想死吧?那好,你只要把『冬眠』的解藥交出來,就可免你不死。」

  晏長江冷冷的道:「你也知道『冬眠』?」

  「廢話少說。」

  荊一鳳道:「你把『冬眠』的解藥放在那裏,快說。」

  晏長江沒有作聲,而且閉上了眼睛。

  阮清香道:「姓晏的,你陰謀已經敗露,交出解藥,還可以免你一死,不說話,只怕不成呢,姑娘就要你嚐嚐點五陰絕脈的滋味,看你受得住,受不住?」

  晏長江沒有作聲。

  阮清香冷笑一聲道:「我倒不信你會是鐵打的五臟六腑!」

  纖手一抬,玉筍般的十指,正待朝晏長江彈出。

  「姑娘且慢!」

  徐蓴客忽然搶了上來,朝徐子桐拱拱手道:「大師兄當心他自絕。」

  程明山聽得暗暗奇怪,忖道:「他居然叫徐子桐『大師兄』,那麼他是六合門的人了!」

  徐子桐「哦」了一聲,急忙右手疾發,朝晏長江下顎端去,但已是遲了,晏長江一張口,從他嘴角間緩緩流出黑血來。

  徐子桐一呆道:「你果然服毒自殺了!」

  徐蓴客道:「現在只有問項昆了,他是地底石室的負責人。」

  荊一鳳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這位徐兄,看風使舵,倒轉得快啊!」

  徐子桐含笑道:「荊姑娘,他是我師弟,受我指派投到雙環鏢局擔任文案,已有數年之久了。」

  徐蓴客朝程明山、荊一鳳二人拱拱手,含笑道:「今午九里山上,兄弟不好明說,但兄弟早已看出二位不是尋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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