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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王国华沉思稍许,平复了一下情绪:“那好,我告诉你:刘丽曾经是傅杨的秘书,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林琳和傅杨离婚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暧昧关系;至于我和刘丽之间,不过是上下级关系而已。那天晚上在省城的‘凯悦大酒店’,一个朋友是给我介绍过一位陪酒的女子。这年头,在外面找个陪唱陪喝的女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个,你是清楚的。贺荣,你可以因此认为爸爸不正经,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怀疑我与刘丽的关系。那天晚上,我见那女子长得跟刘丽一个模样,开始确实误以为她就是刘丽,我在吃惊之下,是打了她一巴掌。因为,以她的身份,以她和傅杨的关系,居然去做陪酒女,我好歹也曾经是她的领导,能不气愤吗?我打了她耳光,她能不记恨吗?至于她对你怎么说的,你是相信我的话,还是相信她的话?你自己想吧。”

  听过这番话,王贺荣的心头禁不住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他站起身来说:“爸爸,我宁愿相信您说的话是真的。您保重,我走了。”

  “等等!”

  “还有事吗?”

  “你妹妹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子,昨晚晓娟叫她就住在咱家。给我和你妈妈的印象都很不错,你抽时间和她谈谈吧。”

  王贺荣淡然一笑,说了句:“有机会再说吧!”然后拉开门,径直走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爸爸那“你要保重身体,注意安全”的话语。

  王贺荣听得神思一荡,脚步稍顿,一个严肃的问题立即再次充斥于他的思维——要不要对邱副总队汇报心头的疑虑……

  “帕萨特”轿车驶出市政府,在南安市繁华的大街上平稳行驶。王贺荣今天没有驾车,他把方向盘交给了邱副总队;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邱副总队问他下一步作何打算。

  王贺荣想了想,说:“我给你指路,到江边堤岸上聊吧!”

  “看来你很钟情江岸的风景!”

  “也许是吧!”王贺荣心不在焉地回答。

  邱副总队话锋一转:“昨天晚上,你看那几个保安畏畏缩缩的样子,要不是你,如果换作其他人,结局真不好说!”

  王贺荣冷冷地蹦出一句:“欺软怕硬!人性缺失!”

  眼看汽车就要驶上堤岸,邱副总队踩在油门的脚一紧,嘴上跟着说:“是啊,这样的人还不少!”

  今天的天气没有阴霾,阳光遍洒,倒是那挟带凉意的秋风,像是故意与人过不去似的,总是围绕着你,让你绝难挣脱。

  王贺荣斜靠在堤岸的扶栏上,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心底却有一股意念在激烈地碰撞着。本来想说的话题,此时竟然犹豫了……

  “不行!这事不能隐瞒!”王贺荣暗自对自己说。

  邱副总队似乎看出了什么:“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吧,一吐为快!”

  王贺荣掉转头看着邱副总队:“从一开始触及傅副书记被害案,我就意识到此案必有其深厚的背景,但我绝没想到,我爸爸会牵连其中。”

  邱副总队无不惊疑地说道:“这个话从你口中说出,我就不得不相信了!但我更希望知道你判断的根据。”

  王贺荣说:“陈兰自我介绍,她在宾馆酒店工作期间,常有陪客人喝酒之类的工作。本月16日,也就是傅副书记被害这天晚上,在省城的‘凯悦大酒店’,她去房间陪酒的客人就是我爸爸,刚才在爸爸的办公室,我已经证实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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