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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事实上该计划已经被中情局给“吹了”(后来后悔了),并按美国人的要求被意大利安全部队取消了。但曼苏尔的这一姿态使他获得了驻巴黎使馆的一次长时间会面。

  他已经记住了卡扎菲的那些喋喋不休的演讲和那些荒唐的想法,他的热情给会见官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使他踏上了回到祖国的征途。两年后他被调派到情报部门工作。

  卡扎菲亲自约见并提拔了这个年轻人。在一九七四年至一九七八年期间,曼苏尔为卡扎菲在国外执行了一系列“湿事务”,由于他的流利的语言水平和大城市人的派头,他能够在英国、美国和法国自由活动;又由于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阿拉伯人,他也能够在中东地区的恐怖组织网中巧妙周旋。他亲手执行了对卡扎菲在国外的三名政敌的暗杀,与巴解组织进行了广泛的联络,成了“黑九月”恐怖行动组织者和策划者哈桑·萨拉曼的一名密友和崇拜者,而且两人极为相像。

  一九八四年,卡扎菲提升他负责所有的国外恐怖行动。两年后,卡扎菲被美国人的炸弹和火箭打得心惊胆战。他要复仇,具体执行由曼苏尔负责,而且要快。英国方面不成问题;那些爱尔兰共和军的人,私下里他认为他们是一帮畜牲,只要得到了钱财就会在英伦三岛留下一串串血迹和死亡。问题是要找到愿意在美国干同样事情的一伙人。现在来了这个年轻的英国人,他也许是也许不是一个叛徒……

  “我的签证,我重复一遍,是完全符合要求的,”罗斯愤愤地说,“所以我能否问问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罗斯先生,回答很简单。你正被拒绝进入利比亚。”

  曼苏尔踱到房间的另一头,去凝视窗外远处的飞机维修库。

  “可是为什么呢?”罗斯问道,“我的签证是昨天颁发的,是符合规范的。我想做的只是为我的小说作一些研究。”

  “罗斯先生,请原谅我的迷糊和无知。你是一名前英国特种部队的军人,显然已经改行成了一个作家。现在你在这里出现,说是你想在下一本书里描写我们的国家。坦率地说,我怀疑你对我国的描述是不是特别讨好,而且利比亚人民并不会分享你们英国人的自嘲口味。不,罗斯先生,你不能留下。来吧,我陪你返回那架飞机。”

  他用阿拉伯语发出一道命令,于是门打开了。那两名战士进来了。一名战士提起了罗斯的旅行袋。曼苏尔从桌子上拿起了护照。另一名战士站在旁边,以让他们两人走出去。

  曼苏尔领着罗斯经另一条走道出去到了阳光下。那架利比亚飞机停在旁边,作好了起飞准备。

  “我的手提箱。”罗斯说。

  “已经放回到飞机上了,罗斯先生。”

  “我能否知道我现在是跟谁在说话?”罗斯问。

  “现在还不到时候,朋友。你就叫我……阿齐兹先生好了。那么,你准备从这里去什么地方作你的研究呢?”

  “我也不知道,”罗斯说,“我似乎已经走进一条死胡同了。”

  “那就休息一下,”曼苏尔说,“短期度一次假吧。为什么不飞到塞浦路斯去呢?这是一个美丽的岛屿。我本人很喜欢这个季节特罗多斯山区的凉爽空气。就在马拉萨莎山谷的佩多拉斯外面,有一家迷人的客栈叫阿波罗尼亚。我向你推荐这家客栈。一些有意思的人喜欢住那里。祝你旅途顺风,罗斯先生。”

  ***

  其中一名特空团中士发现他从卢加机场出来,是一次幸运的巧合。他们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就回来。他们俩合住在机场宾馆的一个房间里,以四小时值班四小时休息的方式在注视着抵港大厅。那位值班的战士正在翻阅一本体育杂志,这时候他发现罗斯从海关卡口出现了,一只手里提着他的手提箱,另一只手提着旅行袋。他没有抬起头,让罗斯经过后注视着他走近写着塞浦路斯航空公司标志的柜台。然后他用墙上的公用电话通知了他的同事。同事又通知了在旅馆里的麦克里迪。

  “该死的,”麦克里迪咒骂道,“他这么快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头儿,”那中士说,“但根据丹尼报告,他在塞浦路斯航空公司询问航班。”麦克里迪飞快地思索着。他曾经指望罗斯会在的黎波里待上几天,他那为一小撮虚构的美国恐怖分子寻找先进武器的身分掩护故事,最终会导致逮捕并遭到曼苏尔的亲自审问。现在看起来似乎他已经被赶了出来。但为什么要去塞浦路斯?罗斯是不是摆脱了控制?他需要见他并搞清楚在的黎波里发生了什么事。但罗斯没有登记住进一家旅馆,这样他无法秘密地接触以听取形势报告。他在跑动。也许他认为他现在正处于那些坏蛋的监视之下……

  “比尔,”麦克里迪在电话里对那位特空团中士说,“告诉丹尼与他待在一起。在附近没人时,到塞浦路斯航空公司柜台努力查明他们去了哪里。然后在同一个航班为我们订两张机票,并在下一个航班也订两张,以备万一我不能及时赶到机场。我一准备妥当就去那里。”

  那天晚上的路面交通非常拥挤,当麦克里迪抵达卢加机场时,去尼科西亚的那班晚上航班已经起飞了——机上载着罗斯和丹尼。下一班飞机要等到第二天。麦克里迪也登记住进了附近的一家旅馆。半夜时,丹尼打来了一个电话。

  “哈啰,叔叔。我在尼科西亚机场宾馆。婶婶已经上床了。”

  “她肯定是累了,”麦克里迪说,“宾馆还不错吧?”

  “很不错,很好。我们住了一个大套间,是六百一十号房间。”

  “我很高兴。我到达时也很可能会住在那里。到目前为止假期过得怎么样?”

  “很开心。婶妹已经租了一辆汽车供明天使用。我想我们将进入山区。”

  “美极了,”麦克里迪越过东地中海欢乐地对他的“侄子”说,“你给我留着那套房间好不好?我一有可能就来与你和婶婶会合。晚安,孩子。”

  他放下了电话。

  “那家伙明天要上山去,”他阴郁地说,“他在的黎波里中转期间到底了解了什么情况?”

  “我们明天就会知道了,头儿,”比尔说,“丹尼会在老地方留下一张纸条。”

  向来都是见缝插针安排睡觉的比尔,转过身去在半分钟之内就睡着了。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从来就不知道下一次睡觉会是在什么时候。

  ***

  麦克里迪搭乘的飞机从卢加起飞后在刚过十一点钟时降落在塞浦路斯的首都,因时差转换损失了一个小时。他与比尔分开坐着,虽然他们搭乘的是同一架飞机并乘坐同一辆免费班车去了机场宾馆。麦克里迪坐进了大厅酒吧,比尔则上楼去了六百一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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