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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这个凶手杀死了你家的狗。”

  奥尔·戈尔德斯特因沉默下来。看来,要他把脑子里的问题都提出来,他那饮酒过度的大脑还要花费较长的时间。但是,当他再说话的时候,他的声调既没有义愤,也没有惊奇:“为什么他要杀死一条狗呢?”

  麦克卢尔毫无表情地笑了笑:“如果我们知道这类问题的答案,大概我们现在就可以抓住他了。”

  四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和大多数警察都走了。格兰特中尉看来很疲倦,有点沮丧,走向凯茜。“我想今天就到此为止,”他说,“不过,我想你和吉米明天是否要到局里去接受进一步提问。没有什么大问题。这只要好好地睡一晚上以后,人们可以想起许多一开始没有想起来的东西。”他从凯茜看到吉米,再看到吉米的父亲,“只要几分钟的时间,为此我确实很感激。”

  “一定,”凯茜说,“我明天上午才上班。我可以在上午开车把吉米带过去。如果对你方便的话,戈尔德斯特因先生。”

  奥尔·戈尔德斯特因点点头,紧紧地摸了一下他儿子的头。

  凯茜看着中尉,艰难地咽一口口水。“您真的认为是同一个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采取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采取了一些额外的措施或者其他什么?”

  “锁上你们家的门和窗户,呆在家里,报告任何异常的情况。今天晚上我将派两个人进行巡逻,一个人固定在街上,这样他们就会盯着邻居。我怀疑是否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们要做好发生的准备。”他客气地向她笑了笑,凯茜也感到更加放心,这比他的任何话都管用。

  麦克卢尔和中尉同时离开,而凯茜在她回家之前最后紧紧地捏了一下吉米的肩膀。她从剩余的人群里通过,避免看围观者,没有回答任何问题。走到车道时,她看了一下她父亲的脸,在窗帘拉下来之前,他一直从小房间的窗户向外窥视。

  当她走到里面时,他坐在椅子上假装睡觉。

  二

  虽然是星期六,奥尔。戈尔德斯特因不需要去上班,但是他拒绝陪凯茜和吉米去警察局。

  “如果中尉想与我谈,”奥尔说,“他会要我去。他只是要你和吉米去。”

  凯茜不自然地站在戈尔德斯特因家起居室的中央,对怎么回答没有把握。吉米的父亲没有刮胡子,仍然穿着脏睡衣,看来最多只不过是一个失职的人,尽管从他所说的情况来看,他并没有由于昨天晚上喝酒而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他的头脑机灵,脸上没有任何宿醉的迹象。

  “不管怎样,你不认为你应该一起去吗?”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告诉他。甚至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也不在这儿。”他摇摇头,“你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你不需要我紧紧地跟在你后面。你们两人去吧。你们回来时,我会在这儿。”

  “那么我们走吧,吉米。”她尽量使她的声调不带生气的味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听起来苛刻而又冷淡。她转过身来,走出起居室。吉米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她走出家门,来到人行道上。

  她的车停在她房子的车道上,他们默默地沿着街道走。

  吉米清了清嗓子,这时到达了她的车道。“我的爸爸说…我们可能把达斯梯埋在后院里,”他说,“它以前喜欢在那里玩。”

  凯茜没有说话。她认真地表示疑问,官方是否会让把狗埋在吉米的后院。把动物埋在住宅区是不合法的。达斯梯出了事后,她对官方是否会再把狗的尸体放回来没有把握。如果市里或警察机构或对这类事情拥有裁判权的任何人已经焚毁了动物的尸体,她也不会感到惊奇。

  不,第二个想法,他们大概还没有进行验尸。

  她肯定吉米的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一点,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引导儿子,让他存有这样不实际的希望。难道他不知道最终这样只会更加伤害吉米?难道他没有面子或责任的感觉?

  显然没有,她想。但是,那是必须预见到的,那是一般的水平。哎呀,看来他甚至都没有为他宠物所发生的事感到特别心烦意乱。

  或者感到惊奇。

  凯茜感到,由于恐惧她那冷得刺痛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后颈。昨天,戈尔德斯特因先生怎么可能在其回到家时就知道达斯梯发生的事情呢?他怎么可能卷入了这件事或者要他为狗的死负责呢?

  她把这种想法推出了脑海。戈尔德斯特因先生也许不喜欢达斯梯,可能他心肠比较硬,但他不是凶手。

  “我已经在树边挖开了一点,”吉米说,“我打算用后面的木头做一个十字架。”

  “它是一只好狗,”凯茜告诉他。

  吉米点点头,咽了一下。“是的。”他口音很重地说。

  他们上了车。在启动发动机之前,凯茜从手提包里拿出纸条,上面记着警察局的地址。

  她扣好座位安全带,在把车倒到街上前,检查吉米是否也已扣好。

  他们在开车时没有讲话。

  即使对于菲尼克斯来说,这也是特别的晴天。雪白的云彩,就像滚滚向前的棉花团,慢慢地漂移,越过晴朗的沙漠上空,给人以深蓝色天空高深莫测的感觉。东北处,卡梅尔巴克山脉优美的形态是城市建筑物的自然景色背景。在距离遥远的地方,甚至在这大清早,眩眼的热浪让人感到模糊不清,这是不正常的,甚至有点不相容,休佩斯梯申山脉像哨兵一样站立在艾帕克·贾因克申镇活动房屋集中地上方。

  这是灿烂的一天,通常她都很亲切,但是今天看来不太适宜,几乎有点受人嘲弄。在她的脑海里,总是拂不去达斯梯从里往外翻的可怕情景。

  一名年老妇女驾着一辆挂着明尼苏达牌照的灰色卡迪拉克轿车,在没有打信号的情况下,在凯茜前面停车,她只好紧急踩刹车。像季节性的最后一批雪鹉一样,年老妇女打着向左转的信号,向右转弯开走了。

  凯茜向吉米笑了笑,希望能在他脸上看到惨淡的笑容。

  “老年人。”凯茜说。

  吉米点点头:“他们不能再开车啦。”

  凯茜向右拐弯,转人中央大道,然后瞥了一眼放在衣服下摆上的地址。她知道以前曾经从誉察局经过,但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不能准确地记住它在什么地方。他们开车从多层办公大楼经过,这些都是七十年代末期席卷菲尼克斯的开发热所造成的结果,凯茜放慢了速度。“5280号,”凯茜说,“好好看着。我想应该在你那一边。”

  他们经过了一个大公园。“到了!”吉米说。

  警察局是一栋棕黄色的两层楼。一边是不大的停车场,另一边是法律事务所。现在凯茜认出来了。这座楼比较低,有点方,不久以前,几乎所有西南部建筑师都喜欢这种风格,但是,相对于沿街所建的玻璃结构新房子,看起来它有点古怪,不相称。

  她把车停在停车场。那里有许多有标志的位置,但没有一个来访者的地方。它们不是官方用的,就是用于汽车检查。她把车倒回到街上,在街道周围转了转,最后在街对面公园里找到了停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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