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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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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弗兰纳里爵士在三点半钟结束了会议。大家一致同意，“猎人”号在另有通知之前继续在“弗雷亚”号油轮上空盘旋。国防部第一副参谋长提议派一艘战舰到“弗雷亚”号以西五海里以外的海面上对它进行监视，也是为了防备恐怖分子试图在夜幕的掩护下撤离；他的这一建议被采纳了。“猎人”号将准确地判定他们的方位，并将方位转报给海军。而战舰将轻而易举地追上仍然系泊在“弗雷亚”号船舷的那艘渔艇。 外交部同意请求西德和以色列转告两国就恐怖分子所提出的要求而做出的任何决定。 “看来，女王陛下政府在目前所能做的事还毕竟是很有限的，”朱利安爵士指出，“应该由以色列总理和西德总理来做出决定。就个人而言，除了让这两位讨厌的年轻人到以色列去之外，我无法想出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尽管想到对讹诈让步肯定是令人厌恶的。” 当人们离开会议室时，只有海军陆战队的霍姆斯上校留了下来。他又坐了下来，凝视着他身前英国石油公司二十五万吨油轮的模型。 “假设他们没有……”他在自言自语。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用英尺为单位丈量着从海面到船尾栏杆的距离。 ＊＊＊ 那架喷射式专机的瑞典籍驾驶员在一万五千英尺的高空飞越弗里西亚群岛，准备降低高度在鹿特丹郊外的斯希丹机场着陆。他转过身来，向他的乘客说了些什么。那位瘦小的女人解开带扣，并向前走到他的座位那儿。 “我问你是不是想看看‘弗雷亚’号！”那位驾驶员重说了一遍。那位女人点点头。 喷射式专机向大海倾斜着飞去，五分钟之后，飞机缓慢地倾下一只机翼。莉萨·拉森从她的座椅上向下观望着，她的脸紧贴在小小的舷窗上，在下面遥远的蔚蓝色大海上，“弗雷亚”号就像一条浮在水面上不动的灰沙丁鱼那样停泊在锚地。它的四周没有船只；它孤零零地被监禁着。 即使是从一万五千英尺的高空，莉萨·拉森透过春天洁净的空气也可以辨认出驾驶台是在什么地方，辨认出那个驾驶台的右舷翼台是在什么地方。在那翼台的下面，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正面对着一位持枪直对准他胸口的人，而在他的脚下则放着炸药。她不知道那个拿枪的人究竟是发疯，是残暴还是轻举妄动。她知道，那个人肯定是个狂热分子。 两滴眼泪从她的眼睛中涌了出来，并沿着面颊在往下淌。当她低声耳语时，她呼出的气使她身前圆形的压克力窗变得模糊了起来。 “索尔，我亲爱的，请平安离开那儿。” 喷射式专机又倾斜了，开始朝着斯希丹机场作长距离的降落。“猎人”号在几英里以外的空中看着它飞了过去。 “那是谁？”雷达员并不是专门对着某个人问道。 “谁怎么啦？”一位声纳操作员答道，手上没有什么事情好干。 “一架小型的专机刚才在‘弗雷亚’号上方倾斜着机翼看了一眼，接着向鹿特丹飞去了。”那位雷达员说道。 “也许是船主在清查他的财产。”机务人员从无线电控制台那儿说着俏皮话。 当飞机向东朝荷兰的海岸飞去时，“弗雷亚”号上两位放哨的人眯着眼睛凝视着高空中那块细小的银灰色金属，他们并没有就此事向头目汇报；它的距离大大超过了一万英尺。 ＊＊＊ 西德内阁在刚过三点钟时在总理办公厅中开始举行会议；如同往常那样，会议是由迪特里希·布什主持的。他如自己所习惯的那样，说话开门见山。 “让我们对一件事搞清楚：这不是摩加迪沙事件的重演。这一次，我们遇到的不是一架配备德国机务人员、运送的旅客大部分是德国人的德国飞机，飞机也不是停在有关当局随时准备与我们合作的国家的跑道上。这是一艘瑞典的轮船，船长是一位挪威人，轮船是在公海上；它的船员来自五个国家，其中包括美国；装载的货油是属于美国人的，是由英国的公司承担保险业务；油轮的毁损至少要影响五个海岸国家，包括我们自己在内。外交部长，是吗？” 哈古威茨告诉他的同僚们，他已经收到芬兰、挪威、瑞典、丹麦、荷兰、比利时、法国和英国有关联邦政府可能会做出何种决定这一类客气的询问。他们毕竟关押着米什金和拉扎雷夫。 “他们的态度是彬彬有礼的，没有施加任何压力以影响我们的决定；但如果我们拒绝将米什金和拉扎雷夫送到以色列的话，他们将以最大的疑虑来看待这件事，对此，我是没有丝毫疑问的。”他说道。 “一旦你开始屈从于这种恐怖式的讹诈，那就会没完没了的。”国防部长插话说道。 “迪特里希，几年前我们在彼得·洛兰茨事件上做过让步，而且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正是原来那些被我们释放的恐怖分子又回来作案。我们在摩加迪沙勇敢地与他们作针锋相对的战斗，并赢得了胜利；我们在施莱耶的问题上又毫不动摇，落在我们手上的是一具尸体。但那些事情至少都是些德国人的内部事务。这一次不一样了。并不是德国人的生命危若累卵，财产也不是德国人的。再说，在柏林的飞机劫持者不是属于一个德国的恐怖组织。他们是犹太人，只是采用了他们所知道的唯一方式试图逃出俄国。说真的，那使我们的处境尴尬极了。”哈吉威茨最终说道。 “有没有可能那是一种吓唬，一种骗局，也就是说，他们将无法真的摧毁‘弗雷亚’号或杀死它的船员呢？”有人问道。 内政部长摇摇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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