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外国文学 > 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 | 上页 下页
八四


  我和女招待员叫人们从落地窗那里走出俱乐部,而那两个警察还在办公室。

  孙尼独自坐在圆桌旁,愁眉苦脸。“罗西真不是东西。我以为他买通了人呢。”

  “的确买通了人,孙尼。他当时和那人谈话,我就在场。我亲眼看到,他把钱交给了那人。那人说,样样事儿他都负责,没有问题。”

  “把他带到这儿来。”

  我敲了贮藏室的门,叫托尼和艾迪出来。

  罗西走过来,坐在孙尼旁边,想表示歉意。

  “住嘴,什么话也别说了,”孙尼说。“当着众人的面,你让我丢了脸。那老人的人马在这儿,有迈阿密来的人。你就像有些人那样,说起来样样都没有问题,然后又弄得我好难堪。我能他妈的呛死你,拧断你的喉头。”

  罗西要发火了。

  我制止了他。“托尼,你最好别说什么。让他冷静下来,我来和他谈。”我对孙尼说:“这实在也不是他的错。”

  孙尼狠狠瞪了我一眼。“多尼,你就别为这个混蛋打掩护了。这是托尼的责任。如果我们知道那警察来作乱我们,我们就把他干掉。我要回布鲁克林去,这儿的事今后怎么办我还拿不定主意。托尼,我给你那10,000块钱,你最好拿出来。”

  中士出来问道:“人都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我猜想,他们认为该到回家的时候了。”

  “你们当中有没有别的人带了证件?你们意大利人怎么没一个带证件的?”

  另一个警察叫住了在门口的舍农。增援的人来了,警察也增多了。这是一场正规的袭击。

  “这样吧,你们3个坐牢,”中士说。

  “你说什么?”罗西说。

  “没有证件。”

  “这是私人场所。”

  “又是个油嘴滑舌的纽约来的家伙,把他们铐起来,”他对另一个警察说。

  我说:“我们的证件可能在寓所里,因为我们3个人今天下午待在寓所里,可能丢在那里。”

  他们把我、罗西和舍农铐了起来,把我们送上车,朝寓所那里开。然后,带我们上楼,来到我的寓所。我们拖拖延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们被当做歹徒,因此我们还得像个歹徒的样子。另外,这些警察做得也应该。罗西和舍农坐在椅子上,而我进室内四处寻找。“我的证件不在这儿,我也没有看到他们的。”

  “你们这帮人真是老练党徒,”中士说,“那好吧,你们要坐大牢了。”

  此刻已是大约凌晨两点半钟,他们带我们返回到第一流网球俱乐部。

  孙尼仍然坐在圆桌旁边,他一肚子的火气,仿佛一座火山即将要喷火一样。

  “把他也带上,”警察说,“我们把你们这些纽约的意大利人都带走,让你们更加明白,我们在这儿是干什么的。”

  他们给孙尼上了手铐。

  这些警察对我们盛气凌人,还侮辱我们,不像职业警察的样子,我真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罗西和舍农过去都是警察。我们都知道警察执行任务时的正常程序。

  第一流网球俱乐部里搞赌博,这是非法活动,警察揭露这种非法活动完全正确。可是我们的隐蔽工作却受到了损坏,因为他们当中有两个对我们进行了没有必要的恫吓。如果孙尼动了火怎么办?如果有人因为对我们侮辱和虐待而手痒开了枪怎么办?

  他们耀武扬威带我们出了门。我们4个人都戴了手铐,3个联邦特工,1个黑手党副官。

  孙尼倾着身子问我:“你证件呢?”

  “在车子行李箱。”

  “拿给他们看一看,否则我们都要坐牢房。我们需要有人从大街上跑来救我们出牢房。”

  到了停车场,我对警察说:“啊,我突然想了起来,我的证件在什么地方。在我车上的行李箱子里。我把证件放在那里以免被人偷掉。”

  舍农说:“我也想起来了,我的证件在汽车仪表板上的贮物箱子里。”

  警察只好打开我的手铐,好让我开行李箱。他说:“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我和合农拿出了驾驶执照,就被释放了。

  孙尼待在巡逻车的后面,双手反剪着被铐了起来。窗帘是拉下的。“多尼。”

  我走了过去。警察在那一边交谈。

  “我口袋里有把刀子。把它拿上,否则他们也会指责我携带武器而崩了我。”

  我手伸过窗子,从他上衣口袋里取出了折叠长刀,迅速塞进我口袋里。

  “干什么!”警察在大叫。

  我处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警察可能以为他看到的是枪,要么以为我要给孙尼松手铐。

  “别在车子附近待着!还想逮捕一次,是吗?”

  “不,长官。”我上了罗西的车,跟着治安巡逻车到了新港瑞基的帕斯科县治安办公室。

  他们指控孙尼拒捕、罗西赌博,把他们关在一间小牢房里。我问警官保释金是多少。他说保释孙尼要交1,000美元,保释罗西要交5,000美元。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要想找个保释保证人已经来不及了。我们想用这样的途径以保护我们的身份。我和艾迪赶到塔希提那里去找卡明。

  我把在俱乐部里大家都散了以后所发生的情况告诉了卡明。

  “多尼,我身上总共只有1,000美元。”

  我们返回到牢房那里。他们在给孙尼拍照,还在取孙尼的指纹印。

  我说:“托尼,我弄到的钱只够保释一个人出去,可是保释的不是你。”

  舍农哄然一声大笑,我也笑了。托尼没有笑。他们放了孙尼,我们付了保释金。

  “明天见,”我对托尼说。

  他们在监狱里搜查了孙尼,在他口袋里找到了驾驶执照。执照上有他的真实名字,但那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因为他说自己的职业是:“固定推销路线上的售货员,个体经营。”

  在返回旅馆的途中,孙尼像是疯了一般,对罗西破口大骂不止,我无法使他冷静下来。

  他说:“昨天那老人还说,在帕斯科县的领土内,我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你看,这一下弄得我多丢人。那混蛋托尼,我非把他掐死不可。”

  “我们是锁上的,孙尼。一定有人告了密。”

  “查出来。谁能把告密的人查出来,我们就给他钱。我们要把告密的干掉。”

  “我们要设法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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