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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第十一章

  肖络绎笑脸相迎向南柯打招呼,问南柯需要何种水果。南柯这才于愣神间转过思路,看到肖络绎热情之外没有其它反应,本想教训一番替庄舒曼出口恶气,可他毕竟是住过精神病院的人。想来想去她打住涌上心头的怒火,将满腔怒火化做骂话。她直呼其名,听上去像是和肖络绎只是普通的熟人,肖络绎,你还认得我吗?还是你做贼心虚不敢认我?你这人面兽心的家伙坑苦了庄舒曼,你知不知道,庄舒曼为此失去了美好的爱情,你还在这里坦然奔小康。不去学校教书,感情是怕人家说三道四,是吧。别装疯卖傻假装不认识我是谁,今儿,

  咱也不必动武,说说看,当时玷污庄舒曼时大脑有没有装水。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大活人竟然吃身边的亲人,还有人味吗?你……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向南柯,南柯只好下意识捂着脸终止话语,四下寻觅掌嘴者。南柯看见庄舒怡拎着保温饭盒怒不可遏地瞪向她。肖络绎走出柜台,接过庄舒怡手中的保温饭盒,用嗔怪的口吻对庄舒怡说,人家是认错了人,干吗动手打人家,人家将我当作另一个肖络绎。另一个肖络绎好像有些十恶不赦。人家有苦衷,你听人家讲完话嘛,还不向人家道歉,我这里再补偿一些水果,作为那一巴掌的代价。

  庄舒怡趴在水果摊位上呜咽起来,弄得南柯进退两难。上前劝阻庄舒怡,又气愤庄舒怡那一巴掌,后退离开,想揭晓肖络绎实况的欲望沸沸扬扬。俗话说打狗看主人,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间听到肖络绎说,姑娘,我妹妹近来脾气很坏,多有得罪,请你海涵。我这里代她先给你赔不是了,这些水果你拿去吧,算做我们的补偿。姑娘,你肯定认错人了,回去好好想一想,你要找的肖络绎是个什么样人,你所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呢。

  南柯只好顺级而下,一把夺过肖络绎手中的水果篮,转身溜掉。

  返回家中的路上,南柯对肖络绎的一番话啼笑皆非。称她为“姑娘”、称庄舒怡为“妹妹”,看来肖络绎不是疯病未好,就是丧失了记忆。肖络绎的行为举止不像疯病未愈,那么只有丧失记忆这一说了。她一路小跑着返回租赁的房屋。庄舒曼早已苏醒过来,肚子空落落的想吃东西,怎奈自家不愿意动态,喊了她几声,不见回应,只好躺在床上想心事。时间在心事里逐渐撤退,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很重。庄舒曼猜到那重重的脚步声,肯定是她的。庄舒曼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南柯推门进来时,庄舒曼眼内涌出泪水。由此可见,庄舒曼多么盼望南柯早些归来。看见南柯手中提拎个水果篮子,里面装有苹果、鸭梨、菠萝、香蕉。庄舒曼顿刻心生疑惑,香蕉、菠萝在春季来说都是很贵的水果,南柯兜里的零花钱,充其量能够买回二三斤苹果。庄舒曼心生疑惑间,南柯已剥好一只香蕉递到庄舒曼唇边。庄舒曼推开南柯拿香蕉的那只手,态度严肃地说,南柯,你要实话实说,不许拐弯抹角,告诉我这些水果哪里弄来的。

  南柯怕提到肖络绎,庄舒曼会拒绝食用那水果,于是撒了弥天大谎,放心吃吧,舒曼,这些水果是你姐姐买下的。我在马路上散步遇到了你姐姐,她问过我你最近的情况,我说出你生病的事实,她叫我站在原地不要动。一会工夫儿,她从一家超市出来,为你购买了这些水果,她因为要赶去医院上班,因此就拜托我将这些水果拿回来。

  南柯的话无懈可击,庄舒曼吃下三只香蕉、一只苹果,才减轻饥饿。南柯去厨房煮了绿豆米粥,用头菜做了一盘咸菜,以待和庄舒曼晚餐食用。南柯在厨房里边哼小曲边做饭的时候听见叩门声,南柯来到门旁,一只眼睛对准门镜看见不愿意看见的人。这不愿意看见的人是庄舒怡,怎么说庄舒怡也不该动粗扇她嘴巴子。若不是看在庄舒曼的情分上,凭着她那点皮毛修养早还手出击了,或者说从她不是处女的那刻起,修养这个词汇早随着“处女”一词的消失魂飞魄散,况且这个世界,文诌诌地讲修养,你就会吃亏。对方骂你娘,你还说和平话、唱礼歌,对方会将你看成傻瓜一个,会往死里整你。别忘了,对方是小人。小人比不得君子,小人得势,会毫不客气地修理眼中钉、肉中刺。要不咋有俗话说,宁可得罪一千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

  庄舒怡是来向她道歉的,对先前情不得已打了她一巴掌深感不妥,同时怕她的嘴没把边的,向庄舒曼添油加醋,加深庄舒曼对肖络绎的憎恶。庄舒怡推开房门拉她进了厨房,向她一番检讨,并向她深深鞠了躬。这种举动被去卫生间小解的庄舒曼收进眼底,庄舒曼不由自主地发出问话,姐什么时候来的?南柯,你和我姐这是在演哪出戏文啊,一个点头哈腰、一个慌张暗示,不会是瞒着我做出轰炸南联盟那样震惊世界的事吧?

  庄舒怡转过身迎向庄舒曼差开话题,舒曼,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生病了吗?

  庄舒曼闻听此言确定庄舒怡、南柯有事相瞒。南柯回来时的那番话,她记忆犹新。她忍住疑问拉庄舒怡进入室内。姊妹俩已有一段时期未谋面,怎么好穷追不舍地问些不关痛痒的事呢?庄舒曼要庄舒怡坐到身旁,庄舒怡脱了鞋子坐到床上,一只胳臂搂着庄舒曼的脖颈、头部偏靠向庄舒曼的肩胛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一种说不清、理不顺的滋味在心中来回荡漾着。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可以说人生已丢盔卸甲。安慰、鼓励显得既多余又毫无价值。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庄舒怡很怕面对庄舒曼。尽管那件事和她毫无干系,可她就是不敢接近庄舒曼。她深深同情庄舒曼的遭遇,也深深同情肖络绎的疾病。肖络绎不是沉湎于声色的男人,她明白那件耻辱事件是肖络绎病态下所为。但不管怎么说,庄舒曼毕竟受到伤害。这种伤害不是用语言安慰得了的,需要漫长的时间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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