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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他们所在的城市哈萨,拥有世界最大的加瓦尔油田,而在这里负责程牧阳饮食起居的,并非是个人,而是全球最大的石油公司——沙特阿美公司。

  当波东哈得知此事后,都笑着对南北感叹,程牧阳真是个非常合格的“生意人”。

  不过波东哈也提醒南北:“这里是很敏感的地方,伊斯兰在沙特有两大教派,这里的教派,和沙特真正的教派是对立的,”他告诉南北,“不知道程牧阳想要做什么。”

  “他没告诉我,”南北想了想,说,“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做完所有事了。”

  波东哈笑起来:“有你和他的关系,我倒是不怕什么。程牧阳这种人,只要不和他做敌人,做什么,都应该会很有趣。”

  是很有趣。

  她想起在台州重逢时,程牧阳带自己去看千岛湖的水下古城。在漆黑无波的水底,他是如何送给自己千年古城的惊喜。

  他总能让人意外,却并不觉得危险。

  或许,只是对她来说,不危险。

  那些看起来近在咫尺的高耸岩石,比她想象的要远。

  傍晚时,程牧阳接受医生检查后,亲自开着车,带她开车进入沙漠,她透过车窗能看到远远有散养的骆驼,拖着长长的黑色影子,慢悠悠地走着。

  车在沙漠上缓慢地开着,程牧阳开的很慢,让她可以欣赏沙漠的风景。

  “北北?”

  “嗯?”

  她回头看他。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捏着戒指:“把手伸过来。”

  南北哭笑不得。

  不过,她还是很听话地伸手过去,看着他把一枚古董红宝石戒指,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这个戒指,多少年了?”看起来,非常的中世纪。

  不过她并不喜欢研究珠宝,只觉得很有故事。

  “不知道,大概很久远,我只是听人说拥有过它的女主人,都非常美丽,而且婚姻幸福,就留下来,准备送给你。”

  她嗯了声,抬起手,仔细看那枚戒指。

  然后就听见程牧阳说:“我一直想和你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菲律宾,把你一个人留下来,先离开了庄园。那之后,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一点点,”南北爱极了这个戒指,“只是有时候想起来,有些后怕。如果再晚一些时间,或许宝宝就保不住了。”

  程牧阳看了她一眼。

  南北仿佛有感觉,也侧头看了他一眼。

  她承认,无论是在南淮身边,还是在沈家,甚至是在比利时,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在菲律宾时的生死危机。程牧阳安排的很好,只是CIA太无孔不入,而菲律宾本就不是他和自己的地方,任何意外都足以致命。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也是在菲律宾,对杜说出那些话,”南北摸摸他的肩,想起刚才看到他接受肌肉注射的画面,“如果我当时知道你在隔壁,绝对不会说那些话。程牧阳,你生气吗?当时是不是气坏了?”

  “不是生气,”他的声音带着笑,告诉她,“是失去理智,而且,失去的非常彻底。”

  的确非常彻底。

  所以肯定伤得很重。

  南北往他身边移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回头的一瞬,她轻轻用嘴唇碰了碰他的。程牧阳想要扣住她的后颈,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却笑着躲了开。

  “这条路上怎么没有人?”

  “这里人不算多,石油公司的人知道我要带太太来,就临时封闭了这条路,安全一些。”

  南北哼了声,嘟囔了句:“说的还真顺口。”

  “什么?”

  “没什么,”她摇摇手,“你娶太太,绝对是全世界最容易的一个人。”

  “可我是这世上,最不容易的爸爸,”他笑一笑,低声说,“你哥哥,准备什么时候把女儿还给我?要不要我给他送几个莫斯科女人,给他多生几个,换回我女儿?”

  南北好笑看他:“我以为你不在乎。”

  他没立刻反驳,却忽然问她:“取重舍轻方得胜。听过吗?”

  她笑:“听过,出自施襄夏的《弈理指归续》。”

  她记得在赌船上,她还和程牧阳一起摆出了施襄夏的当湖十局。

  所以程牧阳能念出这个清朝大国手的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想说什么。

  程牧阳看她疑惑的表情,忽然就笑起来。

  “我呢,只想先让南淮放松警惕,”他低声说,神情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宝宝的妈妈都和我回莫斯科了,宝宝还会留在比利时吗?”

  还真是“取重舍轻”。

  “阴险,”南北忍不住笑,“程牧阳,你真阴险。”

  靠近那片石岭,她才发现,很像是中国峨眉山的一线天。只不过峨眉山有流水,也有参天古木,而这里只有黄沙。程牧阳陪着她看这些东西,两个人从裂开的石壁下,一直爬到山顶。说不上什么好景色,只有远处,有蔓延的植被,很单纯的绿色。

  “是椰枣,”程牧阳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是这些沙漠王国的特产,他们叫它国宝。那里的有上万亩,是专属沙特王储的椰枣林。”

  南北看着这些椰枣,想起仅在云南,就有各种奇妙的植物。

  而在这缺水的沙漠国家,只有这种植物适合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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