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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老实说,我记不得,”尤里雅承认,“您也是从巴黎来的吗?”

  “不,我送几个朋友。您有行李还是轻装上路呢?”他稍微晃晃小提箱。

  “东西全在这里,我不是摆阔气的女郎,我不会携带太多的衣裳。”

  “妙极了,那么我们来享用代表的特权,绕过任何可爱的排队的人群。”他把尤里雅领到侧门门口,“我把您送到您的汽车上去。”

  华连廷·聂斯捷伦科和伊里亚·卡尔采夫同机旅行,他们乘坐的绝非头等舱,因此在边境检查时遇到了排得不长的队列。他们在下飞机时没有看见尤里雅。从前的侦察员们没有行李,他们沿着绿色的走廊立即向出口奔去。

  “等一等,先生们!”年轻的海关人员拦住了他们。“你们都是坐飞机来的,你们都不必急急忙忙地赶到什么地方去。这都是你们的东西吗?”他凝视他们,朝着运动员用的小提包点点头。

  “您看得见嘛!”伊里亚晃晃自己的提包,“您想仔细瞧瞧吗?”

  海关人员警觉地望着,伊里亚对他的微笑,没有作出反应。

  “你们到过巴黎,没有携带什么礼品、纪念品吗?”

  “年轻人,”聂斯捷伦科插上一句话,“我们出差回来,现在要赶路。”

  “华连廷,有黄金、贵重物品吗?”海关人员仔细地看着报单。

  “那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伊里亚激动地回答。

  “我是识字的,”海关人员一直折腾着,几个人从后面走到他跟前,一大群人慢慢聚集起来了。

  克里亚奇科从大厅那边飞快地走到他们跟前来,他把证件搁在海关人员的鼻子底下。

  “对不起,小伙子,他们要赶路呀!”聂斯捷伦科抓住他的袖口,拽着他走,“她有行李还是没有呢?”

  “行李随身带着。”伊里亚回答。

  “他妈的!”克里亚奇科环顾四周,寻找他自己的人。

  “都在场了,斯坦尼斯拉夫。”走到跟前来的维特金低声地说。

  “到街上去,检查快要开走的汽车。我去工作地点的出口处跑一趟,马上就来。”

  寻找自己人这件事没有得到结果。尤里雅已不知去向。

  § 第四章

  戈尔斯特科夫在自己家中的办公室桌旁坐着,打量那个走来走去的古罗夫,默不作声。

  “毫无疑问,我犯了一次错误,没有正确地估计情势,不过我和从前一样,我还不了解情况。我百分之百地相信,您的女儿不会有任何危险。”

  主人激动地望着还有点文雅的客人,他在地毯上心平气和地走来走去,高谈阔论,似乎并没有绑架任何人,而是发生了一桩无足挂齿的事件。

  “为什么您不让我知道在巴黎发生的事故呢?”尤里·卡尔洛维奇情不自禁地模仿侦查员平静的语调。

  “您和夫人会感到激动不安,但是您并无法影响事件的发展。”

  “我可以叫人挽住尤里雅的手陪同她走到家里来。”主人的话语声变得尖锐了。

  “假定说,”古罗夫在打开的酒吧间旁停步了,他决意喝他一杯伏特加酒或者忍住不喝饮料,“假定说眼前您的女儿在家里。我始终无法了解敌情或估计不足。明日或后日尤里雅将会被人家拐走的。但无论这些人是谁,他们做了一件错事,他们会明白操之过急了。我们查清楚了那个和尤里雅一同出走的男人的特征,并且认得那辆小汽车。”

  “我说一句蠢话,今天有一个作案的人,明天还有另一个,他们偷走了汽车,用用汽车,之后就会把它扔掉。”

  古罗夫也激怒起来,如果上司说出这样的蠢话,密探会指出他的错误,让这个能说会道的人知道自重。但是这个人向他人求援,支付了金钱,要怎样和他谈话,就不知道了。说起来倒也容易,应该挽住姑娘的手,把她送到家里来。而以后怎么办呢?不准她从家里出去,或者挽着她的手走,行吗?敌人已经暴露了一个自己的同伙,根据记述来推测,决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他们偷走了汽车,用用汽车,就把它扔掉了?试问,调动了几个人?这些人究竟是谁?偷走的汽车的利用是犯罪行为的典型方式,代表会议厅的穿行是特工机关采取的行动,调查陌生人的外表举止和风度是一种特殊任务,决不是犯罪行为。

  “您干嘛不作声呢?”戈尔斯特科夫忍耐不住。

  “我想,”古罗夫回答,又开始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管上帝怎么办,什么都会好起来。敌人追求什么目的呢?今天我们能够推测的只是另一种办法,强迫您做出您不想做的某种行为。当我们确定了目标,就可以弄清敌人的行踪。只是一个人物的排除,决不能消除危险性和罪行重犯的可能性。您女儿的解救……”

  “您使问题复杂化了,”主人毅然决然地说,“一个人渴望权力和金钱,这二者实际上是统一的。他们想夺走我的钱财,那么我决意付出这笔款项,并且了结这个问题。”

  “而竞选运动在这里毫无关系吗?”

  “我未向竞选运动提供过,也决不提供任何款项。我知道会有这样的谣言,但这是毫无根据的臆测。”

  “但是这种巧合更会使人提高警觉,”古罗夫反驳。“您应该明白,与您故对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群人,而是整个组织。他们在最近几天之内会把尤里雅送回来,他们为什么要劫持她呢,我一点也不知道。不熟悉敌情和行动指南便不能作战。”

  “谁写警告信?您有初步的看法吗?”

  “有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这个人是你们的盟友,或许他们是你们的敌人的对手中之一员。”

  “这都是一样。”

  “决不是,”古罗夫冷笑一阵。“你们的敌人的对手也可能是你们的对手。”

  “我不说,您知识渊博,而且充满着乐观情绪。”

  “我感到遗憾,看来,我的时代过去了,到了该退休的时候了。”古罗夫沉默半晌,勉强地继续说话,他再也没有他所固有的敌意了。“您要明白,尤里·卡尔洛维奇,每个人都在给他指定的一段时间之内生活,富有成效地工作。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在刑侦局供职,当时审讯的是另一些罪犯,社会上的气氛迥然不同。一切都变得太快了,也许我太落伍了。我已经着手调查您的意外事件,一定要把这项工作进行到底。但是我不熟悉您的情况,不了解您的生活,您周围的人、您的需求,而您——不是尤里雅——就是犯法行为的对象。您的女儿只是犯法行为的工具,不过,假如不熟悉您的情况,我很难了解犯人的性情和意图。至于金融和政治,我只是以略识门径者的水平来分析研究它们之间的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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