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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这层的洗手间都是在包房内的,她既然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回去,索性沿着楼梯走下来,在二楼的开放式包房外,找到了洗手间。

  推门而入,三个封闭的隔间,都敞开着门,没有人。

  她反手,想要关上门,却不料像有着什么阻力。

  下一秒,已经有人抱住她的腰,她心猛地跳了下,想要用还击回去,却被轻轻地咬住了耳朵:“北北。”

  是程牧阳。

  这么一个声音,还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马上就软了手臂。

  慢慢地,收回了还击的动作。

  程牧阳悄无声息地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半抱半推进第一个隔间,锁上了门。南北还没等张口,就被他压在木质的门上,直接压住了嘴唇。

  他的一只手肘撑在门上,用自己的身体,完整地压住她所有的关节,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漫长而深入的吻。

  到最后,两个人都开始喘不过气,他终于用另外的手,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让她能够和自己平视:“这件事情结束,和我回莫斯科,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仍旧断断续续地,去吻她的嘴角。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咬住他的嘴唇,嘟囔地说:“我怕冷。”

  “房间里,恒温二十四度。”

  她呼吸不稳:“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求之不得。”

  他们说话的时候,始终在亲吻着对方。她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推开了洗手间的大门,很快,捏了捏他的手臂。

  程牧阳簇起眉头,似乎很不高兴被人打断。

  无论是什么出身背景的女孩子,都很热衷在洗手间补妆时,分享自己细密的小心思。几个女孩子的声音,从抱怨枯燥的戏曲,到猜测三楼那些家底最厚的家族,话题自然而然,最后都落到了家族几个年轻人的身上。

  “楼上的那些老家族,也只有程家洋派些,真不知道那些老古董都怎么想的,二十一世纪了,还要来看这些戏曲。”

  “多看看好,否则让你和沈家明说话,你都不知道第一句去说什么。”

  “那和程牧阳说话,岂不是要精通各大军火武器?”

  有人笑了:“如果他愿意和我说话,背一些军火武器的资料,又算什么呢?”

  南北听得忍俊不禁。

  就在清晰的几个少女对话中,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腿上,轻轻抚摸。

  掌心温热,有着长期使用枪械的痕迹,并不十分粗糙,却让她更加乱了心。

  她抓住他的手,无声用口型说:流氓。

  程牧阳笑得非常隐晦,慢慢地滋润她的嘴唇,品尝她的味道,手却始终没有停下来。反反复复,流连在她的皮肤上,仿佛在抚摸价值连城的和田美玉。

  说笑声渐被门隔开,洗手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她终于能开口:“你准备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他轻声告诉她:“不知道。”

  “程小老板,”她再次抓住他的手,从自己的腿上移开,“你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来一夜风流的?”“不是一夜风流,”程牧阳笑一笑,隔着薄薄的衣衫,用手去感觉她的腰线,“是夜夜风流。”

  他的话真是销魂。

  她心里柔软,第三次拉开了他的手,轻声说:“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

  她并非是简单地指这个洗手间,而是指这艘游轮。

  早晨,波东哈曾经隐晦地告诫过她。

  而她,在知道事实后,也为自己划了一道线。在这里,她本身已经不是她自己,而更多是南淮的立场。她想,程牧阳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穿的实在太单薄,很快就遭到了报应。

  沈家明给她电话的时候,程牧阳还在她房间里。她正捧着杯炭烧奶茶,捂在手里,说话的声音已经哑了:“晚上的赌局,我就不去了,看不懂,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靠在床上。因为懒得拿话筒,电话是免提放置。

  “北北,”沈家明低声笑着,语气揶揄,“我以前教过你。”

  “你也说是以前。过得太久,我现在看见牌九,早就不知道规则了。”

  南北对程牧阳努努嘴,指了指他身后的薄毯,程牧阳明白了她的意思,单手拎起那个白色的单薄毯子,盖在她的腿上。

  “没关系,”沈家明最喜欢和她对着干,用一种非常暧昧的语气说,“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你房间里教你。”

  “你来好了,”南北知道他是闹着玩,也懒得理他,“小心我把感冒过给你,接下来几天,你对着那些美女,就只能是有心无力,孤枕难眠了。”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

  程牧阳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曲起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怎么过给我?”沈家明仍旧自顾自说着,“像小时候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吗?”

  她愣了下,很快伸手,把电话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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