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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孙尼和卡明乘了下一班的飞机到纽约。我们找到了一位保释保证人,把罗西保释出牢房。

  我们回到了俱乐部。司法官那一伙人把俱乐部弄得一片糟。夜晚活动的钱不见了。其中孙尼的10,000块,联邦调查局的2,000块,活动所得大约8,000块,都不见了。他们拿走了罗西的两支枪,翻箱倒柜地搜查了一遍。他们甚至连圣诞装饰品盒子也撕得粉碎,撒得满地。他们拿走了吃角子老虎机。

  罗西在牢房里待了一夜,现在又目睹这一现场,他怎么说心情也不好。“我要抓住那个混蛋中士,扫他的嘴巴。我恨不得把那个警察站闹个底朝天。”

  我们都有点气愤。我们自己过去也干过许多次合法的搜查。搜查也得有个限度,按章办事,不能把地方弄得一塌糊涂。我们失去了20,000块钱,其中一半是布拿诺家族的钱。我们让孙尼出了丑,他现在扬言要干掉告密者。我们不得不担心:警察有可能撞进了我们的真正行动计划,毁了我们的隐蔽工作。我们还担心引起这次袭击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匿名电话通风报信是一种诡计,因为并没有人真正输了多少钱,也没有激烈争吵的事发生。但是一定有人告发了我们。我们缩小了怀疑的范围。罗西与俱乐部的另一个主人发生过口角,那人抱怨我们抢了他的生意。罗西非常肯定就是那个家伙告发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我们不能采取任何行动,也不能告诉孙尼。我们还得不让孙尼觉察。

  第二天,我打电话向孙尼报告了进展情况。警方指控可能会降低调子,或者取消,因为他们的搜查不合法。但是,起诉人两三天内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孙尼说:“你一定要叫托尼把那10,000块钱还给我。他怎么弄钱我不管。”他想把保释的钱还给卡明,把驾驶执照要回来。“他们能那么动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尼,这纯粹是偶然。”我对他说:唐纳韦治安副官一直在街上执勤,值到了午夜,一切都很正常。后来有人在赌21点时输了一些钱,发了火就出了门,告诉了警察。我们只好用警察讲的情况来告诉孙尼,这是最安全的解释。

  “注意,多尼。如果有谁能告诉我们,打电话告密的是什么人,我们要给他重赏。”

  “我们现在正在办。其实,昨天托尼和治安副官在电话里谈了两个小时。”

  “他打电话干什么?很可能就是我们谈论的那个家伙,可以对他监听。那是托尼的声音嘛,比告密的要好些。告诉托尼,叫他亲自和那个家伙见见面。我们要放聪明些,别太傻。”

  “好的。”

  “那是电话上的窃听器,你听到了吗?有回声。”

  我的录音机又响了。“是这儿电话的声音,孙尼。他们本来要来,换电线,可他们还没有来。”

  一连三个星期,孙尼都不肯和罗西说话。我每天得听勒菲蒂的训话,说我怎么把事情弄得很糟,因为我没有很好地控制住罗西,没有确实做到不让罗西瞎胡闹。

  他对我说:“从托尼手里把钱拿过来。提醒他注意,没有我们他简直不值一文。注意,多尼,托尼错不错别管了,你应该为我筹措,而不是为托尼。”

  到后来,孙尼说他一定得要钱,叫我从放高利贷里把钱拿出来,要我们俩把钱送到纽约。

  我和罗西各人带着钱的一半去纽约。孙尼和布比在肯尼迪机场迎接我们。我们把10,000块钱交给了他们。

  孙尼说:“很好。现在我想要你们着手联系可卡因和海洛因方面的买卖,尤其是海洛因,因为我在这儿已经找到了销路。另外,我弄到了一台机器能制安眠酮。你们联系一下粉子的事。”

  到最后,对孙尼的指控已经撤销。但是,罗西可能还要受到审讯。我们设法让审讯延期,一直延期到我们的整个隐蔽工作全部结束。

  第一流网球俱乐部里有个正式会员,从塔彭斯普林斯那里带来了一位医生朋友。那医生同罗西谈到他在黑手党里有些朋友。谈话的内容围绕着毒品。医生说:他干过多次毒品买卖,甚至还受到过搜查。实际上,他手头现在就有16公斤的海洛因,价值100万美元,这些毒品就在堪萨斯州的威奇托市。他刚刚从威奇托市那里来。他说:这都是没收的海洛因,控制在前联邦调查局一名特工手里。他说他可以为我们牵在一起做成这笔交易。他说:他要是早知道我们对此有兴趣,他本来可以把样品带来。

  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勒菲蒂和孙尼,他们想要我们加紧干,弄到一些样品。

  医生说:他想把样品带到佛罗里达那里,并且确定了递交样品的日期。

  我到了佛罗里达的勒菲蒂那里。计划是这样:罗西从医生那里弄到样品,赶到佛罗里达来交给我们。勒菲蒂在那里有个伙计能检验样品的质量。孙尼在纽约和意向中的买主在一边注意动静。我和勒菲蒂住在梯维尔旅馆的一间房间里等候罗西。

  我不停地给罗西打电话,问医生是不是已经到了;勒菲蒂不停地打电话给孙尼,说医生还没有到。我们两个人不敢同时离开旅馆房间,以防罗西打电话说他已经起程而我们没有接到电话。这就好像等人相会。我们订下了客房用餐服务,要么由一个人上街到熟食店里去买三明治。

  每隔两个小时,我们就打电话。罗西回话总是说:他还没有得到医生的消息。三天过去了,我们不再等了。我回到了荷里得,勒菲蒂回到纽约。

  我们为这桩交易追踪了三个星期。医生说,为了把样品带到佛罗里达,他受到一次又一次的耽搁。

  勒菲蒂说:“这件事搞得我很难堪,这里的人一个个都弄得灰心丧气。光是花费的钱这一点,我就想把他揍一顿。我心里很不痛快。你要采取果断行动。掐住他的脖子,我不是说要你怎么揍他,就掐住他的脖子。”

  我和罗西、舍农3个人坐下来仔细分析一下形势。我们以自己多年来的街道工作经验进行分析。罗西首先作出了正确的判断,他说:“医生这个家伙对我们设了诡计,有人企图用海洛因对我们耍花招。这家伙根本弄不到海洛因。有人设计了这么个圈套。”

  我们对此看法很赞同。罗西分析得很精确。这个医生以前因走私毒品而受到过搜查。有人在对他施加压力,想利用他来诱使我们上当。

  主使者可能是州立警察部门或联邦政府警察部门,要么是政府的缉毒部门,要么可能是一帮歹徒,他们不知道行情,不知道如何脱手那笔买卖。究竟是哪一种情况,我们一时不能肯定。但是有人控制了这个医生,医生干这件事好像顾虑重重。

  罗西决定继续干下去,依赖医生把样品弄到手。谁也不会知道我们染上这种事。

  罗西给医生打电话,说他24小时在等待样品。这天晚上,那医生来了。

  他到了俱乐部,时间是晚上9点。他显得很紧张,把罗西拉到一边对他说:他把样品扔在门外的灌木丛里。

  医生在酒吧里喝点饮料。过了一会儿,舍农慢慢出了门。外面一片漆黑,但这太好了,因为谁也看不清什么。舍农慢慢摸,找到小袋子,拿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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