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虚阁网 > 康有为 > 孔子改制考 | 上页 下页 |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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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墨翟、禽滑釐闻其风而悦之。为之大过,已之大顺,作为《非乐》,命之曰节用,生不歌,死无服。墨子泛爱兼利而非斗,其道不怒。又好学而博不异,不与先王同,毁古之礼乐。黄帝有《咸池》,尧有《大章》,舜有《大韶》,禹有《大夏》,汤有《大濩》,文王有辟雍之乐,武王、周公作《武》;古之丧礼,贵贱有仪,上下有等,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今墨子独生不歌,死不服,桐棺三寸而无椁,以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爱人;以此自行,固不爱己。未败墨子道。虽然,歌而非歌,哭而非哭,乐而非乐,是果类乎?其生也勤,其死也薄,其道大觳。使人忧,使人悲。其行难为也。恐其不可以为圣人之道,反天下之心,天下不堪。墨子虽独能任,奈天下何?离于天下,其去王也远矣! 墨子称道曰:“昔者禹之湮洪水,决江河,而通四夷九州也,名山三百,支川三千,小者无数。禹亲自操橐耜,而九杂天下之川,腓无褭,胫无毛,沐甚风,栉疾雨,置万国。禹,大圣也,而形劳天下也如此。”使后世之墨者,多以裘褐为衣,以跂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谓墨”。相里勤之弟子,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苦获、已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以坚白同异之辨相訾,以觭偶不仵之辞相应,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决。墨翟、禽滑釐之意则是,其行则非也。将使后世之墨者,必自苦以腓无胈,胫无毛,相进而已矣,乱之上也,治之下也。虽然,墨子真天下之好也,将求之不得也,虽枯槁不舍也,才士也夫!〔《庄子·天下》〕 墨者之法曰:“杀人者死,伤人者刑。”此所以禁杀伤人也。夫禁杀伤人者,天下之大义也。〔《吕氏春秋·去私》〕 墨者亦尚尧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不剪,采椽不刮。食土簋,啜土刑,粝粱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椁三寸,举音不尽其哀。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史记·太史公自序》〕 ——右墨子改制。 管仲镂簋朱紘,山节藻棁,君子以为滥矣。〔《礼记·礼器》〕 孔子曰:管仲镂簋而朱紘,旅树而反坫,山节而藻棁,贤大夫也,而难为上也。〔《礼记·杂记》〕 管仲会国用三分,二在宾客,其一在国。〔《管子·中匡》〕 公曰:“民办君事矣,则可乎?”对曰:“不可。甲兵未足也,请薄刑罚以厚甲兵。”于是死罪不杀,刑罪不罚,使以甲兵赎。死罪以犀甲一戟,刑罚以胁盾一戟,过罚以金。军无所计而讼者,成以束矢。〔同上〕 桓公曰:“参国奈何?”管子对曰:“制国以为二十一乡。商工之乡六,士农之乡十五。公帅十一乡,高子帅五乡,国子帅五乡。参国,故为三军。公立三官之臣,市立三乡,工立三族,泽立三虞,山立三衡。制五家为轨,轨有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有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三乡一帅。”桓公曰:“五鄙奈何?”管子对曰:“制五家为轨,轨有长;六轨为邑,邑有司;十邑为率,率有长;十率为乡,乡有良人;三乡为属,属有帅;五属一大夫。武政听属,文政听乡,各保而听,毋有淫佚者。”〔《管子·小匡》〕 管子对曰:“修旧法。择其善者,举而严用之。” 管子对曰:“作内政而寓军令焉。为高子之里,为国子之里,为公里,三分齐国以为三军。择其贤民,使为里君。乡有行伍卒长,则其制令,且以田猎,因以赏罚,则百姓通于军事矣。”桓公曰善。于是乎管子乃制五家以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有乡,乡有良人以为军令。是故五家为轨,五人为伍,轨长率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率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率之;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乡良人率之;五乡一师,故万人一军,五乡之师率之。三军,故有中军之鼓,有高子之鼓,有国子之鼓。春以田,曰蒐,振旅;秋以田,曰狝,治兵。是故卒伍政定于里,军旅政定于郊。内教既成,令不得迁徙。 管子对曰:“制重罪入以兵甲犀胁二戟,轻罪入兰盾鞈革二戟;小罪入以金钧,分宥薄罪入以半钧。无坐抑而讼狱者,正三禁之而不直,则入束矢以罚之。美金以铸戈剑矛戟,试诸狗马;恶金以铸斤斧锄夷锯崿,试诸木土。”〔并同上〕 其后齐中衰,管子修之,设轻重九府。〔《史记·货殖传》〕 管仲父出朱盖青衣,置鼓而归,庭有陈鼎,家有三归。〔《韩非子·外储》〕 ——右管子改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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