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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没有发信人姓名。”小林将信递给了小五郎。

  小五郎躺在床上撕开信封,刚看了两三行,脸上便浮现出惊恐之色。

  意外的凶手

  “看,这就是罪犯还活着的最好证据。”小五郎看完后将信交给恒川:“小五即君:

  病好了吗?有病我也不能不说。我已两次给你发出警告信了。大名鼎鼎的侦探也有失算的时候,你以为是我把文代这个迷人的猎物放跑的吗?

  然而,滑稽的是我已经死了,已经当众死去,尸体已埋在土里。就是说,这是一封发自死人的信。

  希望你别再管这件案子了。你抱病卧在床上还继续进行侦探,实际上今天早上小林干什么去了,我了全利旨掌。你别再干了,不然,这回你可就自身难保了。

  这封信送到你手里时,说不定什么地方又发生了杀人事件。无论你怎样努力,都丝毫改变不了我的初衷。明白吗?你不仅不能阻止我犯罪,反而只会缩短你自己的寿命。不吉利的话我就不说了,请你赶快住手吧,这是最后的警告。”

  “用彬彬有礼的语言愚弄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污辱。”小五郎躺在床上怒目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似地嚷道。

  恒川对小五郎精确的推断惊异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甚至无力去想象那神秘的真面目。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有所察觉,连忙说:

  “信上预告说,这封信送到时,什么地方又要发生杀人事件。”

  “那是对我们的挑衅,我们没有能力预防,贼预谋的凶杀会得逞的。”

  小五郎好像很相信贼的魔力。

  正在这时,隔壁屋子里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

  文代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喂,是小五郎吗?我是三谷,我在烟柳家打电话。哦,你是文代小姐吧,又出事了,老曹家齐藤被人杀死了。小五郎先生身体好点了吗?请他一定来呀。”

  文代大吃一惊,说小五郎病还没好。三谷又说:“那么,就请你先把这事转告他吧。”说完,电话就挂上了。

  文代回到卧室将情况叙说了一遍。小五郎一听,急得从床上骨碌一下坐了起来:“文代,拿衣服来,我不能老这么躺着。”

  恒川和文代劝他不要着急。最后商定,由警部和小林到烟柳家去。

  “到那儿以后,马上打电话来说说情况。”小五郎虽因肩痛不得不躺在床上,可是仍然放心不下。

  恒川警部和小林一到烟柳家,脸色苍白的三谷慌忙迎上来,把他们引到一间屋里。

  “刚才正和小五郎谈这件案子,小五郎认为贼还活着,还在继续犯罪。没想到他的判断这么快就应验了。”恒川把贼的预告信以及小五郎还不能外出等等简要地说了一下。

  “贼预告了今天的事件?”三谷惊疑地问道。

  “是的,像走好了一样,我们正在看那封信时接到了你的电话。”

  “写信的贼就是那个没有嘴唇的家伙!”

  “当然是。只能认为乘汽球逃走的那家伙是个替身。”

  “不,不会吧。”三谷脸上浮现出痛苦、困惑的表情,“齐藤老人完全是过失被杀,不能认为是贼的意志的结果。她怎么会是贼的同伙呢?”

  “她?……这么说凶手已知道了?”

  “知道了,完全是过失被杀。”三谷哭丧着摇着那张苍白的脸,痛苦地扭着身子。

  “凶手是谁?”警部追问。

  “都是我不好,要是没有我就不会出这事了。”

  三谷显得惊慌失措。

  “是谁?凶手抓起来了吗?”

  “逃走了,可是一个身边带着孩子的女人是跑不掉的。”

  “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莫非是……”

  “是的,就是这儿的女主人倭文子,是倭文子误杀了齐藤管家。”

  这意想不到的凶手,使恒川目瞪口呆。

  由于空中飞人之死,人们都认为惊扰烟柳家的恶魔终于不存在了。大事一完结,大事所掩盖着的小事就引人注目起来。

  老人十分讨厌倭文子同三谷的暧昧关系,终于闹出了事。

  今天一大早三谷就跑来同倭文子待在一间屋里,老人借故有事把倭文号叫到二楼的书房。

  两人在书房里争论了很久,激烈的争吵甚至连偶然从外面走廊经过的女佣也能听见。

  等了很久,两人仍不见下来,人们不免担心起来。

  于是三谷吩咐一个学仆上去察看。

  学仆接连敲了几下门,不见回音,便轻轻地推开门,屋里是一到可怕的景象。倭文子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像疯了一样瞪着双眼,蹲在老人的尸体旁边。

  学仆望见这悲惨的景象,吓得呆若木鸡。

  倭文子圆瞪着玻璃一样木无表情的双眼,瞅了瞅学仆,举着手中的匕首,嘻嘻地笑了起来。

  学仆想文主人准是疯了,吓得像一阵风似地飞下楼梯,嘴唇一个劲地哆喷着,大家立即明白出事了。

  人们拥进书房,只见倭文子慢慢地上下挥舞着血淋淋的匕首。

  再一看被害者齐藤,他心脏被刺一刀,早已断了气。

  倭文子变成半疯狂状态,为了使她冷静下来,人们把她带到楼下她的卧室里。她并不拒绝,一句话也不说。她已无力开口了。

  报警后,警察立即赶来了。

  调查按常规进行。

  凶杀现场书房窗户全部关着,与隔壁房间隔着一道厚墙壁,人口只有学仆推开的那扇门,除了倭文子之外,凶手绝不可能是别人。

  此外,倭文子那惊慌的神态也证明其本人是凶手,一问她什么,她便吓得牙齿直额,只会激动地说:“不知道,我不知道。”虽然没在接坦白,但若不是凶手是不会断然否认的。

  倭文子在卧室的墙角抱着愁眉苦脸的茂浑身打颤,看那可怜的样子,人们根本想不到她会逃走,便对她放松了监视,继续勘查现场,传讯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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