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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你的意思是说,他对你有所顾忌?”奎恩警官咧嘴笑着说。

  “应该这样说,”艾勒里反击,“他想跟我来一场决斗。你没忘记吧,我们对付的是一种特别的疯子——一个受过人类心灵及人格科学严格训练的人,可是同时又有极严重的偏执狂,对自己的伟大产生系统化的幻觉。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极可能把我加入调查这件事看做是一个挑战,从维利金到理查森一跳跳了7岁这件事就可以得到证实。”

  “怎么说?”

  “理查森这个女孩子跟卡扎利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是他太太的外甥女。”

  “所以,卡扎利斯刻意跳过其他不知多少个可以马上下手的被害者,先杀了自己的外甥女,因为他知道这样可以让他自然而然地加入这件案子,知道他一定会在谋杀现场上碰到我,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要让自己参与调查而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为什么卡扎利斯太太坚持她丈夫一定要帮忙呢?因为他常常和她一起‘讨论’他对怪猫的‘理论’!早在谋杀雷诺之前,卡扎利斯就利用他太太对雷诺的感情,处心积虑地在预行安排了。如果卡扎利斯太太没有提的话,他自己也一定会毛遂自荐的。可是她说了,因为他知道她会说的。”

  “如他所计划的,”警官忿忿地说,“他渗透到内部,卡到一个可以知道我们进行到什么程度的位置——”

  “这个位置可以让他继续发挥威力,”艾勒里耸耸肩。

  “我早跟你说了,我使不上力。我一直有预感,怪猫有可能使出卧底这一步。我不是出于这一理由怀疑过吉米和赛莱斯特吗?我始终没有办法排除这个想法。想不到,卡扎利斯……”

  “找不到绳子。”

  他们吓得跳了起来。

  原来是维利警佐,站在贮藏室门口。

  “应该在这里的,维利,”警官马上回他一句,“他办公室的不锈钢档案柜找了没有?”

  “我们得把比尔·德万德找来才行,我开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我们有多少时间?”警官拉出他的表链。

  艾勒里嗽起嘴说:“要好好地找的话,我们今天的时间一定是不够了,爸。总之,我认为他不会把绳子放在这里——太危险了,万一他太太和女仆发现了怎么办。”

  “我正想这么说,”维利警佐兴奋地说道,“我跟警官说过,记得吗?我说,警官,他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公共财物柜……”

  “我知道你的意思,维利,可是它们也有可能就在这个屋子里啊。我们得找到那些绳子,埃勒里。前几天,检察官才告诉我,如果我们有办法找出某个人和同样的蓝色、橘红色绳子有某种关系,他就愿意单凭这项证据提起公诉。”

  “我们可以给检察官,”艾勒里突然说,“一个更有利的案子。”

  “怎么做?”

  “站在卡扎利斯的角度来想,他的计划当然还没有结束。佩特鲁奇和凯兹的卡片只不过才到1927年3月10日而已,而他还有足足的三年的妇产科病历呢。”

  “我不懂,”警佐抱怨道。

  不过,警官已经开始在标示着1927到1930年的档案柜抽屉里东翻西找了。

  紧接着唐纳德·凯兹之后,记载出生婴儿资料的卡片是粉红色的,名字叫“鲁塔斯,罗赛尔”。

  电话簿上没有登记鲁塔斯这个姓。

  下一张卡片是蓝色的,“芬克列斯顿,扎尔蒙”。电话簿上也没有这个名字。

  粉红色——“海格威,阿德莱德”。

  “爸,继续。”

  警官拿出另外一张卡。

  “科林斯,巴克雷·M。”

  “姓科林斯的很多……可是没有巴克雷·M。”

  “他母亲的卡片上写她原来的姓是……”

  “这不要紧。所有被害者在电话簿上都登记的是自己的名字,我之前查过几个只登父母的名字而没登孩子的,结果我找到两个,一定有很多这种例子。不过,他都跳过了他们。我猜是因为那要花比较多的工夫,相对而言,他的风险也会增加。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只找那些他可以直接追踪到的人。下一张卡片是谁?”

  “佛雷林斯,康斯坦斯。”

  “没有。”

  翻过59张卡片之后,警官说:“索姆斯,玛丽莲。”

  “怎么拼?” “S-o-a-m-e-s”

  “S-o-a……索姆斯。找到了!玛丽莲·索姆斯!”

  “给我看!”

  她是电话簿上唯一姓索姆斯的,住在东二十九街四八六号。

  “离第一大道不远,”警官喃喃地说,“就在贝勒福医院旁边。”

  “父母亲叫什么名字?在白色的卡片上。”

  “埃德娜·L以及法兰克·P,父亲的职业一栏写的是‘邮局职员’。”

  “可不可以立刻查一下玛丽莲·索姆斯和她的家庭状况?趁我们还在这里等的时候?”

  “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先打电话给市长,确定他是否缠住了卡扎利斯。维利,电话在哪儿?”

  “他办公室里有两部。”

  “没有自家用的吗?”

  “门厅边上有一部。”

  警官走开了。他回来的时候,艾勒里说:

  “他们不会打回这里来吧,不会吧?”

  “你把我当什么了,艾勒里?”警官没好气地说,“如果我们接他们的电话,我们不就完蛋了!半小时后我会再打给他们。维利,外面电话响了,可不能接啊,哼。”

  “你们以为我是白痴啊!”

  他们等着。维利警佐在门厅走来走去,警官一直拉扯着他的表链,艾勒里则抽出那张粉红色的卡片。

  “索姆斯,玛丽莲,女性,生于1928年1月2日上午7点13分。”

  曼哈顿又多了一个女性人口,户口登记册上又多了一个出生的人,但却是由死亡之手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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