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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我的耳膜快炸裂了。”马科斯嘀咕着。

  “张开嘴。”山笛命令道。

  “我们没到维克,那里的人会怎么说?”约翰朝前面喊。

  “他们根本不会注意。除非有人提醒。不过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放心。他们认识我时间够长的了,也了解我喜欢光顾荒凉的大自然的习惯。”

  “他们要是对你不太了解倒好一些。”约翰说。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还有一处住地。”山笛嘟哝着。

  天色渐暗,山笛放开油门,飞行平缓些了。他们的飞机进一步下降,落在一块平地上。这块地方位于两个山谷之间,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坡。平地上有幢房子,旁边还有一个棚子。山笛把斯高特飞机降下来,降得那么轻巧,使人感觉不到触到地面的瞬间。山笛关掉了飞机传动装置。

  “我看着客人,”贝特西说,“你们把行李搬过去。约翰,帮我扶她下来。”

  山笛第一个跳到柔软的沼泽地上。他打开一个铝梯子,约翰扶着蕾娜特顺着这架梯子往下走。蕾娜特脸色苍白,四肢发软,直晃悠。贝特西和约翰架着她向房子走去。房子的百页窗都关着,从外面看给人一种被遗弃不管的印象。马科斯和克里斯朵夫把放在铁轨上的作为掩护的树枝和杂草挪开,然后顺着铁轨把棚子推过来,遮住了直升飞机。他们在棚子的大门口放下用装粮食的麻袋缝合的帘子,把飞机上的箱子和袋子都拿下来,朝房子那里拽去。

  “我们的贝特西有点神经质,你说呢?”马科斯气喘吁吁地说。

  “也许她没有料到这个小家伙这么漂亮。对不对,克里斯朵夫?”山笛说。

  “别缠我。”克里斯朵夫闷闷不乐地咕哝着。

  “行了行了,还是想想我们的事业吧,别尽想着自己,你总不至于迷上这个漂亮的小妞吧,你这个台东西。我们对有权力爱这种人的家伙只有怜悯。你看着她的时候,只要想想她家老头儿的剥削方式,那准有用。”马科斯说。

  这是一座舒适的、设备不错的乡间住房。虽然只有丙烷气灯,但已够亮的了。客厅很宽敞,这是令人惊讶的,因为从外面看这座房子像是牧羊人的住处。这里有许多小房间,都有澡盆或莲蓬头,还有一个厨房,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存放着丰富的食品,另一间地下室里有一个使用干电池的报话器,一台电视机、一台收音机、若干桶备用汽油b

  这三个男人走入客厅时,贝特西和蕾娜特已不在这里。约翰懒洋洋地坐在靠背椅上,朝着他们冷笑。

  “第一仗打响了。”他说。

  “我饿坏了。这里没有什么可吃的吗?连茶都没有?你们对待飞行员的态度真够呛。”山笛说。

  克里斯朵夫把麻袋扔在角落里,走进了厨房。他煮上水,打开几个罐头,把盘子和刀叉端进客厅。所有东西都放在了约翰面前的小桌子上。

  “别净亨清福,驸马。”他说。

  屋里顿时一片沉寂。约翰眯缝着眼睛站了起来。马科斯点了一支烟。山笛蹑手蹑脚跟在约翰后面,而克里斯朵夫正在忙着找餐纸。

  “你今天过得这么舒坦,全是贝特西的功劳。”约翰克制着自己的嗓门,“我们大家都得感谢她。你想侮辱我,那随你便……但是你要是沾上贝特西,就像刚才那样,看我不打烂你的臭嘴。”

  山笛从后面把手搭在约翰肩膀上。

  “你是对的。”约翰说着坐了下来。

  “我们是一个组织里的人,朋友们,在这个组织里我们得准备在关键时刻为其他人豁出自己的一切……我们不能自相残杀!是的,怎么没有一下子就大功告成呢?这完全不值得激动。我们有的是激动的机会,先放松你们的神经吧。两天之内,只要第一个新闻报导传来,我们就需要用神经了。真他妈扯淡,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山笛骂道。

  “快,互相谅解吧。”马科斯说。

  约翰站起来,露出友好的神色。他追上克里斯朵夫,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让我们把这一幕忘了吧。”他说着伸出手去。

  “对不起。”克里斯朵夫心不在焉地伸出手,但没有朝约翰的眼睛看。

  “好了,现在吃饭。”马科斯说,“这也是你们所以烦躁的原因,肚子饿坏了。”

  “等不等女士们入席?”山笛问。

  “不等了吧。”约翰回答。

  § 第三部分

  早晨。天阴沉沉的,下着雨。附近的山壁让低垂的云给遮住了,雾在这块洼地上流动,无法判断太阳在什么方向。但空气十分湿润。在这房子所处的盆地上,只有一条可行走的路通往外界,这是马科斯、克里斯朵夫和山笛铺的。只有他们,还有约翰和贝特西知道这条通过沼泽的小路。在走不过去的地方,他们铺上了木板和木块,再用草覆盖好,使这条人工小径与周围环境毫无区别。这条路不是笔直通向北方的。它绕过长着野草的土丘和满是褐色水的低洼地,在斯特拉斯摩大谷地上穿行若干公里,到了铁路边,然后折回,又经过若干公里才到达威斯特代尔。这个藏身之处几乎根本没有被人发现的可能。以前虽然曾经有过一条小径通往这个荒僻的山谷,可是自从这座房子无人居住以后,这条路就毁了,慢慢地被沼泽地吞没,充满了水,一年年过去,已经不复存在。这座房子也早已被人们遗忘,直至有一天被山笛在飞行途中发现。由于这里符合他们计划的要求,才被他们重新修整起来。”

  大房间里的人们在喝茶。一罐饼干放在地上,从一个人脚下传到另一人脚下。贝特西坐在一边的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纸和笔。

  “我们现在该规定交钱的具体要求了。”她说。

  “为什么?不是已经规定好了吗?”马科斯问。

  “为安全起见,我们的计划改了。”约翰说。

  “说说吧,这倒很新鲜。”山笛说。

  “为什么我们不照事先商量好的做呢?等电视里、广播里、报纸上公布了把这笔钱交给了我们指定的地方的消息时,我们就释放人质。这不是挺好的吗?”克里斯朵夫想要问个清楚。

  “如果他们合起来欺骗我们,那怎么办?要是那头肥猪许给红色新月、难民基金会或者其他组织一大笔红利,条件是让他们假报收到1000万法郎的消息,那我们就全被捉弄了。”约翰激烈地争辩。

  “你的建议是什么,贝特西?”山笛问。

  贝特西把一张纸条在小桌上推来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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