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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一则,深信本部门同人的职业操守和为人品德;二则,事已至此,他不希望只为查处一人,却累及无辜广众都有心理负担,影响正常的工作发挥。

  又补充说,七一已近在眼前,但因此事,可能部分的原定工作计划会有紧急调整,但具体还待研究商讨。所以,近日大家无须挂虑其他,继续专心本职,有紧急应变准备即可。

  在今天会议的后半程,飞耀凝郁神色触痛我心中的良知和感性,对这事情的疑惑也有很多,诸般感触累加,心情很是沉重。

  飞耀的个人信息外泄是周五深夜发生的事,公司最高层和飞耀即使未在第一时间知悉动态,周六肯定也有获知。而且,他现在已将有关此事的公司主张可以通告大家,显然就此事,他至少和凌董早有沟通,并达成了一定的应变共识。

  可是,上个周末外加今早,他在我面前,都跟没事人一样,既没向我提及此事的发生,也没让我察觉他情绪异常,暗有烦恼。他的不快,我所能感觉到明显都只是他跟我怄气,吃醋闹的小脾气。怎会到会上就露这般神容,又吐如此事态?

  这么大事件发生,我从他身上居然察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难道说我还不够了解他,所以看不明白他的真实情绪?还是,我陷在恋爱的甜蜜中,感知麻木?抑或是他掩饰情绪的技巧太高明?

  这连串的疑问,我却百思不得其解。另外,这一次的泄密人会是谁呢?

  飞耀此回放这泄密者一码,单是想息事宁人、顾全大局,还是为避免连环追查,护我安然?

  这么重大的曝光事件,又和专辑流传息息相关,在会前,他为何对我只字不提?他私下对着我时,又为何要将烦恼掩饰?他是怕我忧虑吗?那为何现在会上又露忧心忡忡?是不想大家觉得他太过冷静吗?

  我忽然有恐慌感,恐慌周边真有出卖他的小人存在,更恐慌自己对他了解太不够。和他相处一个周末,竟连他有烦心事,也丝毫体察不到。又觉得心疼,心疼他把烦恼留给自己,独自忍耐。

  熬到会议结束后,我急不可待回自己办公室上网搜索"天生王者"和"凌飞耀"的相关信息。

  赫然震惊!短短周末两天,《天生王者》和凌飞耀这两项,竟然已名列网络最热门的搜索词条,不只大小娱乐论坛上蜂拥无数相关的八卦讨论或爆料帖,更登上了各大型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头条位置,专辑的下载更是热火朝天。

  外界除了知道飞耀是《天生王者》专辑的歌者,连他是凌家二公子的背景也已曝光,虽暂无照片流传,但已有知情人士盛赞其美貌。其他,也有些零星不靠谱的揣测,但基本属于正面八卦。

  我想网络上闹得如此火热,其他媒体肯定也开始关注飞耀和他的专辑。

  《天生王者》已经红了,飞耀也已经红了,可是这提前到来的走红,真让人欲哭无泪。

  在"飞耀"待了段日子,近来对唱片业的近况了解良多。比如,粤语唱片市场日渐势微,国语唱片是目前华人唱片消费的绝对主流。

  而瑞宇对飞耀的策划定位以及各种投入,样样都比照天王巨星,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很是激进。因此,飞耀的起点目标便是成为全亚洲华人圈的红星。也所以,《天生王者》虽在港首发,却是国语唱片。

  又如飞耀说,《天生王者》光唱片制作已花费六百万,还不计宣传和管理杂支等的开销。照这推算,专辑就算因样碟泄露缩减宣传预算,总成本估计少说也是过千万。

  这数字的成本对一张唱片来说,尤其在香港业内绝对算超高投入。普通歌手的唱片成本一般只有这数字的几分之一。

  现今唱片盗版猖獗、网络下载普及,正版的唱片业非常之不景气。一张投资千万的国语唱片,销量至少要够上全亚洲地区年度国语唱片销量榜,才有可能收回成本。唱片之类的媒体商品最怕、最忌讳就是提前曝光,越受人欢迎的越怕。因为,一旦提前泄露,所有的宣传和投入几乎是替盗版作了嫁衣。

  可是,《天生王者》非但提前泄露,还已轰轰烈烈传播开了。这一来,专辑多半要赔大本了。

  虽说,娱乐圈里混,人气是王道。有人气才有商家邀请代言,才能拍片作秀,全面发展,财源广进。所以很多歌手宁可贴钱也做唱片,为赚吆喝,挣人气。可人家贴的只是小钱,不是像《天生王者》这样大投资打水漂。

  娱乐圈的钱是好挣,但上千万这种数也不是很容易能赚到手的,绝大多数的艺人忙一年也挣不到这个数的钱。

  我很内疚,却忍不住想马上去找飞耀,去宽慰他几句,顺便了解一下公司的应对策略和补救措施。虽然,事已至此,我忧心再多也于事无补,可毕竟,这事情的源头还是我惹出来的,及时表达一下关切和鼓励,也是我这个罪魁祸首应当应份的。

  做人要厚道,他敬我一尺,我自然当敬他一丈。好歹,我也要让他明白,我和他是一条心的,会在精神上无限支持他。

  就算,他爱逞强,嘴上又笑话我操心太多,心里肯定还是受用我这份关心的。更也许,他心里本就期待我支持他,鼓励他。

  于是,我先打通内线,问妥他大人现时方便接见后,匆忙跑去他办公室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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