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海外故事 > 绿卡——北京姑娘在纽约 | 上页 下页
一二


  铁花己下定了决心,决定去美国。去美国的目的是为了和杨易文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离开这乱糟糟的环境。其实她更盼着刘老伯的消息,她比老爸还急。

  她照旧每天去杨易文家,全然不顾街坊四邻的指指点点。

  这一天,她想把她心里的小算盘跟杨易文进一步商量,把所有想好的计划和细节告诉他。

  她刚一进门,杨易文就热烈地拥吻她。

  “你等一等,我要跟你说个重要的事。”她挣脱开他的双臂说。

  “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

  “我快走了。”

  “什么时候?”

  “我感觉,就这几天。”

  他推开了她,走到窗前:“我有一种预感,你将会从我的身边走开。命,这就是命,想得到的,永远得不到,不想得……”“不,我有我的打算。我先去,拿到绿卡,马上回来接你,只要你离婚,懂吗?离婚!”

  “美国,对我来说是个遥远的梦,在我的生命里,我要的是你,我不要美国。”

  铁花扑进他的怀里:“易文,我知道,我知道,你听我说,易文,你听我说。”

  她把地内心的想法细细地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完抬起头,搂住他的脖子;“易文,我爱你。”

  “我也爱你,铁花。”

  她依在他的怀里,掉进了受河,陶醉在爰的漩涡。

  他押吻着她,抚摸着她光润的身躯。不一会儿,他的手向下滑,碰到了她的大腿,在她的双腿内侧滑动,她浑身一颤。

  长时间来,她只允许他的拥抱和他的吻,绝没给机会让他再向前一步。可不知为什么,今天,她没有反对。

  他的手没受到阻拦,开始放肆起来。

  她在呻吟中只蹦出了两个字:“我要……”然后她觉得,她的毛衣被解开了,她的内衣被拉开了,她的胸罩、内裤……

  一股热电流冲进了她的身体。呻吟从嘴里、鼻孔里喷泻出来;她觉得屋顶在倾斜,墙壁在旋转,“啊——”她叫了一声。

  房间在颤抖。

  ……突然,一阵更为剧烈的颤抖,惊动了她,是爸爸在推她,还是杨易文……她睁开了惊恐的双眼。

  啊,在飞机上。

  她的头并不是依在杨易文的怀里,而是斜枕在大丑坚实的肩膀上。

  大丑见她醒了“嘿嘿”笑了两声。

  她立即坐正,显得有些不安。

  “你……你……你哭,哭了。梦……梦,梦是假的。”

  她点点头。

  “醒……醒了就、就好,快……快吃晚、晚饭了。”

  她看见窗外是大亮的,太阳正当头,心想,大丑的智商确实有问题,大白天的说吃晚饭。她用眼角看了他一眼。

  “现……现……现在是北……北京时、时间,晚……晚上九……九点。脚……脚下正是东……东西半、半球的分……分水岭,北……北极。”

  她向窗外望去,啊!真的。一望无际的冰川,白白的雪崖映得飞机肚子闪闪发亮。

  胖美国人非常聪明,懂得他们在说什么似的;“Yes,we are passing the North Pole now。”(我们正在北极上空飞行。)

  “他懂中文?”铁花看着大丑问……

  “蒙……蒙的。”

  飞机上的晚餐,她几乎没怎么吃,因为她觉得,头像裂升了一样疼。当然了,这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她的大脑就一直没闲着,做梦也许比醒着还熬神,说不定她根本就没睡着,本来就是醒着的。

  她忍不住又闭上了双眼,这次她可真的困了。

  可是她一闭上眼,脑子就活跃起来,她想起了就在上飞机前的几件事。

  黄自强从劳教所放出来后,原单位己不再接纳,托了朋友,找了关系,都没起上作用,他只好一天到晚,在街头游逛。

  铁花去公安局拿到护照,在路上碰到了他。

  “自强!”她叫住了他。

  “还认得我呀?”黄自强停住了脚步。

  “你过得好吗?”

  “混呗。”

  “找着事儿了吗?”

  “满街都是待业的,哪儿轮得到我呀?”

  “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呀!”

  “又不光是我一个,多了。”

  “自强,我要走了。”

  “听说了。”

  “你……你要好好的。”

  “……”“我……我……”她说不出口,于是从兜里摸出50块钱,塞在他的手里就跑。

  “你……你这是干什么吁?我不缺钱,我会倒东西,我有钱他在后面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她。

  护照、刘伯的I一184担保和皇后大学的1一20录取通知书都齐了。老爸马不停蹄地催促赶快签证。

  70年代末的美国领事馆官员们态度和蔼又可亲,对凡是想去美国的签证人,只要条件符合,手续齐备,他们从不刁难。

  带着跟镜、文质彬彬的男领事,看了她一跟,问了姓名,翻了翻材料,说了声“Good Luck。”就大印一挥,“澎”的一声,铁花“F一1”到手。

  临行前的晚上,地不顾爸妈的强烈反对,坚持一定要去看扬易文一眼。

  “不行,就是不行,不许你去。”老爸怒吼着。

  “爸,我求求您啦,就这一次,您就叫我看他一眼吧。”铁花掉着泪苦苦哀求。

  “一次也不行。中了邪了。”

  “爸,说不定,过是最后一次了,您就三您的女儿,如我一回愿吧。”

  妈妈哭得更伤心,捂着胸口说:“就叫孩子去一趟吧。”

  “只许十分钟。”

  她箭似地跑到了杨易文家,过马路时,险些撞着了汽车。

  扬易文急得正在屋里来回来去地走。

  她打开门,一头就扑在杨易文的怀里。

  “铁花,我想死你了。”

  她仰起脸,吻了他一下说:“我没有几分钟,现在,只想告诉你,咱俩生死永远在一起。你想尽办法快离婚,我尽快拿到绿卡。我拿到绿卡后,马上回来接你。记住,等我,我是你的。”

  杨易文紧紧地抱住她:“我也是你的。”

  “一定快离婚!”

  他激动地给她解开了上衣扣儿。

  “不行,我得马上走,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铁花——”扬易文控制不住,哭了。

  她又吻了他几下,安慰他说:“易文、别这祥,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

  “嗯,你快点回来!”他像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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