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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他现在不在汉堡,”门默斯急忙说:“他在星期五将近吃午饭的时候,就是我快到那里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在那儿过的圣诞节,在那以前,他还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我知道了。”狼人说。

  “我能够弄清楚他正在调查的是什么事件,”门默斯殷勤地说:“我没有太深入地去调查他,因为你说过,你不愿意他发觉有人正在调查他。”

  “我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他要揭露我们的一个同志。”

  狼人思考了一会儿,“你能够弄清楚他现在在哪儿吗?”他问道。

  “我看没问题,”门默斯说,“今天下午我可以跟那个姑娘打个电话,假说我是一家大杂志派来的,急需与密勒取得连系。从电话里听来,她是头脑简单的姑娘。”

  “好,就那么办。”狼人说:“我今天下午四点钟给你打电话。”

  ***

  星期一早晨,凯德贝雷来到波昂,那里要举行一个官方的记者招待会。他十点三十分给德雷森旅馆的密勒打电话。

  “很高兴在你走以前找到你。”他告诉那个德国人:“我有一个想法,它或许对你会有帮助。下午四点钟左右,你到“法兰西界”来。”

  密勒在午餐前给西吉打了电话,告诉她他在德雷森旅馆。

  当他们会面后,凯德贝雷要了一杯茶。“今天早上我没有注意听那无聊的记者招待会,倒想出了一个主意。”他告诉密勒说:“如果罗施曼已经被捕,而且确实证明是一个受通缉的罪犯,那么,他的案件将会引起当时德国英占区英国司法官员的注意,所有档案也会加以复制,并在当时德国和奥地利境内的英、法、美之间传来传去。你听说过利物浦的一个叫鲁塞尔勋爵的人吗?”

  “没有,从来没有。”密勒说。

  “他是占领期间英国军政府的法律顾问。后来,他写了一本书叫《卐字旗下的灾祸》,不论它是写什么的,这本书没有使他在德国获得非常大的声誉,但它关于那些暴行的描写却是非常确实的。”

  “他是一个律师吗?”密勒问道。

  “是的,”凯德贝雷说,“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律师。他现在退休了,住在温勃列顿。我不知道他是否记得我,不过我可以给你写封介绍信。”

  “他会记得那么远的事吗?”

  “他也许记得。虽然他不再是一个年轻人,但是他的记忆力之好是有名的,简直像个档案室。如果罗施曼的案子曾委托他起诉,那么他将会记得它的每一个细节。我确信这一点。”

  密勒点点头,啜了一口茶说:“好的,我想飞到伦敦去跟他谈谈。”

  凯德贝雷把手伸进衣袋,掏出了一个信封,“我已经写好这封信。”他把介绍信递给密勒,站起身来,“祝你走运。”

  ***

  当狼人四点整给门默斯打电话时,门默斯已为他弄到了情报。

  “他的女朋友接到了他的一个电话,”门默斯说,“他在哥德斯山温泉,住在德雷森旅馆。”

  狼人放下话筒,翻阅着一本通讯簿。最后他停在一个名字上,又拿起了电话,拨了波昂——哥德斯山温泉地区的一个号码。

  ***

  密勒回到旅馆去给科隆飞机场打电话,预订下一天,即十二月三十一日星期二飞往伦敦的飞机票。当他走到服务处的桌子跟前,女招待快活地微笑着,指了指一排凸出在墙外,可以俯瞰莱茵河的窗子跟前一片宽敞的座位。

  “那儿有位先生要见你,密勒先生。”

  密勒朝那块凸出的地方瞥了一眼,那里摆着一些各种各样的桌子,桌子周围摆着有椅套的椅子。在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穿黑色冬大衣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顶黑色的汉堡帽和一把卷着的伞,他坐在那儿等待着。密勒慢吞吞地走向前去,心里直纳闷:谁会知道他在这儿呢?

  “你要见我吗?”密勒问。

  那个人跳了起来,“是密勒先生吗?”

  “是的。”

  “彼得·密勒先生。”

  “是的。”

  那个人按照老式德国人的习惯,急促地鞠了一躬说:“我的名字是舒米特,舒米特博士。”

  “找我有什么事?”

  舒米特博士不以为然地微笑着,注视着窗外阴郁荒凉的莱茵河在空无一人的阳台上的球形电灯下流过。

  “我听说你是一个记者,是吗?一个自由投稿记者,而且是很出色的一个。”他愉快地微笑着说:“你是有名的办事非常认真、非常执拗的人。”

  密勒沉默不语,等着他转入正题。

  “我的朋友们听说,你现在正在调查一些,哎呀,怎么说呢,一些很久以前,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件。”

  密勒紧张起来,苦苦地思索着,竭力想弄清楚“朋友们”是谁,谁可能告诉他们。后来,他意识到他曾经在全国各地到处打听罗施曼。

  他直截了当地说:“调查一个叫爱德华·罗施曼的人。怎么样?”

  “噢,是的,关于罗施曼上尉。我正想,我也许能帮助你。”这个人的目光离开了莱茵河,和蔼地凝视着密勒。“罗施曼上尉已经死了。”

  “真的吗?”密勒说:“我不知道。”

  舒米特博士显出很高兴的样子,“当然你不知道。没有理由你应当知道。但这确实是真的。真的,你是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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