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范·戴恩 > 赌场杀人事件 | 上页 下页
一五


  “请按照凯奇警官给你的命令办事。”马克指示他。

  管家鞠个躬,走去替我们开门。就在这时,一个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响起,跟着,吉尔卡特大声嚷嚷着进了大厅。他一看见我们就停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粗暴地发问,“那些在外头的警察要做什么?”

  “我们是在执行公务,”马克告诉他,“今晚这里发生了一桩悲剧。”

  “你的外甥媳妇死了,”万斯说,“她被下毒了,而且,如你所知,利厄·里威廉今晚也被下了毒……”

  “见鬼去吧,利厄!”吉尔卡特从齿缝间进出一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到目前为止所知道的全部是,”万斯语气平和地对他说,“利厄太太是在她先生在你赌场倒下的大约同一时间倒下的,她已经死亡。法医认定是颠茄素中毒。刑事局的凯奇警官正在楼上等着车子来,以将她的尸体送到摈仪馆去。我们希望明天验尸后可以知道得更多些。你的外甥,顺带一提——根据最新消息,已经脱离险境……”

  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非常惊恐的尖叫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楼上一扇门打开又砰地关上,同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传到我们耳里,接着就是一阵跑过我们上面走道的沉重脚步声。

  我们一齐往楼上冲去。

  凯奇警官正在上面的楼梯平台上,在强烈的大厅灯光下,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因为激动而睁得圆圆的。

  他使劲地挥舞着手臂,”决上来,马克先生,”他用嘶哑的声音呼唤,“又有事情……有事情发生了!”

  7.又是毒药

  10月16日,星期日,凌晨3点30分

  我们跑上楼梯,凯奇在前,脚步沉重地走向位于北端一扇打开的房门。我们紧紧地跟着他进入二楼房间,这个房间就像门厅一样灯火通明:显然是老里威廉太太的卧室。虽然比维尼亚·里威廉的房间大,不过其中的家具更少,少到几乎空旷。

  老里威廉太太靠着门内的墙,用手帕紧紧按在扭曲的脸上,眼睛正惊恐地往下看着地板。她正在呻吟与颤抖,以至我们走进去时也未抬起眼睛。显然她被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在她脚边几步远,艾丽亚·里威廉蜷缩的躯体静静躺在深蓝色的地毯上。

  好一会儿,她才用恐怖而嘶哑的声音说:“她刚要回她的房间,突然就摇摇晃晃起来,把手放在头上,然后就倒在那里。”她再次费力地指向她的女儿,仿佛以为我们可能看不见那具倒卧的躯体。

  万斯已经跪在那个女孩旁边,他测脉搏,听呼吸,检查她的眼睛。然后向凯奇招手,他们抬起女孩,将她横放在床上,让头由床边垂下。

  “嗅盐,”他大声命令道,“还有,警官,叫管家来。”

  老里威廉太太猛然哆嚏了一下,然后匆忙走到她的梳妆台,取出一个像吉尔卡特在赌场拿给万斯一样的绿色瓶子。

  “放在她鼻子下面,别太靠近,以免灼伤。”他指示着老里威廉太太,接着转身走向门口。

  管家出现了,刚才的疲倦似乎已经消失了,换成了满脸的惊恐。

  “打电话请凯恩医生来。”万斯命令。

  管家木然地走向一个小电话柜,开始拨号。

  吉尔卡特逗留在门口,脸上表情严酷,浑身一动不动。他望着床,不过视线并非在他外甥女静止不动的身躯上,而是冷酷地盯着他姐姐。

  “答案是什么呢,万斯先生?”他不自然地问。

  “毒药,”万斯低声回答他,一边点了一根烟,“喂,没错。和利厄·里威廉一样。”他迎面看着他,“这件事令你吃惊吗?”

  吉尔卡特的眼睛也挑衅似地看着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凯恩医生的电话来了,于是万斯过去接电话。

  “艾丽亚·里威廉病得很严重,请你马上过来。请带着皮下注射用的咖啡因、毛地黄及肾上腺素。明白吗?没错。”他放下听筒,转身走回房间,“幸好凯恩还没睡——几分钟后他就会过来。”接着,他抬手调整了一下单片眼镜,紧紧盯着吉尔卡特,“对我刚才的问题,你的回答是什么?你还没有作答呢。”

  “我和你一样感到惊讶。”吉尔卡特愤怒地迎对着万斯的目光。

  “但你会惊讶地知道我有多么不惊讶。”万斯一字一板地说,同时向两位女士走去。他再次量了女孩的脉搏。接着在床边坐下,并且挥手示意老里威廉太太到一边坐一会儿去。

  “整件事的经过是怎样的?”他口气亲切地问她,“在医生来之前,让我们先了解一下。”

  老里威廉太太已经跌进椅子中,她挺起腰,将袍子拉拢,尽量使自己的声调冷静下来。

  “艾丽亚到我的房间里来,并且告诉我你要见我。她坐在了

  我现在坐的这张椅子上,她说她会在这里等我——因为她想要和我谈谈……”

  “就这样?”万斯问,“但你并没有立刻下楼来呀,是吧。我在那段时间还打了一些字。”

  老里威廉太太紧闭嘴唇,冷冷地说:“如果这对你很重要,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当时的情况是我在脸上扑了点粉,而且还在那边的梳妆台把头发弄了一下。我耽搁一下——为的是让自己恢:复镇静……我知道接下来对我会是个折磨。”

  “那么在这一期间,你女儿做了或说了什么吗?”

  “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点了一支烟,然后……”

  “没有其他的了?没有其他动作吗?”

  “她可能跷起二郎腿或是交叉双手——但我没有注意。”妇人干涩地嘲讽说,然后突然加上一句,“喔,有的。她靠向床头柜,而且还从水瓶里倒了一杯水喝。”

  万斯把头倾向一边。

  “恐惧、冲动、紧张不安、沮丧、抽太多的烟、喉咙干。没错,合情合理……”他自言自语,然后站起来,仔细检查床头柜上的真空水瓶。

  “空的,”他说,“非常渴,对了,或者可能是……”他坐回在床沿的椅子上,似乎陷入沉思,“空的,”他重复着,一面不断地点头,“很有趣,今晚所有的水瓶都是空的。在赌场、在利厄·里威廉太太的房间里,还有在这儿。非常缺水……”突然,他又问道,“里威廉太太,你进入女儿房间的入口在哪里?”

  “通往楼梯顶大厅的小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就是了。”她以一种掺杂了明显敌意的态度回答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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