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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我来问一下详细情况。——知道被害者的身分了吗？” 　　“皮包里头有记事本，名字叫堀川佳子。现在正在联络中。” 　　“谢谢你，你真能干！” 　　被真弓这么一说，那位年轻的警官胀红了脸。 　　“谢谢！” 　　这时候探出脸的是道田：“真弓，到处都找不着她呀——” 　　“道田，你跑到那里去了嘛！我要到楼下去打听消息。你可别跷班哟。” 　　“是，是的……” 　　真弓忘了是自己吩咐他去找丽嘉的。道田垂头丧气地跟在真弓后面走…… 　　“——下面的人说在一个小时前听到一个巨大的声响就向警方通报。刚好跟推测死亡的时间相吻合。” 　　真弓坐在沙发上说，“不过，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用不着那么失望。” 　　淳一突然走进起居室来。 　　——当然，这里还是杀人现场的公寓。 　　厨房里面鉴定课正忙着做鉴定的工作。 　　“哎呀！你刚刚跑到那里去了嘛？” 　　“到处看看。” 　　“这儿可不是样品屋哟。——你可不能作预先的勘查哦！” 　　“我才不会寒酸到要到这种地方来偷东西呢！”淳一笑着说，“不过，你难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事很奇怪？” 　　“这里的确不能算是超级华厦，可是也并不便宜呀。那对母女住在这里头着实显得寒碜了点。” 　　“是呀！还骗吃骗喝……” 　　“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吧？” 　　淳一催促真弓说：“你来看一下。” 　　“咦？” 　　——跟着过去一看，竟然是间卧室…… 　　里面摆着两张床。其中一张罩着一条花样非常可爱的床罩。 　　“好像是那个叫丽嘉的小女孩跟她母亲两人住的。” 　　说着，淳一打开衣橱，“连一件男人的衣服也没有。” 　　“那，生活一定很辛苦。” 　　“那东西很有意思。” 　　“——什么？” 　　“你看嘛。” 　　淳一将抽屉一一打开，里面装满了男女用的衬衫。 　　“尺寸都不一样。而且——款式也都很旧。” 　　真弓拿到手上一看，说：“这是跟人家要来的嘛！” 　　“答对了。”淳一站在另一个衣橱前面，说：“问题就在这里面。” 　　“怎么，里面有尸体吗？” 　　“得了吧！” 　　淳一笑着把衣橱打开。 　　“哇——！” 　　真弓张大眼睛。——眼前全是皮草大衣。三十件——不，大概有四十件吧！ 　　“水貂、灰鼠、银狐……每一件都是非常名贵的。” 　　淳一说，“有了这些，起码也拥有好几千万……不，应该超过一亿日圆吧？” 　　“真令人惊讶！她有这么多皮草大衣，为什么还……” 　　真弓不自觉地说。 　　“那孩子对皮草着了迷。” 　　突然，寝室门口传来说话声。真弓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那儿站着一位头发斑白、身材高瘦的老绅士。 　　“——你是？” 　　“我叫堀川。” 　　“堀川先生……那，那个——” 　　“死在厨房的女人是我太太。” 　　那位老绅士静静地说。 　　“我总觉得好可怜。”真弓说。 　　已经午夜三点左右。真弓好不容易才跟淳一回到了家。 　　“皮草真的那么有价值吗？” 　　真弓躺在沙发上摇摇头说。 　　“新的的确相当有价值。” 　　“可是，为了换那些皮草而牺牲了其它所有的东西；为了得到那些皮草而连先生跑了都在所不惜，这就不太合理了。” 　　说着真弓叹了口气。“要是我的话，我宁愿要老公。” 　　“谢谢！”淳一笑着说。 　　——这并不是淳一在开玩笑。 　　当安田雅子——丽嘉的母亲——知道了丈夫有外遇的时候，就溜进了那女人住的公寓里去。 　　当她知道对方拥有蓝宝石色的上等皮草的时候，就对那女人说：“如果你用那件大衣跟我换的话，我就把我先生让给你。” 　　当然，这不是雅子本人说的。而是她的父亲——堀川——说的。安田雅子好像为了什么事跟母亲吵架而将那个土锅砸到母亲头上。——然后逃逸无踪。 　　“这么说来——咦？那个叫丽嘉的小女孩到那里去了呢？” 　　真弓突然想起来，说：“我明明叫道田去找的，偏偏没找着。办事效率真差！” 　　真弓这么说，道田真是太可怜了。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不会有问题的。” 　　淳一慢条斯理地说。“她很有生命力，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你真没同情心，如果是你的小孩，你要怎么办？” 　　“我担心的是那个母亲——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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