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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想跟她纠缠这个我会红的绝对正确命题,于是随口问道,就在这时,MV播放结束,她的身影渐渐隐去,电视只有一片蓝光,更加闪得让人心里发寒。

  “为爱而死。”吴明明用飘飘忽忽的声音回答我说,“你姐是个情种。她喜欢的人不喜欢她,最后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可惜她没有你那样爱好,听说她男朋友是一超级大帅哥。如此说来,真是遗憾啊。”想不到老奸巨猾的吴明明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虽然这有点恶心,但我正好利用来打击她。

  “呵,是啊。”没想到她却乐于承认,放下红酒,换了种语气说话,“不说你姐的事了。坦白跟你说,在这个圈子里,我得罪了要人。”

  “哦?”

  “不过这件事你还是值得越少越好。”她继续说,“我被抢劫了,昨天晚上十一点,在后海,有人抢走了我的包,他们不会放过我,想置我于死地。蒋蓝,我希望你看在我和你姐姐过去的情分上,能老老实实告诉我,那些东西到底是谁给你的,我相信你也是被利用的。而且话又说回来了,我真要有什么事,你也落不到任何好处。你被指望那些人能给你一个子儿。

  “了解。”我说。

  “拿呢告诉我他是谁。”吴明明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不知道。”我没有说谎,我确实不知道嘛。

  “操,死丫头,还嘴硬。”吴明明压根也不信,她指指门外,傲慢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打一个电话,就有人冲进来把你给办了,到时候就怕你想说真话都没有机会。”

  我蒋蓝虽然是个赢弱女子,但我也不是吓大的。不过聪明如我还算明白,此时此刻还是在她面前装出一副很恐慌的样子来满足她比较划算:“好吧,你先告诉我,我要是交出那人来,你给我多少钱?”

  “按你说的价。”吴明明豪爽的说,“我欠你姐的那一笔,全还给你。满意了吧?”

  “我怎么知道还有们有别的欠条呢?”我继续绞劲脑汁地与她周旋着。

  “不要太贪。”吴明明继续提醒我说,“适可而止。”

  其实我很怕她说狠话,因为本来就没有任何实力可言,一旦被她识破了我在硬撑,我恐怕活着走不出这件屋子,就要在我姐的歌声中死去,那该有多悲凉。

  “五十万。”我也知道久拖不是道理,干脆豁出去说,“给就成交。”

  吴明明眼光炯炯地看着贼胆包天的我,仿佛真正认识了我一样。我才管不了这么多,反正她爱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更得答应,我逼她我容易嘛。

  “交出人来我给你一半,事情了结后给你另一半。”吴明明咬着牙说,“别再耍什么花招。”

  “岂敢。”我说。

  “那你约他。”吴明明说,“我要见见那人的真面目。”

  “哦,好咧。”我一边应着一边点头,硬生生把一颗扑腾扑腾乱跳的心压了回去,朝着她妩媚地笑了。

  其实,在笑的那一剎那,我就有了主意。或许,这个主意太过丧尽天良,太过铤而走险,但请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你把车全速开上了跨海大桥,而刹车也忽然失灵了,难道,你除了跳车还有别的选择吗?

  生还是死,就在这一搏。我在万念俱灰中,压上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赌注。

  如果我赢了,那我那半疯的妈咪或许能看在那五十万的面子上多活几口气。如果这次我真的走错了,那我也只能拍拍屁股对这个世界说声:“撒扬娜拉,红颜薄命。”——就此走人。

  哦,我苦命的姐姐,你得保佑我,比你命好不到哪里去的妹妹。

  是的,阿布,没错。

  我把黑妹带到了阿布的病房。要知道此时此刻,对于接近疯狂要找到“幕后黑手”的吴明明来说,一个失忆的人是最适合不过了的。

  阿布的病房被换成单间,在住院部的最高层。我还给他请了特别的护理,当然这一切都是用吴明明给我的钱来操办的。当我带着黑妹推开门走进病房时,一切都风平浪静。

  他正在剥一个绿色的小橘子,同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绿色的橘子,有着清香却酸得彻骨的滋味,这该是秋天新上市的水果。令我惊讶的是,失忆的阿布,口味却未变,就像他还记得他的莫莫一样,他仍然和以前的他一样,喜欢这种古怪口味的小橘子。

  他见我们进门,忽然咧开嘴对我笑了,还扬了扬手,对我说声:“你来啦?”

  “哈罗。”我也故作轻松的回他。真希望这件事能快点结束,不要带个他更多的麻烦。阿布啊阿布,对不起,你一定得帮我,这场仗除非我赢,不然我们都得死翘翘。

  黑妹警觉地关上了门,用一半掺冰一半掺水的口吻对我说:“是他?”

  我回过头对她嫣然一笑,又恢复严肃,压低声音说:“才得没错,正是他。”说罢,我手向阿布一指,阿布已经不再理我,只是埋头继续吃他的小橘子。

  “他是谁?”黑妹问我。

  “他说,他叫古木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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