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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对。注意不要翻乱任何东西。不要让英国人产生丝毫怀疑。”

  维克多让门半开,看着拉尔莫那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停下来打开门,走进房间。

  半小时过去了。

  “怎么样?”拉尔莫那回来后,维克多问他。

  对方眨眨眼睛:“你的鼻子真灵。”

  “找到了什么?”

  “从一堆衬衣中发现一条围巾,橙绿花纹,被揉得很皱——”

  “艾丽丝·马松的围巾,我的判断没有错——”

  “这个英国人,”拉尔莫那接着说,“既然他同俄国女人有瓜葛,那么肯定是这个女人一个人或同毕密希一起去了沃吉拉尔街——”

  证据已确凿无疑。还能有别的解释吗?还能有什么疑问吗?

  将用晚餐的时候,维克多到街上买了份晚报号外。

  在第二版他读到一篇报导。

  最新消息称,今天下午莫勒翁警长和三名部下包围了马伯夫街的一家酒吧。他们得到情报,一个国际犯罪团伙的几名歹徒,其中主要是英国人,常在这家酒吧聚会。歹徒们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其中两个人从后门逃走了,一人受伤较重。另外三人被抓获。一些迹象表明亚森·罗平可能是三人中的一位。最近在斯特拉斯堡见过罗平新形象的警探们将赶来识别。因为警察局身分鉴定中心并没有亚森·罗平的详细身分资料。

  维克多穿好衣服,去餐厅吃饭。亚历山大·巴兹莱耶夫的餐桌上放着这份报纸。

  她来得很晚,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一点忧虑的表情。

  她直到吃完饭才打开报纸,测览了第一版,然后翻过来。她马上低下头,身子晃了一下。她重新直起身子,接着往下读,到了最后几行。维克多想她快要昏倒了。不过,她很快漫不经心地推开报纸。她没有抬头向维克多这边看,她可能认为他什么也没注意到。

  在大厅里她没有上前和他讲话。

  毕密希坐在那里。他是不是旅馆旁边马伯夫街酒吧里从莫勒翁手中逃脱的两名歹徒之一呢?他会不会告诉巴兹莱耶夫公主,亚森·罗平的情况呢?

  维克多很随便地提前上了楼,躲在房间门后观察。

  俄国女人先来了,她在自己门前焦躁不安地等着。

  英国人紧接着走出电梯,看看两边走廊,便快步向她跑来。

  他们谈了几句话,公主开怀大笑起来。英国人走开了。

  “好了,”维克多想,“可以认为如果她真是这该死的罗平的情妇,那么他并没有在围捕中被抓,英国人刚才已使她放了心,所以她才会这样笑。”

  警方随后的通报证实了他的猜测。三个被捕的人中没有亚森·罗平。

  这三个人都是俄国人,他们承认参与了在国外所发生的几桩盗窃案,但声称不知道雇他们的国际犯罪团伙头目们的名字。

  逃走的两名同伙中一名是英国人,另一名他们是头一次见,这个人在聚会时一直没有讲话,受伤的该是这个人,他的特征符合维克多在旅馆中见过的、和毕密希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

  三个俄国人讲不出更多的东西了,显然他们都是次要角色。

  四十八小时以后又发现一个情况:其中一名俄国人曾经是伴舞女郎艾丽丝·马松的情夫。

  接着找到了一封艾丽丝·马松死的前两天写给此人的一封信:“老多特雷正策划一笔大买卖,成功后他会于第二天带我去布鲁塞尔。你会去那里找我的,对吧,亲爱的?一有机会,咱们就带着那一大笔钱逃走。我真是太爱你了!——”

  § 六、国防债券

  马伯夫街所发生的事让维克多感到很不安。他们怎么去处理“陋屋”和沃吉拉尔街的案子他都不管,这两桩案子只有涉及亚森·罗平的行踪时他才感兴趣。但是这个人别人不能动,他只属于风化组的维克多警探管,因此维克多对所有针对亚森·罗平手下的人、特别是针对毕密希和巴兹莱耶夫公主的行动拥有垄断权。

  这些考虑使他想进一步了解金银匠街的同事们正在做什么,弄清楚莫勒翁的计划。他想亚历山大和毕密希两人都不会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期外出,于是就走到附近他停车的车库,将汽车发动,开到林子一角,在肯定无人跟踪之后,从车厢里取出全部行头,套进紧绷绷的上衣里,又变成了风化组的维克多。

  面对莫勒翁警长友好的接待和警惕的微笑,维克多觉得受了羞辱。

  “怎么样,维克多,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没什么情况吧?不,不,我对你也没什么要求。你是一个孤独、沉默的人。每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我呢,是公开行动,这使我取得了不少成功。你认为我在马伯夫街酒吧干得怎么样?抓了团伙中的三个——不用多久,他们的头儿也逃不了,我以上帝名义发誓!虽然他这次逃脱了,但已确定了他手下同艾丽丝·马松的关系,现在艾丽丝·马松正在坟墓里控告多特雷男爵。戈蒂埃先生为此感到很高兴。”

  “预审法官呢?”

  “瓦里杜先生?他又有了信心。去看看他吧,他正要让多特雷男爵了解艾丽丝·马松那封可怕的信。你知道这封信的内容:‘老多特雷正策划一件大买卖——’啊!我提供了多么确凿的证据!它使天平秤盘倾斜了!去看看吧,维克多。”

  他们在预审法官房间里果然看到了多特雷男爵,还有镇参议员纪尧姆。维克多吃了一惊,被逮捕时已经憔悴不堪的多特雷的面容,现在更加凹陷难看。男爵站立不稳,只能歪靠在椅子上。

  瓦里杜的进攻无懈可击,他一口气读完了艾丽丝·马松的信,接着面对已惊恐万分的被告,又加了把劲: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多特雷?我们总结一下,愿意吗?那个星期一晚上,你偶然得知国防债券在拉斯科老头手里。星期三,就是凶杀前一天晚上,艾丽丝·马松给心上人写信说:‘老多特雷正策划一笔买卖,成功了他和我就逃往布鲁塞尔,’等等。星期四发生了凶杀案,债券被盗。星期五有人看到你和情人提着行李待在北站那里,第二天在你情人那里找到了这两件行李。事情经过很清楚,证据无可辩驳,难道不是吗?多特雷,招了吧,为什么要否认事实呢?”

  男爵的精神崩溃了。他嘟囔了几句什么,将要招供,他要求给他看那封信:“给我,我无法相信,我要自己读——”

  他读了以后结巴着说:“混蛋!情夫,她!我把她救出泥潭!而她却要同情夫一起逃走——”

  他只看到马松的背叛和与另一个男人逃走的计划。至于别的,盗窃与杀人,他似乎并不在乎为此而受到指控。

  “你招认了是吧,多特雷?是你杀了拉斯科老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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