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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一刻,许红兵才又一次拉住她。许红兵说:“我们相逢时间还不长,我心里想对你做些事,可我不敢。我觉得那是你我都需要的。”黄苏子回过了头,望着他,说:“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许红兵便露出惊奇的神情,说:“真的?如果真这样,这个星期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敢去吗?”黄苏子说:“你敢带的地方我都敢去。”许红兵笑了,说:“那好,一言为定。不过,最好穿得随意一点,像个老百姓。”黄苏子怀着十分兴奋的心情回到家。她脑子里满是星期六夜里的幻想。她觉得她和许红兵之间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这层纸要捅破了。而她也知道她是多么地需要许红兵。她能想象得出来,星期六的许红兵和她在一起会做些什么。这样的时刻,黄苏子虽然在书上见过不少,甚至也看过一些录像,但对于她来说,尚未真枪真刀地领教过,于是,她便有一种珍贵的感觉。一连几天,黄苏子都在考虑自己穿什么内衣更合适。最后,她在一家合资商场看到一套绣花的真丝内衣,胸罩和三角裤上绣着鲜艳欲滴的三朵花,恰到好处地落在女人三处最美丽的地方。黄苏子果断地拿出三百多元钱,买下了它。

  然而星期五下午,黄苏子的总经理却通知黄苏子,说香港东家明天到,市里领导将会见他,会见完后,公司请客,黄苏子必须到场,要穿上最亮丽的“丽港”服装。

  黄苏子心一紧,说:“能不能请假?”总经理大惊,说:“什么情况呀,你有没有看清楚!这样的机会别人笑都笑不来,你还请假。”黄苏子说:“我必须请假。我有要紧的事。”。

  总经理酸溜溜地说:“不就是去会你那个小白脸吗?”黄苏子说:“不管是不是会他,我都要请假。”总经理便翻了脸,说:“黄苏子,别以为当了经理,又傍了个主儿,翅膀就硬得可以撑台面了。告诉你,我想要炒你照炒不误。”黄苏子说:“我不管炒不炒,我只是要请假。”黄苏子把与总经理争吵的事告诉了许红兵。许红兵抚掌大笑,连说好好好,你连市领导都敢炒呀。那时他们正在汽车上,于是笑声使得汽车在马路上扭来扭去。

  许红兵说:“我现在就带你去个地方。”'黄苏子说:“哪里?”许红兵说:“去了你就知道。”黄苏子说:“跟着你去哪里都行。”许红兵意味深长地说:“是吗?”汽车开了许久,车上一直放着音乐,乐声糜糜的,有点像黄昏的河岸风吹柳条的.BBBB,令人情不自禁而幻想。这幻想不会像瀑布落水,灿烂而奔放,却更多地带着山缝里的幽气,鬼鬼祟祟神神秘秘。

  许红兵对黄苏子说到了的时候,黄苏子迷茫地睁大眼睛。她看到的不过是一条小街。这条小街很简陋,而且有几分俗气。印象中她曾经来过这里。虽然夜色浓郁,却并无寂寞之气。

  许红兵说:“这里是琵琶坊。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说着他将车停到距小街远远的一棵树下。浓影之中,仿佛看不到车身。

  许红兵这天没有穿一身名牌,倒是很随意地穿着十分大众的便装。因了许红兵的嘱咐,黄苏子外装亦显得随便。黄苏子挽着许红兵的胳膊,沿街而行。街边暗处,不时能见一二打扮妖冶的女子在说笑或是吸烟。

  黄苏子说:“她们是……?”许红兵说:“'鸡'!这里是个'鸡'窝。跟别的'鸡'窝不一样,这里是下层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这-带有好多打工仔。”黄苏子大惊,说:“为什么我们来这里?”许红兵将嘴附在她耳边,说:“这该有多刺激呀。这里很多人家对外租房间。我们租一间,今晚上就……”他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黄苏子脸红了,她伍促了一下,然后低语道:“其实……其实……我是一个人住……也没什么人打扰。”许红兵说:“我知道,可有这里的氛围吗?”这一说,黄苏子便认可了许红兵的主意。她已经开始了兴奋。浑身的血都在快速奔涌,骨头也开始酥软。终于,她和许红兵之间有故事了。

  许红兵仿佛轻车熟路,很快他们就租下一间房。房东自称姓马。许红兵就叫她马嫂子。房间不大,约有11平方米,中间搁有一张床和一面大镜子。镜面已经不明亮了,雾雾的,四角都是陈旧的痕迹。却没有卫生间,只一只马桶。马桶呈着朱红漆色,座圈已脱落得斑斑点点,露出木头。

  灯光很暗。许红兵同房东交涉完毕,进门来没说一句话,便扑到黄苏子身上,令等待接吻和温柔抚摩的黄苏子碎不及防。黄苏子轰然倒在床上,床单上一股令黄苏子形容不出来的气息,一下子扑入她的鼻中。黄苏子想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

  许红兵三下两下扒去她的衣服。黄苏子精心为许红兵准备的三朵花,许红兵仿佛看都没看,便将它们扔在了床下。只几秒钟,黄苏子便如同被刺刀刺中。她努力地寻找感觉,却只觉得沉重的许红兵压得她喘不过气。一直待她温情脉脉的许红兵,这一刻有如野兽,凶猛野蛮得令黄苏子产生剧痛。这是一种被撕裂开来的痛楚。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了一声。叫完后,她想起许红兵说过,他喜欢听她尖声叫唤的。

  许红兵所有的行为都在黄苏子的意料之外。他几乎没等到黄苏子再发出第二声尖叫,便把什么事都做完了。他迅速地套上裤子,动作快得使黄苏子几乎没有看到他的肌肤。而黄苏子却全身赤裸地摊在他的面前,任他的眼睛扫视和游览。

  裸体的黄苏子没有动,她虽然有点儿冷,可她仍然愿意这么平摊着自己。她期待因了她的身体会再次唤起许红兵的欲望。但是,许红兵却只是默默地看了她半天,然后站到窗前,点着了一支'烟。窗口又破又小,一挂肮脏的窗帘无力地垂吊在那里。许红兵将窗帘拉开一条缝,脸朝外望。黄苏子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街上的一盏路灯,荧荧如鬼火地亮着。她想放事就是这样的过程?想着,便觉得远不是她之所想。黄苏子说:“躺到床上来好不好?”许红兵转过了身。他的脸色在灯下发青。几缕古怪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黄苏子心里格瞪了一下。许红兵说:“黄老师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女儿这样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盼我去好她。怎么样,我还行吧?'将红兵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黄苏子顿时面如死灰。她呆望着许红兵,似乎在回想什么。许红兵笑完,说:“你以为我真会爱你。老子的儿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也不看看你那张僵尸脸。你装什么淑女,当年那样羞辱我你让我没法好好读书,因为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认为我是流氓。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你永远也想不到。而今,在我眼里,你上了大学又算什么?不过一个'鸡'而已,是我玩过的一只'鸡',跟我玩过的'琵琶坊'其他的'鸡'没有两样。”黄苏子在许红兵的陈述和辱骂中平静了下来。她很快明白了一个事实。这是一个设计好了的圈套。许红兵为报学生时代的仇,费尽了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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