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侦探推理 > 福尔摩斯和萨默塞特狩猎 | 上页 下页


  当我们在等待着的那辆马车里坐下时,我利用机会观察着我们这位新相识。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她的发亮的淡棕色秀发,它以最新发式梳理得尽善尽美,给她的水灵灵的棕色眼睛和秀丽的容貌构成了美观的框框。她的服装色调式样柔和,但是她天生苗条的体形根本不需要华丽的服装增添光彩。她沉着的举止给予我这样一种印象。她不大像她看来那么年轻,但是我怎么说得清呢,她可能是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任何年龄。但是什么男士会过多考虑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感到自己十分羡慕与这个美女订了婚的那个男子。

  她开始讲故事时,事情变得很清楚。她的美貌远远不是她的唯一特征。她聪慧,性格坚强,态度爽朗直率。

  “让我向你们说明那种困难处境,”当马蹄的轻快小跑使车轮转动时她开始说,“几个星期以前我和安德鲁·休伊特,那位著名的军人劳伦斯·休伊特上校的小儿子订了婚。”“拉谢什那位英雄吗?”我插嘴道。

  “就是他。休伊特早就非常有名。他们在查理二世时代就创建了产业,在几十年中他们的财富、土地和名声逐年增加。上校的开拓提高了声望。据说要不是他的直言不讳性格使他在高官显贵中结下了仇敌,他本来早该受到赏识。

  “我的家属——虽然很少,除了我叔叔和一些远亲——对于我幸运地嫁给这样一个古老光荣家族的儿子都很高兴。然而,休伊特家的人可不大满意安德鲁选择一个女演员做妻子。先生们,如果你们了解舞台上的情况,你们就知道我的名字从未与一点流言蜚语有过联系。我叔叔的慷慨大方使我能够避免一个年轻女演员在未获得成功以前可能不得不做出的许多不幸决定,而且我正正派派地谋生。我倒相信我的才能和荣誉是不言而喻的。在听说我要加人的家庭并不欢迎我时,你们可以清清楚楚想象到我的失望和痛苦。休伊特上校是最坚决反对我地,而且趋于极端,当面对我讲我不该和他儿子结婚。这一切令人那么沮丧。

  “对不过,请等一下,我把这些毛毯围在身上。哎呀,谢谢你,华生医生。这辆轻便马车相当透风,不是吗?如果你们也觉得冷,你们的椅子下面还有一及毛毯。”

  福尔摩斯毫无幽默感地微微一笑。“人家还会以为那个著名的休伊特家在一年中这个时候会为你提供一辆严实得不透风的马车哩。”

  “噢,哎呀,你会看到安德鲁的家庭比本来的样子还糟。不,倒不是他们希望我得上要命的感冒,决不是那样。安德鲁说他们没有一辆严严实实不透风的马车。我很幸运这辆轻便马车还能运转。你们要知道,家庭里没有女人,男人们无论去哪儿都宁愿骑马。从安德鲁的母亲活着的时候这辆轻便马车弃置不用了,如果她不得不坐着严实不透风的车辆旅行,她就容易得病,因此她要么使用这辆通风透气的轻便马车,要么就坐一辆简单的运货大车旅行,不管天气怎样。我相信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夫人;凡是适合她的对我也就好极了。“不过我离了题,讲原谅。我叔叔和我来到了这个家族的家——它叫库比山——应安德鲁的要求,让安德鲁的父亲看看我是一个普通少女,不是一个女骗子,以此来缓和他父亲对我的反对情绪。要不是为了安德鲁的缘故,我早就已经离开了。在昨天发生了事故以后。我开始想,为了安德鲁的缘故,倘若我离开了也许会好一些。

  在梅尔罗斯小姐讲述家庭不和事情期间,福尔摩斯开始表现心神不定的迹象,现在他急切地向前探着身子,给人一种他的全部想象力和神经都用来留神倾听的印象。“休伊特全家的人都是当地猎队的成员,”那个姑娘继续说下去,“而且他们对马和猎狗着了迷,对他们来说天天去骑马就象吃饭一样自然。因此安德鲁昨天骑着马和他父亲与他的哥哥戴维和内德又一起出去了,虽然实际上猎人们并没有集合。我叔叔和我都是城里人,不习惯休伊特家人那种能骑善射的作风。我们留在了家里,因此,发生不幸事故时我不在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从安德鲁和他哥哥内德那儿听到的全部详细情节。

  “他们最初骑着马缓缓而行,但是沿着树林通往右手边开阔草地的小径上有一个小山岬。要到达草地必须跨过一条与小路平行的小河,安德鲁催马跳过了河水,当他降落到远处的河岸上时,马镫突然断裂,安德鲁猛地摔倒了。医生说他的伤势不重,会完全恢复,不过当我想象我的爱人会发生什么——”

  “梅尔罗斯小组,”福尔摩斯打断她的话说,“什么使你认为这次坠马不仅仅是坏马镫皮带的事故问题,你检查过马镫吗?”“我从来没有想到那样做。就此而言,我的安德鲁也没有想到。是我叔叔想到了。不过我可以按着顺序讲故事吗?要不然恐怕我会漏掉什么重要情况。安德鲁坠马时,他最初不省人事地躺着,因此没有人知道他的伤势可能多么重。当他大哥骑着马回家派人去请法辛盖尔医生时,他父亲和内德就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因为我想陪在安德鲁身边,所以我叔叔和我就坐着大车和戴维一起赶去了。”“谁赶那辆大车。”

  “老普拉特,那个马夫。”

  “那么普拉特赶车,你和你叔叔坐在马车里,戴维·休伊特在旁边骑着马领路去现场?”

  那个姑娘点点头。

  “你到达草地时,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我可怜的爱人几乎昏迷不醒,头和双肩偎依在他父亲怀里,伸手伸脚地躺在草地上。”

  “他的另一个哥哥,内德,在哪儿?”

  “他站在附近,挥手示意我们快去,而且指着大车轻轻易易就可以跨过的小河最浅的地方。”

  “你记得起谁说过什么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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