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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我翻开陈克文的书,随便测览了一下。怎样排遣寂寞呢?大洛杉矶地区华人文联副主席兼秘书长、《中国快讯》报社长兼总编辑陈克文先生教给我们好几种法子,比如:增加社交机会,扩大交友范围,锻炼与人深度交流的心灵能力;学习几种简单的打坐方法;培养爱心,养花、养草、养宠物,从热爱一花一草一宠物做起,扩展为对世界、对人类的博爱;追求性与爱紧密结合的崇高境界,因为单纯的性交只能给人带来短暂的、生理的快感,这种快感消失以后,会引起更大的精神失落和心理空虚;学会欣赏艺术品;自我反思的能力,“吾日三省吾身”,经常自言自语,最好是对着镜子跟自己说话,每天至少三十分钟……陈克文保证说,只要人一条一条照着做了,寂寞就会像被风吹散的烟一样,跑得无影无踪,你的生命就会变得更充实、更丰满,更绚丽多姿。

  真他妈的有两下子!这个生产书籍比制造粪便还要快十几倍的美籍华裔大作家。我把书一扔,抄起电话未,拨通了周珊珊家的号码。

  周珊珊在电话里问我:“你不是陪大陆的客人去了吗?“陪完啦。吃完饭就送他们回旅馆了,没什么可干的。”

  “看脱衣舞啊。”

  “别逗行不行?你快过来吧,我什么事也没有了。”

  “我正看电视呢,不想动。”

  “那我过去啦。”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愿意来就来,反正我得看电视。”

  周珊珊懒洋洋地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后背靠在长沙发前,我进了房间后,她也没动,只向我点了点头,就又继续聚精会神地看起电视来。我自己倒了杯桔汁,在她旁边坐下来。这是一个浪漫得令人泛胃酸的故事片,情节似乎正进展到关键之处,女主角一边哭,一边在浅及脚踝的溪水里疯跑,下着雨,男主角像个落汤鸡似的在后面追。岸边平坦坦地有路嘛,为什么非堂水不可?我几次要跟周珊珊说话,都被她摇着手制止了。这时候我倒真希望所有的频道里都播球赛,只要不放这个烂片子就成。

  周珊珊很爱清洁,房子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客厅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有情调,地毯是暖黄色的,沙发、壁柜和墙上挂的几幅画的颜色都往这个基调上靠。一共有三个台灯,放在不同的位置,光线柔和,好像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为了烘托气氛才亮着的。珊珊穿了一件粉色的棉布睡袍,圆领口松松大大地挂在肩头,脖颈,锁骨、一部分丰腴的肩部都露在外面。耳朵又小又薄,我好像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又小又薄的耳朵,简直像精雕细刻出来一样地精致,从脸颊过度到颈项的曲线说不出来地细腻优美。

  她的嘴唇很丰满,因为看电视看入了神,微微开启着,皓齿微露,在电视光线的照射下,闪着一种白中带蓝的像星星那样的光。我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耳朵,她推了我一把,像轰苍蝇似的晃了晃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现在,女主角终于跌倒在溪水里,男的扑上去,把她抱起来,两个人都像刚冲过淋浴似的浑身精湿,衣服和头发湿嗒嗒地贴在身上,男的一个劲儿问“为什么?为什么?”女的充耳不闻,只顾嚎啕大哭……我的手从她的背部滑到腰际,轻轻地横向抚摸着,绵软的感觉使我想象到肉体的样子,接着我抚摸她的大腿。她双膝弯曲着,右腿叠放在左腿上,睡袍的裙边仅遮到大腿的一半。她一边看电视,一边伸手把我的手拨开,说了一句“别闹”。我就把手掌那么平平地放在她膝上,停留了一段时间,又开始动起来,不知不觉手上加了力量,一点一点地体会,有一种好像我的手是一张犁,正在肥美丰饶的土地上开垦,翻起一道道泥土那样的快感。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下体发热发胀,这使我感到异常亢奋。

  她又一次拨开了我的手,有点生气地说:“干什么?我不想。”但我全然不理会,俯下身来,用嘴唇亲吻她的腿,然后一路亲下去。她用手推我的脑袋,越是推,我的欲望越强烈。她将双腿收在胸前,用手臂环抱成一团。我把她整个搂进怀里,她的身体非常僵硬,也躲着不让我吻她的嘴。往常遇到这种局面,我早就放弃了,今天却特别坚定,怎么也不肯罢休。我非常有耐心地亲着她,连我都觉得自己出奇地温柔,心像化开了似的体会到一种想要哭泣那样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吧,想起来都会脸红,认为那是小男孩儿才有的缺乏经验的幼稚感觉,如今突然从遥远的地方被召唤而来,她的身体渐渐变得柔软,不再躲闪,互相吻着,然后我们各自脱了衣服,我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慢慢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样好吗?”我问她。

  “好。”

  “我没问题了。”

  “你本来就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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