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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车没油了。这边过去,到你家的路上没有加油站!”樊正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的士呢?”四下看看,三更半夜,樊家地处的小区又比较偏僻,门口哪里会有的士的影子?

  “这个时候,恐怕都收车了!”她那一向老实可靠的准新郎摊开手。

  无可奈何,她只好跟在樊正身后做贼一样悄悄溜进樊家的门。进去时尽量踮起脚尖走路,不发出一点声响,不吵醒樊家人,呆到明天早上,早早地溜出去,到时候可以把不良影响降低到最小。

  樊家静悄悄的,看样子已经全部睡熟了。凌燕一阵窃喜,闪身就要溜进樊正的房间。

  走廊上的灯“啪”地亮了。殷淑秀蓬着头站在对面房间门口,一束灯光从她身后射出来,映出皱巴巴的白色碎花棉质睡裙,一只手掩在嘴边连连打哈欠,那眼神却无比清醒,像几条小泥鳅,如鱼得水,在凌燕身上钻上钻下。

  “阿正,你回来了……哦哈、哈……燕子也来了?”

  汗,什么语调,还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停顿!

  凌燕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呃,殷阿姨,你,你还没睡啊……是这样,阿正的车没油了,所以我上来坐坐,呃,等会儿就走……”

  早知道这样,就是今晚走着回家,或者去酒店,她也不会到樊家来啊,该死的樊正!

  可是已经迟了!

  “走什么呀!哎呀,这大半夜的……你们都累了吧?赶紧洗洗,上床睡会儿!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休息这个词咬得特别重,意味深长。凌燕冷汗狂冒,还待解释,殷淑秀已经转身回房,不忘记搁下一句,“阿正,你的屋子我早就点上灭蚊器了,可以放心睡,嗯,好好休息……”

  凌燕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关上房门,直截了当地下逐客令,“你,去客厅睡!”

  “不去!”樊正双臂一振,直接把她拥在怀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去是吧?不去的话,我就回家去,没有的士,我在门口等,等到天亮!”想起樊正妈意味深长的“休息”,气就不打一处来。

  “亲爱的,你这会儿赶我出去,再怎么小心也会弄出点动静……再说了,老年人睡眠都不好,比如我妈我奶奶,一到夜里就特别警觉,等会儿她们起床,不知道又要唠叨什么……”樊正还能忍住笑,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了好了,那就这样,先说好,今天晚上你老实点儿!”凌燕无可奈何。

  本来想严防死守的,奈何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眼皮子直打架,她霸占了床的一大半呼呼开睡。

  有句话,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保证,特别是那方面的保证!不管他是多么诚实的人!樊正也洗了出来,见她躺在床上,腰肢曼妙姿势动人,禁不住心神荡漾,抱住她低呼:“燕子,亲爱的!”

  “唔!”她迷迷糊糊拨开他的手,“好好睡,别说话了……”

  “不想睡……”樊正哪里甘心,把下巴凑到她的头发里轻轻磨蹭,没有反应,只有均匀细微的呼吸声,她已经睡得很香甜了。

  这一夜,樊正充分体会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撩拨得他根本睡不着,怀里那人儿倒已经在梦中见到周公,一觉就睡到大天亮。

  醒来后樊正大大的笑脸就在眼前,她先是吓了一大跳,继而翻身向里,“看什么看?”

  “看我老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睡醒的样子,”樊正跟着翻滚,“像个小狗……”

  “你才是小狗!”她翻身回来,作势欲打,樊正径直迎上来,“老婆,这里,这里,哎呀真舒服,就像按摩一样……”两人在床上打情骂俏,有人轻轻敲门了。

  “阿正,燕子,起床了没有啊?”殷淑秀的声音。

  糟了!凌燕一个激灵,翻身就下了床,手忙脚乱地套衣服,接着冲进卫生间,慌慌张张地整理头发。

  殷淑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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