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饶雪漫 > 我要我们在一起 | 上页 下页


  妈妈却又跟过来,推开我的门说:“期中考试能保住前五名吗?”

  “尽量吧。”我说,“咱们班高手如云,我可不敢肯定。”

  “你悠着点。”妈妈说,“丢我的脸我可饶不了你!”

  妈妈就是这么一个好强的人,因为她的好强,我可没少吃苦头,小时候其实也曾偷偷地羡慕天宇,有那么和蔼的对他没有过份要求的父亲母亲,用不着学英语也用不着练纲琴,想玩就玩,日子就像是在天堂。

  只可惜命运是无桨的小船,在处处都是暗瞧的风浪里出没,有时候就算是你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还是不一定能到达你最想到达的彼岸。

  只是,他有拼过吗?

  还是就这样一直得过且过?

  我想了又想,书是根本就看不下去了,妈妈替我把门带上后我就疲惫地倒在床上。叶天宇的忽然出现让我一夜无法安睡,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就头痛了。

  一直痛一直痛,像是要爆炸一般。

  不过我没有告诉妈妈,还是背起书包去上学了。因为今天是期中考试的第一天,我怕老妈认为我是为了躲避考试而无病呻吟。

  出门没多远天上就落起雨来,我疾步跑到公车站台下面,缩着脖子苦着脸给鱼丁发短消息说:“我预感到,今天会是极不幸运的一天。”

  一大早她倒是开机了,很快回我说:“封建老姑婆!”

  公共汽车好不容易来了,我好不容易挤上去,摇摇晃晃地继续和鱼丁聊:“你到车站接我吧,我的头快要痛爆掉了。”

  “嘻嘻,娇小姐还是快找个男朋友吧。”

  得得得。一提男朋友我就没兴趣了,手机揣好放到口袋里,任短消息“嘀嘀嘀”下个不停,不再去看它。

  不过下车第一眼还是看到鱼丁,撑着把小花伞,歪着头对着我笑。

  我笑不出来,头痛。

  鱼丁把我的肩膀一抱说:“怎么啦,又生病啦?”

  “昨晚看书看晚了。”我说。

  “来来,我替你背书包。”鱼丁说着就来抢我背上的书包,我赶忙闪开说:“还不至于那么娇气吧。”

  “给我啦。”鱼丁固执地扯下它来,然后一手拎着我的大书包,一手替我撑着伞,护送我朝着学校的大门走去。一面走一面唠里唠叨地说:“都跟你说晚上不要睡太晚,还有,每天早晚最好喝杯牛奶,你就是记不住……”

  “鱼丁。”我站定了,看着她说,“我昨晚见到他了。”

  “谁?”鱼丁疑惑。

  “他。”我说,“我常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小时候那个。”

  “叶天宇?”鱼丁把我的大书包往空中一甩,兴奋地尖叫起,“怎么,他是不是终于去了你家?”

  “不是去我家。”我说,“我昨晚和你分手,在这里被人抢钱了,抢我钱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哈哈哈~”鱼丁弄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简直乐不可支,“苏莞尔美人救英雄,我昨天怎么着应该陪你,不该先走掉的呀。”

  “我真没想到会跟他这么戏剧性的相逢。”我说,“我差不多整晚没睡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乱得可以。”

  “何乱之有?”鱼丁不理解。

  我愁眉苦脸地说,“我想我应该告诉我妈妈我见到他了,却怕我妈妈知道他现在这样会伤心呢。而且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妈现在生理和心理都特脆弱,医生又说什么她心脏不好。我一次小考没考好,她就跟我嚷头发又白了几百根。”

  “女人更年期都是这样的。”鱼丁说,“你到了那时候比你妈好不了多少。”

  “郁闷呢,”我说,“真想没见过他就算了。”

  “有什么好郁闷的?”鱼丁安慰我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也许他也没你想像的那么坏呢。”

  “都拦路抢劫了,还能好到哪里去?”我叹息。

  “是啊,你天天念着的竹马和你想像中不一样了,是挺失望的。我挺理解你的。”鱼丁死坏死坏,故意说着我不爱听的话。

  我把头埋在她肩窝里沉默。

  鱼丁打着哈欠说像你这样对童年有着孜孜不倦回忆的女生真的是很难找到了,我真是连一年前的事情都不愿意再去想起。

  “是吗?”我笑笑:“那就好,这代表着一年后,你就可以忘掉那该死的简凡了。”

  “是哦是哦。”鱼丁说,“我要是忘不掉他我不是人哦!”

  我们俩嘻嘻哈哈的时候,就看到简凡站在离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正指手划脚地和两个女生说着什么。于是我们赶紧收起笑往校门里跑去,经过简凡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鱼丁稍微停留了一下,被我一带,也只好低着头继续往前冲了。

  上午的语文考得差强人意,题目很难,好多同学考出来都头丧气。同桌林志把钢笔往桌上重重一拍说:“出题目的那个人真是BT。”然后忙不迭地问我某题某题应该是选A选B还是选C。我有气无力地回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当然问你,你语文哪次不是第一?”林志不耐烦地说,“快讲你的答案!”

  “别烦了!”我大喝一声。这一声实在是喝得太大声了些,班里所有的人的眼光都朝着我们转了过来。

  “BT!”林志把书包一背,气哼哼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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