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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我回去了,兰兰。你们好好谈谈吧。"形势不太对,此地不宜久留啊。我看不得这么紧张的局面,不知道会吓死多少神经细胞。

  "那么着急干吗?听听陈格的故事再走,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艳遇哪?"兰兰把我摁坐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

  我看了一眼风干在一边的陈格,"陈格,好好跟兰兰谈谈,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何青青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认罪态度好点。我走了,别动手啊。"

  看卧室门掩着,我说着就往外走。陈格点点头,送我到门口。接下来,这个小小的公寓里,可能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战。夫妻做到这一步,说真的,没有多大意思了。

  从兰兰家出来,在电梯里遇到一对夫妇,逗弄着还不会讲话的BB,一家三口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脸。场景切换得这么突然,他们的幸福让我觉得那么突兀。还没有从兰兰的痛苦中抽身出来,却猛地看到这么甜蜜的场面,让我觉得那么不真实。

  抬头望望广州的夜空,一如往昔地只能看到月亮和金星。"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我今天总有一种感觉,觉得有些对不住兰兰。如果当初我没有把陈格带进她的生活,说不定,她现在就和电梯里的女人一样幸福。

  第八章 华丽的开始

  他之于我,还只是个华丽的开始。我对他的认知依然乏善可陈,我们能否写就一个结果,还要走一个很长很长的过程。

  离开兰兰家,我一直担心他们真的打起来。回到家急忙给月月电话,跟她通报一下今天的情况。

  "怀孕了?真的假的?何青青这娘儿们,听说名声一直都不好,勾三搭四的。不会是跟伊丽莎白·赫莉一样,自己都不知道怀了谁的种,找个最容易下手的给小孩当爹吧?"我以为月月知道了会大骂陈格,没想到她首先质疑的是这个。

  "不会吧,我觉得。我不知道兰兰和陈格后来怎样了,怕他们真的打起来。你打电话慰问下兰兰,劝劝她,让她冷静点。"

  "冷静个屁啊,叫我看,赶紧离了。这样耗着有什么意思啊?"

  "就算要离也要冷静啊。不要把陈格推到何青青那边,就被动了。"

  "你们干吗不叫上我啊?别让我看到他,否则,我也要给他几个耳光。兰兰一心一意地跟着他,这些年跟别的男人单独吃饭都不去。他还骑到头上来了,狗娘养的。"

  "他肯定也不想出现怀孕这样的事情,只是这次老天都不帮他了。你赶紧电话问问兰兰。"

  十几分钟后,月月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兰兰说陈格没还手。算他还有点良心。"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从嗓子眼掉到心坎里。"那就好。我琢磨着陈格也不会动手。他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

  "陈格承认了,是陪何青青去医院检查了,的确是怀孕了。他不想离婚,还没想好怎么办。他还真是个极品。"

  "这事我们不好多说。主要还是看他们两个想不想继续过下去。如果不想离婚就好说,如果一方执意要离婚,就有热闹了。"

  "要我说,赶紧离,马上离。换了是我,我真丢不起这个人。"

  "唉,流年不利啊,跟兰兰保持联系吧,看紧点。我还真怕她应付不来。"搅和一天,我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我最近工作不太忙,有空我就陪着她了。"

  "买车的事情怎样了?"

  "还僵着哪。我跟他说了,先不要买,先还贷款。又不乐意了,这两天都不理我,晚上都说在和同学打麻将。NND,随便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老让我跟在屁股后面哄他。我也腻味了。"

  "耍脾气哪。要我说你别觉得难听,他就是犯贱,你对他好,他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当你是丫鬟;你不甩他,他就知道好了,前后跟着,当你是仙女。晾他几天就好了。"

  "没说亏他。他不理我,我也不睬他,落个清净。"

  两人世界并不总是让人向往,月月和兰兰,一个比一个烦,两个都比我烦。我这个剩余的没女,日子虽然平淡,偶尔虽然寂寞,但总体来讲,过得还算舒心顺意。遇人不淑,所托非人,恐怕是女人一生最大的不幸。世间的薄情人何其多,他们如何配得上这如花美眷?

  周五例行到爷爷奶奶家吃饭,我先在厨房里晃悠了一下,以示存在。

  "去去去,晃得我眼花。"奶奶挥手示意,我自行消失。

  "我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嘛,不能累着奶奶了。"

  "帮什么忙?越帮越忙。"

  "那我看电视去了。"

  "哎,等等。冯宝宝啊,那个小伙子……"

  "没见哪,约了明天见。"就知道她要问这个。

  "明天见啊。在哪儿见啊?"奶奶似乎兴致颇高,眼睛在厚厚的老花镜片后闪着亮光。

  "随便找地方吃个饭。"

  "叫他来楼下,奶奶也见见。"

  我倒!他又不是会发光、头大身子小的外星小绿人,奶奶有必要这么好奇吗?一把年纪了,还童心不泯。"不是见过照片了吗?长得又不帅,见他干吗啊?再说会很尴尬的。"

  "你叫他到楼下接你,奶奶藏起来偷偷看看还不行吗?别跟我揪鼻子、翻眼睛,难看。"

  "哦,遵命。"不依着她的话,今天晚上还不磨得我脱层皮?

  我随便戳了两口饭,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怎么,冯宝宝?不好吃啊?再吃点,瘦得一把柴一样,一点都不好看。"

  "吃饱了。"

  "才吃多少?还没小猫吃得多。"

  "有什么心事,冯宝宝?"爷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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